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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她跟曲文君也没有耕地,不怕她们使坏,既然这些人不待见自己跟娘,她也犯不着再给她们好脸子。
    郑林惊愕的瞅着沈月萝,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张菊花摔的屁股疼,脸面丢尽了不说,还听见她威胁警告的话,她嫁到广阳村这么多年,哪受过这等气。
    当即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揉着腰,冲着沈月萝吼了起来,“沈月萝,你这丫头疯了不成?在水里没把你淹死,到这里撒野来了,你娘干的那龌龊事,村里谁不知道,嘴长在老娘身上,老娘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个有娘生,没娘教的小野种,你再推老娘一个试试,老娘非撕烂你的嘴不可!”
    “不要打架,”郑林一见这婆娘撸袖子,一副要拼命的架势,他真怕沈月萝吃亏,所以想也不想便挡在月萝面前。
    郑林个子不矮,虽然也才十六,但个子绝对有一米七五,这样的身高,挡在仅有一米六三的沈月萝面前,把她遮的严严实实。
    沈月萝对天翻了个白眼,以前的沈月萝是有多没用,跟个婆娘打架,都得吃亏吗?
    “郑林,你让开,这老黄花菜嘴太臭,”沈月萝冷着脸,用力扯开郑林,今儿她又不立个威,这些个老娘们,还不得骑到她跟娘头上去。即便从前已经骑了,但以后绝对不能再骑,否则她堂堂一代俏警花的脸,往哪搁。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张菊花之所以那么讨厌沈月萝,其实也跟人家长的好看有关系。
    她年纪不小,生过两个娃,身材早没了,肚子上的肥肉,一堆一堆,那张脸,绝对是一条标准打蔫的黄瓜。
    所以,一见着沈月萝古怪的笑容,那张漂亮的过份的小脸,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伸着恶毒的爪子,朝月萝的脸便挠了过去。
    沈月萝也不是吃素的,这副身体就是她自己的,以前上警校学的拳脚功夫还在,而且她小的时候,家里穷,爷爷带着她打太极。
    这一练就是十几年,以前觉得用不上,今儿对付张菊花,她忽然发现,四两拨千斤这招忒好用了。
    看她站着不动,就能让张菊花摔的鼻青脸肿。
    几个围观的婆娘,见形势不对,想上去帮忙的,结果一个个就跟那陀螺似的,被沈月萝甩飞了。
    女人堆在一起打架,郑林真的不好再过去。
    而且,他看着沈月萝摩拳擦掌,不仅不害怕,反而还一脸兴奋的模样,他纳闷了,月萝真的变了好多。不过,他喜欢。
    郑林看的津津有味,可是这么多女人打架,又是吵又是嚷的,咋可能不引来村里其他人。
    曲文君从另一条路离开的村子,所以没能看见这一幕。
    几个小娃跑过来凑热闹,站在一边,又是鼓掌,又是欢呼。
    “哦!哦!打架喽,打屁股!摔跟头!滚撒泼!”
    好几个老爷们也跑了出来,大部分人也跟郑林一样,不好插手老娘们打架,只有张菊花的相公,大概是怕这会不帮忙,回家得吃家法。
    所以硬着头皮,冲了上去,“沈月萝,你这丫头莫不是疯了,按辈份算,你还叫 我一声叔,哪有下辈打长辈的,真是欠管教,你娘呢,曲文君她死哪去了,闺女闹着打群架,她还学会装聋作哑了!”
    沈月萝最听不得欠管教这种话,她倒觉得这群人欠管教,一个个嘴巴不干不净,跟吃了大便似的,张嘴吐不出一句好话。
    她也火了,不顾郑林的拉扯,扯下背篓,双手掐着腰,往前一站,“这事跟我娘没关系,是你们欺人太甚,我娘没招你们,没惹你们,安安份份的过日子,你们凭啥整天扯她的闲话,那周秀兰是什么人,我娘是什么人,别告诉我,你们都是睁眼瞎,我娘受了天大的冤屈,都没吭一声,我跟我娘只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以前我不跟你们计较,不是怕你们,而是懒得掰扯,可是从今往后,谁再敢嘴贱,别怪本姑娘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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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哥哥妹妹?
