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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
    自己可足足比她大了十二岁!是不是她内心深处,但凡有一丝办法,都不会跟他这个‘老牛’好的?
    七十八回
    姜恬还沉浸在虎皮与岁平的‘忘年恋’中不可自拔,拍着小胸脯跟虎皮保证道:“虎皮你放心,有我呢,要是岁平敢始乱终弃,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不过,她还是迟疑了下,试探着问道:“虎皮,你可想清楚了,就认定岁平了?”
    虎皮虎躯一震,胖胖的小脸神色很是坚定,“不是奴婢认定他,是他死皮赖脸的要亲我的。现在却又要不认账,哪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姜恬还打算再说些什么,却是不经意瞥见一抹藏蓝色的衣角。转身看去,窦成泽一袭藏蓝色暗纹长裳,俊逸的容颜在熠熠生辉的阳光下却有着说不出来的压抑与阴沉。侧脸好似刀削斧劈,线条冷而精致,下颌紧紧的绷着,整个人不怒自威,让人望而却步。
    姜恬见他只是站着不不动,欢喜的跑过去仰着脸问道道:“成泽哥哥你怎么来了?不是有事情吗?”
    窦成泽并不答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她,好似要把她此时的样子深深的印在脑海里,永远都抹不去。姜恬牵着他的手往前走,甜滋滋的道:“是不是舍不得我,一步都离不开我?”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窦成泽吐了一口浊气,摸了摸自己还算光滑的脸。心想,那羊奶沐浴、珍珠粉敷脸的法子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过一阵子就忙了,趁着有空多陪陪你。”
    姜恬不乐意听这句话,撅着小嘴嘚嘚的抱怨道:“没空就不理我,有空就来逗逗我,我还没有红烧肉金贵呢!”
    窦成泽好笑,见她这样黏着自己,心里最后一丝闷气也消散了,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个不讲道理的小坏蛋。”
    姜恬把鼻子从他的魔掌下逃离出来,爱娇的道:“你不要老捏人家的鼻子,都不漂亮了。”
    “不漂亮我也爱。”
    突如其来的情话,姜恬也有些不好意思,害羞的用小拳头打了他一下,“哎呀,还有人在呢。”
    “有人也不怕,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我爱你才好,这样就没有人跟我抢你了。”
    窦成泽说的没错,没过多长时间,他就忙起来了。白天姜恬几乎就没怎么见过他,只有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他轻手轻脚的摸到自己床边,小心翼翼的在自己的小脸上亲一下,轻轻的,暖暖的。
    姜恬有时候会醒过来,含含糊糊的喊一声成泽哥哥,然后翻个身,睡得更香。大多数情况下是不清醒的,只有第二天在床边发现或是小玩意、或是小零食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是他来过了。
    这天清晨醒来的时候,姜恬却发现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成泽哥哥坐在自己的床边,温柔又深情的注视着自己。
    她以为是在做梦,抬起手就要去擦眼睛。窦成泽眼疾手快的把手给制住,然后单手拿过一直在旁边用热水蒸着的湿毛巾,轻柔的给她擦脸,“说了多少次,不要用手擦眼睛。”
    姜恬刚醒过来,脑子还木木的,“成泽哥哥,你好像我爹呀。”
    软绵绵的声音,却让窦成泽心里堵得慌,阴阳怪气的道:“你还记得大将军?”
    说完就后悔了,他不是故意刺她的。只是对于年龄特别敏感罢了。在意的往往是缺失的。
    姜恬神经大条,父母都去世那么久了,她也不是悲秋伤春的性子,紧紧闭着眼睛乖乖的让窦成泽给她擦眼角的次马糊,嘴里不饶人的道:“就是像我爹嘛,总不能是像娘罢。”
    窦成泽拿她没有办法,擦完脸,拿过一旁的衣裳一件一件的给她穿上。姜恬乖得不得了,让伸胳膊伸胳膊,让伸腿伸腿。
    夏天天气热,她睡觉的时候穿的是开档的胫衣,白日里外面穿着裙子也不打紧,方便又凉快。在窦成泽面前自在惯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是当窦成泽让她伸腿时,她先抬起一条,这样大开大合的姿势,使得平日藏得严严实实的地方很容易就露了出来。窦成泽的动作像是定格了一样,眼神幽深森然可怖,呼吸都不自觉的加粗加快。
    可是躺在床上让问伺候的小妖精兀自不觉,练过舞的身子格外柔软,定力也好。见窦成泽久久不动作也不着急,就这样抬着腿儿,张着嫩红的小嘴唇闭着眼睛冲着他傻乐。
    窦成泽觉得,他一定是上上辈子做了天大的孽,上天才派来这样一个小妖精来折腾自己。
    如果是平时,他肯定不客气的就扑上去了。可是此时,他默念清心咒,抬掌重重的在那小屁股的侧面拍了一掌,黑着脸道:“老实点你!”
