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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沈月萝就站在霓裳的门口,伸着头往里看,这两个小厮既没有撵她走,也没有请她进去。
    白天也开着门,门口站着迎宾的小厮,穿的很整齐,见谁都客客气气。
    但这个霓裳,似乎不一样。
    这种**里的女子,就算买得起绸缎的**,也穿不出那份妩媚妖艳的气质来。
    身上钱不多,只涂个**作乐。
    低贱如小红馆的**,里面全是最下等的身女,跟站街女差不多,价钱便宜,来往的都是普通人,要不就是过往的小商贩,还有那些粗汉老色鬼。
    **无非就是个做皮肉买的地方,这种场所,可以做的很高雅,也可以做的很庸俗。
    名字不错,门口布置的也不错,看上去挺有档次。
    她专挑永安城里数一数二的大**,算了下,能数得上,总共有三家,这三家里头,她又做了筛选,最后定下一处叫霓裳的**。
    小巷子里的**就免了,还不够她费事的。
    从布庄出来,沈月萝又去了永安城几家**踩点。
    她是得意了,秦玉风却在担心龙璟那边,若是得知他跟沈月萝合作了,龙璟该是什么反应?
    有了秦玉风这个合伙人,沈月萝真的省了不少事。
    秦玉风让布庄的掌柜,将今日拿走的料子全记在账上,等到月底一并清算。
    李风抱着几大捆布料,又打包了好些,才兴高采烈的回到店里。
    关于**的尺寸,沈月萝也给他定好了。
    秦家的布庄也有绣好的绸缎,时间紧迫,沈月萝挑了半成品,李风只需要做成**即可。
    因为头一批是做给**女子的,所以在颜色上,要鲜艳一些,刺绣要做的漂亮点。
    接着,她拖着秦玉风跟李风,去到秦家所在的布庄,去挑布料。
    定好了协议,沈月萝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
    秦玉风嘴角艰难的抽了抽,他怎么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谁没意见了?李风在心里抗议,他的东西,他也想自己揣着呢。
    在他愣神的时候,沈月萝已经放开他的手,捧起两张协议,也不管他俩是否同意,直接装进自己的口袋,“这两份协议,我先替你们保管,谁让我是一个女流之辈,咱们三人做生意,我总是很吃亏的,我想你俩也没意见。”
    秦玉风抬眸看了她,在她抓过手指的时候,甩动的发尾扫过他的手背,有点痒,有点麻,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签什么字,摁手印多快,”沈月萝二话不说,抓过他的大母指,蘸了墨汁,随后狠狠的摁在纸上。
    他是个爱干净的男人,虽不像龙璟有极致的洁癖,可还是受不了手指沾上墨水。
    秦玉风见他俩都摁了手印,想了想,说道:“我还是签字吧!”
    他的协议是跟沈月萝签的,跟秦玉风只是间接的关系。
    李风也学她,在自己的那份协议上摁了手印。
    “我按手印,”沈月萝用大母指蘸了墨汁,摁在协议上。
    相较他俩的兴奋与激动,沈月萝则淡定的多,除了这个,她还有其他的生意呢,这只是开始,一个很有意义的起步,仅此而已。
    秦玉风比他的心情稍微好些,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一单生意而已,赚钱是其次,开拓一项全新的产业,才是重中之重。
    ☆、第77章 傲娇龙世子
    可是这龙璟太可恶,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沈月萝怒极反笑,“难闻吗?不可能吧!”
    脸上笑着,心里却燃起了邪恶的念头。
    马车再大,也不过是个狭小的空间。
    她跟龙璟之间只隔了四尺,于是乎……
    龙璟端正的坐着,身后是车厢壁。
    跟沈月萝仅有的一次碰面,他对这个疯疯癫癫的女子,就没有半点好感。
    今天更是过份,竟然站在**门口跟人吵架,岂止是丢脸,根本是在给他戴绿帽子。
    所以,他命小春将人带过来。
    本想警告她一番,让她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谁知这女子,冥顽不灵,不思悔改,句句跟他唱反调。
    正当龙璟犹豫着要不要将她丢出去时,一个黑影朝他扑了过来。
    若干年后,当他回忆起这一扑时,还一直唏嘘不已。
    呵呵!这一扑改了多少既定的事实,又改了多少人的命运,那是连沈月萝自己都没想到的。
    晌午时分,永安城一条繁华街道的拐角处,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一道纤细的身影,从马车里被丢了出来。
    丢的那叫一个狼狈,摔的四脚朝天,等到马车离开好一会,她才颤动了下手脚。
    不幸中的万幸,没摔断骨头,就是姿势太难看。
    “哎哟,我的腰,我的腿,我的屁股,疼死了,特么的一点风度都没有,拽个屁,姓龙的别让本姑娘再逮到你,不然有你受的!”沈月萝满脸痛苦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对着马车一阵疯狂怒骂。
    不就是扑的时候没注意,扑的位置不对,没扑到上身,扑到下身了吗?
