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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节
    “惦记什么,有这功夫,不如帮我想想,怎么讨好楼上的老祖宗。”
    老祖宗指的当然是席士毅,他从过继到席家本家后,早就不认自己的亲生爹娘了,以往逢年过节去看他们,就是面子工程,博个孝字,要说他的命也够苦的,出生没法选,摊上了席家分家最没用的一对父母,好不容易福星高照,过继给本家,以为时来运转,从此就能飞黄腾达了,却生了个没用的儿子,自己死了不算,还连累他被席士毅冷落了。
    现在儿子死了,没本事的爹娘又来烦他了,整一个头大!
    佣人小心翼翼的问道,“二爷,要不要请进来?”过门就是客,而且还是席仲远的亲生父母,他可不敢擅自做主。
    请进来?能干什么?还不是和鲁美玲一样,扯着嗓子啼哭几声,能顶什么用。
    “赶……”他刚要说赶回去,席士毅突然下楼了。
    “仲远,是士漓堂兄来了?”
    席士漓,便是席仲远的亲生父亲。
    席仲远那张嫌弃亲生父母的脸说变就变,换上了一副悲伤的面孔,挤了两滴眼泪出来,说道:“是的,怕是来看看明诚的。”
    席士毅往棺材的方向看去,再看看一副委屈像的席仲远,过继是过继了,血缘却割不断,他的儿子,也就是席士漓的孙子,这点是没法改变的。
    席士毅对分家的几个堂兄还是很仁慈的,“既然来了,就让他们进来吧。”
    “是,我马上去请他们。”
    “老爷,老爷!”这回是杨伯从门外跑了进来。
    席士毅问道:“什么事?”
    “席家分家的几位宗伯来了,说是要……”杨伯往棺材那瞅了瞅。
    这举动已说明了一切。
    尽管恨死了席明诚的不长进,但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孙子,席士毅也不想做得太绝,“让他们都进来吧!”
    葬礼不仅没铺张大摆,连朋友同事都没叫来送行,已经够寒
    没叫来送行,已经够寒酸的了,现在席家的人要来,也是本分,说到底,席明诚再坏,终是姓席的,让席家的人送一程也不为过。
    “吩咐下去,让佣人们好好伺候,不能怠慢了,还有……”他甩了甩袖子,“葬礼什么时候开始?”
    “说是下午两点开始,二夫人找的道士说,两点是吉时。”
    “吉时?”席士毅嗤之以鼻道,“这种不孝子孙要什么吉时,让他们赶紧开始,早点结束,早点了。”
    他是再不想听到席明诚这三个字了。
    杨伯明白的点头,“是,老爷!”
    与此同时,皛皛和康熙也来了,夫妻俩皆是一身黑,这是从ok俱乐部出来后,临时去商店里买的,都是西装款式,到达席家门前的时候,刚好是正午。
    抬头望天,便是一轮火辣辣的日头。
    康熙抹了一把汗后说道,“这天气真是见了鬼了,昨天还说要降温,今天怎么就艳阳高照了。”
    皛皛戏谑道,“老天爷可能知道死的是坏人,所以高兴呢!”就是衣服买错了,买了羊毛质地的,热得她脸都红了。
    康熙掏出手帕往她脸上擦了擦,“现在就进去?”
    “人都来了,干嘛不进去,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可我看你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她脸是热红了,眼里却是冰冷一片。
    她用鼻子哼了哼,的确不情愿,如果可以,她绝对不想和席家扯上关系,但没办法,有些事情,她需要弄清楚,所以这趟必须得来,她指了指大铁门旁的警卫室,“上次我来过,和警卫打了一架,你过去跟他们就说端木皛皛来了。”
    她要是自己过去问,那些警卫看到她,肯定不会给好脸色看,说不定还会吓着他们。
    康熙过去了,但警卫早被鲁美玲换了,有意思的是新来的警卫竟然知道皛皛是谁,立刻打电话进内宅报告。
    是杨伯接的电话,一听是她来了,拿着电话急吼吼的跑到了席士毅身边,“老爷,大小姐,大小姐……”
    他太过激动,话说不清楚,席士毅皱着眉头接起电话,“怎么回事?”