    人言可畏,她自己背负这样的骂名倒是无所谓,可她就是见不得曲文君受辱。
    那样一个本份老实的良家妇人,为男人生养孩子,为男人操持家务。
    哦,就因为她人老色衰,男人就可以一纸休书,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自个儿守着万金家财,却一文钱都不肯给她们母女。
    这样的亲爹,她不要也罢,也半点不想沾他的光。所以,她那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绝对不是气话。
    眼下又要逼婚,真逼急了,她带着曲文君逃走就是。
    虽然她武功不算顶尖,但带着娘亲离开,也不是不可以。
    沈月萝生气的时候,脸蛋在红扑扑的,像个红苹果。眼睛亮晶晶的,比天上最亮的星星还要璀璨夺目。
    红嫩的嘴巴微微的嘟着,像极了熟透的樱桃。
    郑林本来转头看她,是想劝说她的来着。
    可是看见这样的沈月萝,属于少年的萌动的心,在胸膛里狂跳着。
    一像温顺的小兔子,突然变身大刺猬,沈月萝这样的变化,令村里人瞠目结舌。
    张菊花愣了片刻,接着又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一边哭着自个儿相公没用,一边骂沈月萝。
    郑林硬着头皮,拽住沈月萝的胳膊,弯腰拿起她的背篓,气呼呼的道:“咱们走,别跟泼妇一般见识,耽误了正事。”
    沈月萝一想也是,收拾这群老娘们,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好吧,今儿暂且饶了你们,回头等本姑娘忙好了,再找你们算账。”
    来日方长,在她没找到回去的路之前,还得继续留在广阳村。
    既然要留下,那她就得好好生活。
    上辈子活的顺畅,总不能在莫名穿越到古代之后,还把自己搞的惨兮兮,越活越回去了。
    不过,有些事,还得小心。
    毕竟是古代,尊卑概念忒强,她没权没势,也没屁个背景,一个弄不好,再把自己玩完了,那可就得不偿失。
    所以刚才她没下狠手,没把张菊花往死里揍,好歹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郑林拖着沈月萝,刚才心急之下,他抓住的是沈月萝的手腕。
    这样的接触,沈月萝没怎么在意,倒是把郑林害羞的不行。
    阳光少年的脸上,一片红云,煞是好看。
    “对……对不起,我刚才心急了,”他慌忙放开沈月萝的手,低垂着头,远离她足有两米,默默的走着路。
    这会进城的人还挺多的,有背着竹篓,也推着小车,偶尔还有马车从路上经过。
    沈月萝最见不得害羞的美少年,郑林长的忒萌。
    他个子很高,身形修长,腰带系的紧,露出腰腹间线条优美的弧度,浑身散发着阳光跟青草独有的清新气息,他是真正的花季少年。
    “没事啦,拉一下,我又不会少块肉,嗳,问你个事,”想了想,沈月萝又凑近他,“我以前的样子是不是特讨厌?”
    郑林猛的转头看她,却正巧撞上她水漾的眼睛,他闷闷的摇摇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对于从前的沈月萝,他说不上是讨厌,就是看她低头怯懦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可能更多的是怜悯吧!