    她也不是故意的,谁叫他非得闪躲。要是他不躲,她也不会失手嘛!
    真是小气,就算扑到下面,吃亏的也是她好吧?
    小春提着心吊着胆,刚才沈月萝被甩飞的一幕,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自家主子的性情,他还是了解的。
    纵然不尽女色,有时不通情理。但还是很有风度的,沈月萝被主子如此对待,说明她真戳到主子的痛处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痛处,能让主子忍无可忍,连最低的风度都没了,他真的很好奇。
    马车之外艳阳似火,马车里的温度却低到了极点。
    某人坐的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双讳莫幽邃的眼眸,死死瞪着刚才沈月萝坐过的地方。
    龙璟保持这个动作,直到马车快要驶进永安王府,他才忽然动了。
    身影快如闪电,从马车里飞出,向着御兰院飞去。
    “爷这是怎么了,”小春纳闷的嘀咕。
    主子的性情,一向是不急不缓,同样的匆忙,他只在昨天见过。
    那是主子从送君亭回来,还没进侯府,便飞身而出,洗了两个时辰,才从浴桶里站出来。
    小春脑中一道灵光闪过,难道昨天也是因为沈月萝?
    想到这个可能,他栓好马车,就往孙芸的住处跑。
    这么重大的发现,他定要支会王妃一声。
    只因王妃大人给他下了死命令,但凡有关世子爷的取向问题,都得提到第一位。
    小春满头大汗的找到孙芸,她正在自个儿的院里练武呢!
    孙芸练武的时候,整个王爷府,没一个人敢靠近。
    为什么?
    呵!你见过一个身材并不健硕的妇人,却握着一把足有九尺长的关公大刀,舞的虎虎生风,停都停不下来。
    她自个儿的院子里,连一棵小树苗都没有,可见她的功力有多吓人。
    最关键的问题是,招式有了,内力不足,好几次长刀从手里脱飞,要么砸在院墙上,要么砸在地上,砸出个大洞。
    这样的练武方式,试问,谁敢靠近?
    龙震天也远远的站着,站一会,往后退几步,时不时的还得提醒她,小心这里,小心那里。
    小春跑来的时候,龙震天整颗心都被提了起来。
    只差那么一点,媳妇的脑袋就被削下来了,他按着心脏,暗恼孙芸,总有一天,他得被媳妇吓死。
    “王爷……”小春抹着头上的汗,察觉到龙震天脸色不对,眼睛死死盯着一个方向,他也没敢直接说出来意。
    “闭嘴!”龙震天虽然已有五十岁,但身板硬朗,声音洪亮,底气充足。生起气来,吹胡子瞪眼,跟着火的喷火龙有的一拼。
    小春掏掏被他震的发麻的耳朵,懦懦的缩了缩脖子。
    砰!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
    小春捂着眼,寻声望去。
    好家伙,院里的石桌又碎了一块。
    龙震天困难的眨眨眼睛,摸着胡子,一阵唉声叹气。
    小春抱着手,跟他站在一起,喃喃的说道:“老爷,这个月咱府里换了几个石桌了?要不让铁匠铺打个全铁的,耐砸,肯定坏不了。”
    龙震天叹气道:“你们家王妃娘娘说了,砸石板才有感觉,换成铁的,砸着不过瘾。”
    小春听的咋舌,“老爷,您对王妃真好。”
    这话绝对是真心的,放眼整个南楚,绝没有哪个男人能像老王爷这般,不纳妾,不要侍妾,身边就只有王妃一人。
    当然了,龙昊他娘,是个很特别的存在。
    这其中的曲折,一两句也说不清楚。
    龙震天又叹气,“不好能行吗?”
    孙芸的火爆脾气,多年前他试过一次,打那之后,他再不想试第二次。
    一刻钟过后,孙芸收起大刀,调整呼吸,然后拖着大刀,朝他们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