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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那你还躲到这种小旅馆来干嘛?这地方怎么住人。”蒋晴四下环顾,环境真的很差。
    “不是躲,我那里在装修。”傅绍白照她的意思把两间房买下来打通,装修队都请好了,程知谨就顺势搬来小旅馆住。
    “可是这里也太差了,要不你搬我家去住吧,我家地方大。”蒋晴提议。
    “上次在你们家打扰了两天我已经很不好意思,再去,我怕有人告我变相受贿。”
    “噗,你想得真多!哦,对了,我爸想请你吃饭。”蒋晴都差点忘了今天来找她的正事。
    程知谨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请我?为什么?”
    蒋晴躺床上望着天花板,“我跟我爸说了想去国外念书,他不同意,然后我就跟他吵了一架。他说想听听你的意见。”
    程知谨猜蒋锦业大概是想请她劝蒋晴放弃,一个女孩只身去国外留学哪个父母会不担心。
    “你爸爸是担心你照顾不了自己,我的建议是,你可以在国内读完本科再出国留学。那时候你经历多了人也成熟,你爸爸也会放心一点。”
    蒋晴弹起来,“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吴奔说不定都是孩子他爸了。”
    程知谨:“……”
    “老师,你就去跟我爸爸说说吧。如果他还是坚决不允许我就听你的先在国内读完本科再说。”小女孩做事就是不到最后一刻不死心。
    程知谨实在被她缠得没办法,“行了,我答应你。但是有个条件。”
    “你说。”蒋晴满怀希望。
    “这次的模似考试你要进到班上前十名。”
    蒋晴拍一下脑门,咬咬牙,“行!”
    颇具情调的法国餐厅,程知谨觉得有点儿别扭。蒋锦业已经等候多时,他起身替程知谨拉开椅子,笔挺的西装没有一丝折皱。
    “谢谢。”程知谨落座。
    旁边是小提琴现场演奏。
    “不知道程老师的口味所以请这里大厨作主拟的菜式。”蒋锦业儒雅微笑。
    程知谨觉得尴尬,“其实蒋先生不必这样……隆重,出国留学的事我跟蒋晴谈过,她还是听得进去话,您得好好跟她说。”
    蒋锦业表现出失落,“她只听得进去你说的话。”
    侍应拿来醒好的红酒替程知谨倒,不小心洒到她身上,“对不起,对不起,我替您擦干净。”
    “没事,没事。”程知谨起身对蒋锦业说,“我去下洗手间。”
    程知谨对着镜子放水,越想越尴尬,不是她胡思乱想今晚怎么看都像是约会。
    “需要帮助吗?”身后响起男人的声音伴着关门声,程知谨抬头,傅绍白的脸出现在镜子里。
    ☆、第34章
    程知谨提一口气,“傅绍白……”
    “我没跟踪你,来这谈事。”傅绍白抢白。
    程知谨回头,第一次见傅绍白系领带的模样,红黑格纹领带将白底灰条衬衫的领口束得严严,如此古板结法有种禁欲的味道感觉有一头魔兽被禁锢,随便扯扯领带就会被释放。挺廓合体灰色西装压阵,不拘一格中流露潇洒,整个人看上去端庄又英气。
    气场这种东西不是想要就能有,那得有强大的资本,倨傲的自信以及良好的遗传基因。很显然傅绍白这三点都占全,今天开始傅绍白将刷新程知谨对他的认识。
    傅绍白从怀里摸出个盒子,程知谨以为他要抽烟,他单手启开铁盒含了颗喉片,问她:“不需要帮助吗?”戒烟初期是比较难熬需要替代品。
    “不需要。”程知谨拿手巾擦干手上的水抬脚要走。
    傅绍白没拦她,侧身让开,她经过他的时候他抻手握住她手臂,“来这约会?”