    警卫自然是一字不漏的将皛皛在门外的事告诉了他。
    席士毅顿时和杨伯一样,激动得不行。
    其他席家人知道皛皛的名字后,脸上表情那是精彩纷呈,各种各样,很是滑稽,其中就属二房的人表情是震惊的,鲁美玲听到皛皛两个字,哭都不会了,一双眼睛睁得滚圆,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旁的席明珠问道,“她来做什么?”
    传话的仆妇答道,“说是来参加葬礼的。”
    席明珠唾弃道,“我呸!她会那么好心!”
    “二小姐,是真的,我没骗您,她还是和姑爷一起来的呢!”
    “姑爷!”席明珠猛的抓住仆妇的手,“你说什么姑爷?”
    姑爷这称呼只能用在席家小姐的夫婿上,皛皛不姓席,佣人一般都不会这么称呼,但在席家当过差的人都知道,要说正统,肯定是这个不姓席的表小姐更正统,所以习惯性的称呼了姑爷,惊见席明珠不高兴了,以为是在责怪她瞎称呼,她赶紧改口道,“小姐,您别生气,我说错了,不是姑爷……不是……”
    “什么不是,我问你来的姑爷是谁?”
    “谁?”
    “是不是康熙!?”席明珠面色甚是复杂的喝道。
    仆妇想了想,“好像是姓康……”
    “真是他来了!?”席明珠显得有些不敢置信,一会儿后,整个人开始慌乱起来,来回的在房间里踱步,“他怎么也来了……糟糕!”她突然摸着脸大叫,“我还没化妆!”
    仆妇听闻,心里直犯嘀咕,亲哥哥的葬礼,还要化妆,这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题外话------
    月底肯定能结束的,你们要相信我,否则友谊的小船会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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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ound 365 初次见面
    “大表姐!”
    皛皛刚走进席家的花园,还未到主屋,席明玥已经奔了出来,使劲的朝她摇手。
    这声大表姐,皛皛怎么听这么变扭,偏又没法纠正她别这么喊,康熙倒是挺喜欢这声称呼的,叫皛皛大表姐,他就是表姐夫,康家亲戚不多,带上他老娘欧阳家,也没有叫他一声姐夫的人,因此觉得特别新鲜。
    席明玥很快跑了过来,脸上洋溢着高兴,和她身上那身墨黑的装束一点都不搭,也对,死的又不是她的哥哥,她没必要伤心,没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尽管席明诚是他的堂兄,但两人从小就不亲,打小开始,大房的人就没少受二房的人欺负,两看生厌,这时候她要表现的伤心,掉眼泪,别说她自己演不来,二房的人也不会相信,既然如此又何必装模作样,她也乐得轻松。
    “大表姐,你还真来了啊!”皛皛说要参加葬礼的事,她倒现在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人都已经来了,你还说这话。”
    “不是,我就是觉得突然,自从小灥那次事情后,你明明恨透了席家的。”杨伯去了几次康家别墅都被赶了回去,每次回来都是唉声叹气的,连带着她那不亲的爷爷三天两头的发脾气,席家的佣人是跟着受罪,她的老娘更是连房门都不敢出一步。
    “此一时彼一时!”皛皛不想解释太多,说了她也不会明白的,随即岔开话题的问道,“里头来了多少人?”她的pdst在遇到康熙后就没怎么犯过,但对于人多的地方,还是有些敏感的,便想提前问问清楚,自己也好做足心理准备。
    “没来多少人,都是分家的亲戚,哦,都是我们席家的人,几个宗伯,还有一些女性长辈,”席明玥凑近她耳边又嘀咕了一句,“那几个宗伯都是席家有地位的人,其中一个和爷爷差不多大,但爷爷要叫他一声三叔,这老头思想封建,脾气又坏,你仔细着点,别惹毛他。”
    席家家大业大,人口很多,辈分不一定是看年纪的大小,有些四十来岁的人,还管二十多岁的姑娘叫姑妈呢,因此同岁的人,一个是长辈,一个成了后辈,并不稀奇。
    皛皛心里有数了,又问道,“还有些谁?”