    姜恬有些委屈,“怎么了嘛,大早上的为什么又要凶人家。”
    “好好说话!”又娇又嗲的像什么样子!这不是勾人犯罪吗?
    姜恬揉了揉被打痛的小屁股张嘴就要嚎‘这个天杀的负心汉呦’,被窦成泽凶神恶煞的瞪了一眼,终是不甘不愿的闭了嘴,抬着小脚丫让他把绣鞋给自己穿上。
    穿好之后,窦成泽出了一身的汗,浑身燥热,他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吩咐下人打水来伺候小宝贝洗漱。
    姜恬见他这转身就要走,用小脚丫勾住他的腰不满的道:“为何你不给我洗?”
    窦成泽不假辞色的把小脚丫拿下去,板着脸一本正经的道:“都是大姑娘了,不许淘气。快些洗漱,吃完饭有客人来。”
    姜恬望着眼前这位削肩细腰雪肤大胸的美人,十七八的年纪,既有少女的娇俏,又有熟女的魅惑,像是枝头红润饱满的苹果,充满了吸引力。一举一动中还有些异域风情,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窝与分明的五官,亮丽又勾人。
    穿着一身水影红密织金线合欢花长裙,头戴碧色透玉扁钗,耳着薄金镶红玛瑙坠子,端的一副好样貌好打扮。
    这样的美人,合该是让人见之不忘的,姜恬当然不会忘。
    不是旁人,正是武德候殷韬唯一的女儿,窦成泽嫡嫡亲的亲表妹,前世窦成泽的月夫人,月贵妃。
    窦成泽眼中的担忧与窘迫一闪而过,“妞妞,这是……你叫胧月表姐就是了。”
    姜恬意味深长的睇了他一眼,笑着向殷胧月福了福,亲切的道:“胧月表姐好,我闺名姜恬。”
    殷胧月暗自打量着眼前的少女,这位打小在靖王府被表哥养大的小姑娘真美。美在皮美在骨,美得难描难画,美得让人嫉妒都没有底气。她心底警惕万分,面上却笑的温婉,“原来是姜恬妹妹,妹妹生的可真好。”
    两个女人一言一辞之间,却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对于这个表妹,窦成泽是没有感情的,但是殷家一门为了自己费尽心血,不看别人,看在舅父和表兄的面上,他也要对她以礼相待。
    窦成泽板着脸一本正经的道:“见也见了,胧月远道而来,一路风尘仆仆的辛苦了,本王这就叫让人带你去休息。”
    殷胧月见坐在一边悠哉的小口小口抿着茶水喝的姜恬,心中不甘不愿,但是还是听话的冲窦成泽笑了笑,有礼的退下了。
    人走了之后,窦成泽自觉有些无颜面对姜恬,遂站着一时没有动。
    姜恬把茶杯咣当一声放在桌子上,阴阳怪气的道:“怎么,舍不得?”
    窦成泽一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又给姜恬倒了一杯茶,讨好的道:“我前日不是告诉你了,舅父家的表妹要来?本来不想打扰你的,但是家里来了客人,不告诉主母怎么像话?所以还是安排你们见一面,不过妞妞放心,不会太久的。”
    最近平王已经开始暗中行动,所以他在西北私藏的私兵也在分拨乔装打扮调往京城。舅父殷韬与表兄殷傲柏也要随行,这个表妹只能托付给他照顾。但是天可作证,这一世他万万不会听从舅父的安排,把她纳入后院。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姜恬并不是一个纠结过去的人,也相信他会对自己一心一意。但是看见这些跟他纠缠甚深的女子,心里还是会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