    “我们从领离婚证的那一刻开始就没关系了。”
    “蒋锦业?是不是年纪大了点。”他自顾自话。
    “你不知道年纪大的男人会疼人吗?”话赶话程知谨口不择言,说出来就后悔了,有点恼,甩开他的手回位。
    蒋锦业见她脸上有可疑的绯色关心问道:“不舒服吗?”
    程知谨僵硬扯出笑容,“没有。”她心里盘算找什么借口先走,“我想起还有……”
    “蒋董。”傅绍白带着四个西装革领的外国客人过来,“真巧。”
    蒋锦业终于明白程知谨为什么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就变得奇怪,微笑起身,“傅先生,还真是巧。”
    外国客人赶时间和傅绍白握手道别,目送客人离开傅绍白拉开两人中间的空位椅子,“可以吗?”问蒋锦业,他那架势可没有一点儿询问的意思。
    “当然。”蒋锦业做了个请的手势。
    傅绍白坐下,侍应立即跟进倒酒。
    “刚才那是华尔街的投资商?”蒋锦业表现出兴趣。
    傅绍白抿了口酒,“蒋董有兴趣?”
    程知谨彻底被晾在一边,连说句想走的机会都没有。
    厨师长亲自出来请示蒋锦业是否可以开始上菜,蒋锦业请大厨多准备一份,厨师长点头转身回厨房。
    “能顺利进军国际市场市值能翻几倍,哪个生意人不感兴趣。”蒋锦业回答傅绍白。
    傅绍白笑,“我今天是代表纪氏出来谈生意,蒋总有兴趣得去找纪泽鹏。”
    蒋锦业唇边的笑意味深长,“听说名声在外的商场黑武士只在纪氏谋了个名誉顾问的闲职,何必为纪氏这样拼,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独吞那块大蛋糕。”
    程知谨心沉了一下,她记得傅清玲说过只要傅绍白回傅家,他们会还给他一切,为什么变成投闲置散?
    傅绍白指尖敲着桌面,“蒋董消息真灵通。想必我和程老师离婚的事蒋董也知道了。”他突然一下把话头带到程知谨这里。
    蒋锦业这才看程知谨,“蒋晴告诉我了。”
    程知谨终于轮到话语权,“蒋先生,我还有事就先……”
    “其实蒋董想约程老师不需要拿女儿当幌子,程老师刚才说……”傅绍白故意欲言又止。程知谨紧张得脸都红了,桌下着急踢他,哪知一下把鞋子给踢出去还砸到蒋锦业。
    蒋锦业偏一偏头,秀气规矩的黑皮鞋稳稳落在他腿边,他抬手示意侍应,侍应默不作声将鞋送还程知谨脚边。
    “程老师,这位大厨很难得,如果你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可以留下来吃完这餐再走。亏待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亏待自己的胃。”
    程知谨真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有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傅绍白泰然自若,本来也只是吓她而已。
    侍应开始上菜,程知谨如同嚼蜡。傅绍白和蒋锦业你来我往微笑战争。
    一顿饭吃了几个小时,程知谨在一边听着,两个男人谈的大概意思是傅绍白想在纪氏拿到实权必须跟他结盟,蒋家和纪家联姻,彩礼是纪氏股份。
    程知谨不知道傅绍白现在在纪家是什么情况,听着似乎举步维艰。她想得入神,蒋锦业跟她说话都没听见。
    “程老师?”蒋锦业喊了她三声,她才回神,“什么?”
    “天太晚,我送你回家。”蒋锦业起身。傅绍白看程知谨,“房子在装修,你住哪?”
    “与你无关。”她拿包起身,对蒋锦业,“那就麻烦蒋先生了。”
    蒋锦业笑看傅绍白,“傅先生需要送吗?”
    傅绍白看眼表,“我的司机很快到。”
    “那下次有机会再聊,我的提议傅先生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蒋锦业同程知谨并肩离开,她走的时候连个余光都没给傅绍白。
    女人伤了心无情起来比男人还可怕。
    傅绍白微微眯眼望着两人离开背影,蒋锦业很绅士替程知谨开门,程知谨颔首微笑,真的很刺眼!