    这问题难倒席明玥了,她皱着眉头回道,“我们家人实在太多,我平时就不爱见他们,也就逢年过节去看我五爷爷和五奶奶的时候和他们打过照面,全是人,真要一个个去认,到第二天早上也未必能走,我都是随便应付一下,脸和名字都对不上号,那个三叔公曾经当面骂过我,说我不守妇道,没个千金样,成天抛头露面,还去做了戏子,骂得可凶了,我才记住他老脸的。”说到这里,她扯了个鄙夷的笑容,恨不得能把那老头的脑袋拧下来。
    越是封建的男人,越是认为女人该在家相夫教子,以夫为天,说白了就是男权至上,像她这种混娱乐圈的席家女儿,在这些人眼里就是离经叛道,辱没家风的存在,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而她口里五爷爷和五奶奶,则是她亲爹席仲宇的亲生父母,是他真正的爷爷和奶奶。
    皛皛一听就知道问错人了,不过也不打紧,她什么世面没见过,会怕几个糟老头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这帮人别触及她的底线,她也会尊老爱幼的。
    “大小姐!”杨伯远远的跑了过来。
    这声大小姐,让席明玥回了头,“杨伯,什么事?”
    杨伯倒也干脆,“明玥小姐,我不是叫您,我是叫大小姐!”
    席明玥看向皛皛,皛皛是一脸的嫌弃,大小姐的称呼比大表姐,还让她难以接受。
    杨伯恭敬的对着皛皛说道,“大小姐,快进屋吧,老爷等着您呢,今天天气热,太阳毒,您可别晒坏了。”
    席明玥还是第一次看到杨伯那么殷勤,话还那么多,一下子傻眼了,“杨伯,这可一点都不像你啊。”以前在家,杨伯对她和明珠也是恭敬的,但只是恭敬,没有别的了,可以说有点冷漠的,从来没说过这么体己的话,顶多就是见面鞠个躬,说声明玥小姐回来了,再没别的了。
    对哦,明玥小姐……她想起来了,杨伯从来没称呼她和明珠大小姐二小姐,都是用名字当称谓的。
    “明玥小姐,这时候您就别纠结这些了,赶紧进去吧,老爷等着呢!”他又看向康熙,“康先生,您也请……”
    康先生!?
    康熙的眉毛挤成了一条线,皛皛是大小姐,他是大小姐的丈夫,不是应该喊一声姑爷的吗,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康先生这种听起来和皛皛没什么关系的称谓了。
    “你等一下……”他想和杨伯好好‘讨论’一下称呼的关系,但被皛皛打断了。
    “走了!”皛皛推了他一把。
    “走什么,我的称呼不对……”他今天非要弄个明白。
    “你是我老公,丈夫,最爱的人,这还不够吗,走啦!”皛皛拉着他就走。
    康熙皱着一张脸,死死瞪着走在前头的杨伯。
    杨伯顿觉如芒刺在背啊,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视线,称呼这事吧,他也冤枉,自家老爷不让喊,他有什么办法,冤有头债有主,自己找老爷说去,和他无关。
    沿着大理石砌成的小径走了几分钟,四人来到了主屋大门前,硕大的门扉有两米多高,采用了木框和磨砂玻璃的结构,隔着玻
    砂玻璃的结构,隔着玻璃能看到里头的人影,看轮廓,男人居多。
    “大小姐,请!”杨伯跑过去将门推开。
    皛皛毫无惧意,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康灥受伤那次,她来得匆忙,没怎么仔细瞧过席家,今天有时间了,看了个透彻,偌大的厅堂被布置极为严肃庄重,满眼都是黑白两色,只有远处的两排花圈,泛着菊花的嫩黄,显得有些眨眼。
    席家住的是二三十年代的老别墅,因此结构上带着很浓的民国色彩,但凡有底蕴的家族,遇到白红事,着装上男人会倾向中山装,女人则是旗袍,这是老一辈的人,而来参加席明诚葬礼的人,多是老头和老太太,都是这种着装也就不稀奇了。
    皛皛面无表情看向一群人,这群人也正看着她。
    不管是老头,还是老太对于她的出现都充满了好奇,好奇过后却成了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