樊惠红抚摸着玫瑰露的瓶子,最后叹口气,“买这做什么,你一个小孩子万一人家骗你呢?”
虽然这么说着手却一直抚摸着,这个时候的女人少有吃营养品的意识,殷谨能有这个意识都很意外了。
“你没看袋子吗?这是正经大药房里的,里面不还价,卖的东西也都是真的。”杨秋敏母亲拿着包装盒对樊惠红说。
樊惠红把瓶子放下,看了看钱说:“你拿二百去吧,你也有用钱的时候,马上也寒假了。”
母亲发了话,殷谨遵照着拿了两百,然后就下厨房做晚饭去了。樊惠红和杨秋敏的母亲在外面研究起了玫瑰露,最后又谈到儿女身上,杨秋敏母亲羡慕樊惠红有殷谨这样的女儿,樊惠红也夸奖了几句杨秋敏能说会道,杨秋敏的父亲务实肯干,不像自己的丈夫,她这辈子是瞎了眼了。
接着两个女人感叹起世事无常,因为殷家最开始是这个小区里最让人羡慕的家庭,别的人买这里的房子到装修都没有殷家这么一步到位的,殷奎强是老殷家最小的儿子,深得殷谨爷爷奶奶的宠爱,他结婚的时候几个哥姐出钱给他买了房子并装修好,还给他找了份在当时算体面的工作。当时这个小区里除了殷家,其他女人也要和男人一样出去工作好还房贷,只有樊惠红不需要,每天就是去麻将馆打牌或是睡觉,如今却今时不同往日,其他的人家都往家里添置家具贵重电器的时候,殷家却越来越破败,樊惠红成了牌友中最寒酸的一个,她这些年身体也不好,不能出去工作,也不想丢了身份,于是怨恨也越来越重。
杨秋敏的母亲杜菊在心底其实是看不起樊惠红的,尽管她家如今也就比樊惠红家里强一点点,尽管她在这个小区里也和樊惠红一样只生了一个女儿,但是他们家总会越来越好,而殷奎强身上,看不到希望。如今却输在了女儿身上,杜菊表面上夸着殷谨将来会有出息,心里暗暗的又给女儿杨秋敏记上了一笔账。
一直到晚饭熟了杜菊才想起回家,起身告辞了。饭桌上樊惠红让殷谨今天晚上等殷奎强回来管他要钱,因为她和殷奎强刚吵了架,而且要不出来。快过年了,许多东西都要置办,所以樊惠红让殷谨去要。
“他要是喝醉了呢?”殷谨问,她很了解父亲,殷奎强这几天回来不醉也要装醉,而且她知道殷奎强没钱。
“醉了就别让他进来了!”樊惠红恨恨地说,多年来的怨恨让她的五官时常移位,脸上分外的难看。
殷谨低头迅速吃好饭,收拾了自己的碗筷回房复习去了,等到九点过,殷奎强才回来,在门口就大着舌头叫门表示自己喝醉了,可是殷谨其实从来没见过他醉到理智不清,殷奎强喜欢喝酒,但醉都是装的,他转眼间就又能十分理智的和人在电话里聊天或是出去打一夜牌。
殷谨出来开门,樊惠红在房里喊着别让他进来,让他死外面。殷谨到底还是开了门,殷奎强坐在沙发上大着舌头表演,殷谨即使知道是装的也不能说破,但是心里像是看着看了无数遍拙劣的电影一样烦躁,她想回去复习功课,但殷奎强一会儿叫她端水一会儿叫她出去买烟,樊惠红看不下去出来又跟殷奎强吵,说他这些年什么都做不成只会丢人现眼,说这个家不会好了。
骂到殷奎强忘了装大舌头和她对骂,然后要上去打老婆,殷谨买烟回来让他们停下,声音十分尖锐。快过年了大家家里都忙,晚上不太愿意出来拦架,只剩下殷谨不能不管这个场面。
女儿尖锐的声音让殷奎强怔了一下,然后骂骂咧咧了一阵进去躺着了,樊惠红坐在卧室门口大哭,这些年心理上的折磨已经然让她忘了顾忌形象。
殷谨只得去对面叫门把邻居奶奶叫过来,老人过来要把樊惠红拉起来,樊惠红绝望地哭着说这日子过不下去了,要不是因为殷谨早就离婚了。
躺了枪的殷谨去给母亲端来杯水,然后在一边垂手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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