    车上,程知谨尽量和蒋锦业保持距离,有司机在她还是觉得尴尬。
    “今天真抱歉。”蒋锦业突然道歉,“本来是专程请你吃饭,最后把你冷落在一边。”
    “没什么,蒋先生真的不用这么客气。”程知谨不自在的看窗外,眼睛一亮,“我到了,靠边停车就行。”
    司机靠边停车,蒋锦业率先下去绕过车身亲自替程知谨开车门,手虚虚挡在她头顶防碰到头。
    “谢谢。”除开父母从来没有人这样细致的照顾过她,程知谨心里还是觉得温暖的。傅绍白对她,更多是志在必得的霸道。
    “你就住这儿?”蒋锦业打量了眼旅馆嫌弃的表情和蒋晴如出一辙。
    程知谨笑笑,“外表是简陋了点,里面该有的配备都齐全还算舒适。就是房间小,我就不请蒋先生上去坐了,再见。”
    蒋锦业知道她这是逐客,点点头,“晚安。”
    程知谨出于礼貌目送他的车走远她才上楼。
    门缝里夹了许多小广告,都是印的大胸细腰翘臀美女。她随手扔进垃圾桶,丢开包就那样躺床上,床单褥子都是用她自己的所以可以安心躺。吃顿饭,腰酸背疼神经还高度绷紧,生怕傅绍白突然就倒出让她无地自容的话。
    她伸手拿枕头盖住自己脸,枕头上都是傅绍白的气息,他拿走的那个是她的。心烦意乱,突然有人敲门,她坐起来先问:“谁?”没人回应。
    她仔细听,门外没动静,她想大概是塞小广告的没在意。刚躺下去敲门声又响起来,她有些害怕了,赶紧给前台打电话让他们来个人到她门口看看。
    很快保安就来敲门,她开门问:“有没有发现是什么人敲我的门?”
    保安摇头,“没有看见有什么人,可能是发小广告的递卡片。”保安提醒她保管好财物关好门窗就走了。
    程知谨打开电视,房间有点声响能分散注意力,再有人敲门当没听见。
    她刚洗完澡围着浴巾出来吹头发,敲门声又响了,她把吹风机开到最大,想装没听见那敲门声却一直在持续。她关掉吹风机,大声喊了句,“再敲我报警了。”敲门声被喝住,程知谨松口气。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得她心都要跳出来,她赶紧接起来,“喂?”
    “我在你门口,开门。”傅绍白。
    程知谨气冲头顶,套了件睡袍就开门,“傅绍白你是不是变态,深更半夜敲门吓人很好玩吗!”
    傅绍白丝毫不理会她的怒火身子挤进去关好门,“马上搬走不要住这种地方。”
    “傅绍白你觉得耍这种套路好玩吗?”
    “我耍套路也不会用这种低级的。”傅绍白压下了嗓音,“你被盯上了。有一伙人专门对单身女人下手,前面两次敲门是踩点试探你是不是单身一个人,保安上来一趟他们就能确定,下一步就要入室抢劫。”
    程知谨惊恐瞪大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你不看社会新闻的吗,最近报纸上大幅都是警讯提醒单身女性在外要特别注意,不要随便开门。”他拉她,“跟我走,不能住这里。”
    程知谨甩开他的手,“我不信。”她后退,“傅绍白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你的那些套路留着去追别的女人,请你马上出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程知谨!”傅绍白一口气出不来堵在胸口,一下将她按在墙上,“你一定要拿自己的安危跟我赌气吗?”
    程知谨推他,手被捉住禁锢在耳侧,睡袍因为挣扎领口散开,里面围的浴巾不堪拉扯滑落。
    血气上涌,傅绍白眼眸都黯了几分,哑着嗓子低吼,“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