    但是自从几天前,有人说沈月萝掉水里,他急急忙忙的跑去湖边。
    正好看见她浑身湿漉漉的从湖里被捞上来,那一刻的情景,他记得可清楚了。
    沈月萝身上的衣服因为沾了水,全都紧紧的裹在身上,短到膝盖以上的裤子,上身的衣服也是又短又小,露出两截白嫩如莲藕般的胳膊,胸口跟锁骨也全暴露在外。
    那天,郑林站在岸上,只觉得鼻子一热,下意识的摸了一把,鲜红的血……
    他流鼻血了,怕被人瞧见,反正沈月萝已经上岸,于是他又捂着鼻子跑回了家,结果那一晚,他躺在炕上,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全是沈月萝上岸时的情景,鼻血一直流个不停,可把郑老头吓的不轻,差点要去寻郎中了。
    见他不说话,沈月萝挑着秀美的下巴,俏皮的哼了声,“讨厌就讨厌,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不过没关系,以后你可别讨厌我,咱俩做好兄弟。”她伸手,要去搭郑林的肩膀。
    如此鲁莽的动作,吓的郑林立马跳开了,红了脸,对她道:“你是女儿家,咱俩哪能做兄弟,你比我还小些呢,以后我当你是妹妹,也是一样的。”
    “妹妹?”沈月萝抖了抖肩膀,顿觉鸡皮疙瘩掉一地,什么哥哥妹妹的,忒肉魔了。
    “就是妹妹,我爹说了,曲婶带着你,很不容易,以后我会多照顾着你,买回了小猪,明儿我带你去打猪草,我知道哪里的猪草又多又嫩,”郑林笑容真诚。
    “嗯,那就多谢了,”沈月萝开心的笑了。她这个人比较简单,前世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别人对她好,她以礼还之,别人若是欺她,十倍还之。不占便宜,也不肯吃亏。
    广阳村离永安城并不远,他俩一路边走边玩,也就半个时辰多一点,便进了城门。
    在入城之前,沈月萝仰头,看着高耸而立的城墙,心中激动澎湃。
    她想像着,当这城墙作为守卫一方百姓的坚实盾牌时,城外硝烟弥漫。
    呐喊声,厮杀声,撞击声,该是怎样的惨烈。
    不过,她眼前的城墙,似乎跟电视里面看到的不太一样。
    郑林走了一会,见她站在人群里不动,又回头来找她,“怎么了?你总盯着城墙看什么?”这城墙他从小看到大,每次进城,都能看见,没觉着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沈月萝长长的舒了口气,感叹道:“你不懂,我这是瞻仰古建筑的雄伟呢,不过我怎么瞧这城墙修的有些不同。”
    他们此刻就站护城河的木桥上,古时大的城池大都临着大河道而建。
    而这木桥,就是通往永安城内的唯一的道路。当然了,像这样木桥,城内至少还有两三个,从不同的城门,通往城外。
    木桥每天城门关上时,桥就会被拉起,阻断了进城的道路,以护卫城中的安全。
    在城墙外修护城河,自然是一项战事防御,也是为了保证在封城的时候,不会影响城内居民用水。
    但是永安城的护城河,显然是很多年前修建的。
    河边宽广,两岸堤坝都用巨型石块磊的整整齐齐,完全不用担心坍塌,或是决堤。
    正值五月,河堤上,栽种的柳树,都已冒出嫩绿的新叶,长长的柳枝条垂在水面上,随风而动。
    远处,还有停靠的船坞,大大小小,不计其数。
    再远望,还能隐约看见一片白雾茫茫的乌江,其实看不见,但是这一片地势空旷,能看见些白雾,要是早上或是深夜,那雾会更浓。
    郑林见她盯着远处的乌江,以为她是好奇,便给她解释道:“永安城离乌江,至少也有好几十里的水路,你要是站在城墙头上,就能看见一个轮廓,听我爹说,乌江最宽的地方,有三十里,最窄的地方,在双绝崖那个地方,山势险要,有三里宽,我爹农闲时,就在河道上做纤夫,挣的不多,怪累人的,后来年纪大了,人家也不肯要了。”
    沈月萝听他这话,似乎有些不对劲,“郑林,你不会也想去河上拉纤绳吧?”
    “我……”郑林欲言又止,低着头不敢看她。
    去乌江上拉纤,他的确这么想过。因为他爹说,年纪到了,要给他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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