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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节
    沈月萝摆摆手,“你俩先下去吧,我跟苏兰再坐一会,等隔壁的人走了,我们再离开,这是给你们的银子。”
    夏竹推掉她的手,“要什么银子,你又没嫖我们,这顿酒钱,我们姐俩请了,你们慢坐吧,我会告诉老鸨,不让人过来打扰你们。”
    “你们要想了解的更多,不如看看这个,”小竹跑进里面,从枕头下翻出一本书,拿回来塞给苏兰,神秘兮兮的告诉她,“这是我们玉香阁才有的孤本,外面是绝对看不到的,每个房间都藏着一本,你看完了记得还回来,否则不见了,妈妈是要找我们麻烦的。”
    “哦哦,知道了,”苏兰好奇的捧着书,连她们啥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等到房门关上,冬梅松了一大口气,一屁股坐在了矮桌边,诉苦道:“你们刚才真上胡闹,这女人怎么能调戏女人呢!我今天被你们害死了,王爷肯定会杀了我。”
    “杀不了,有我替你挡着,就是要杀,也是先杀我,再说了,你刚才看的不也挺带劲的嘛!”沈月萝安慰她。
    冬梅满头黑线,“主子,您就别取笑我了,我哪有您那胆。”
    苏兰一声不吭,捧着小人书,看的津津有味。
    冬梅好奇的凑过去,“你在看什么,还有画呢,这……这是!”冬梅吓的双手捂着嘴巴,跟见鬼似的。
    “瞎叫唤什么,等你成亲就知道了,房事也是夫妻生活很重要的一件事,若是不把相公伺候好了,他随时都得给你找小三,”沈月萝色眯眯的冲冬梅眨眼睛。
    冬梅再不敢说话了,捂着脸躲到一边。同时,眼前闪过刘大宝的脸。
    想着他比刚才画里看见的,还有小屋里的老男人,比他们的身材都要好。
    书上还说,壮实的男人猛如虎。
    那么,刘大宝岂不是熊了?
    “冬梅,你想到什么了?”沈月萝发现冬梅神色不对,潜在的发春者。
    “没,没有,我就是发呆而已,主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都已经很晚了!”冬梅拼命的摇头,哪敢叫人看出来。
    “咚咚咚!”正在三人说的有滋有味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三人都以为是送茶点的伙计,也没多想,冬梅便跑过去开门。
    “你是谁?”看着门外站着的陌生人,冬梅还是很警惕的,站在门口,没有让开。
    来者看也不看她,伸手推了下她的肩膀。
    冬梅只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弹开,后腰撞到墙边的花瓶,晃了晃,居然没有掉下来。
    来人步履轻快的走进来,环顾了四周,目光墙壁那处小洞的位置略微停顿了下,很快便转开了,最后落在斜斜坐在那的沈月萝跟苏兰身上。
    “哟,我当是谁呢,这位大叔,你爽完了?爽完了就赶紧回去补补身子,来找我们做啥,炫耀你的技术,还是追究我们偷窥的罪名了?”沈月萝不冷不热的笑着。
    刚开始还有点心虚,但是很快便镇定下来。这里是青楼,偷窥这种事想必也不稀奇。
    没错,来人正是隔壁变态男子。
    先前离的远,这会离的近了,才发现,这厮皮肤真是好,白里透红,就是不知是不是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补来的。
    来人忽然笑了,笑声尖锐,“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爷逛了十几年青楼,还是头一次遇见女子堂而皇之的**,两个小丫头,你们很有意思。”
    他不仅没有出去,反而大步走进来,随处找了个空位坐下了。
    苏兰猛的一拍桌子,怒道:“谁准你坐下,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沈月萝淡笑着道:“你就算活到一百岁,还有没见过的事呢,有什么好奇怪的,说到奇怪,我们也很奇怪,你那样对待一个女子,是心中有病呢,还是身体有病?”  来人愣了下,又狂笑不止,“小丫头,你的问题可真尖锐,让爷回答哪一个呢?似乎哪个都不能做答,唯一能说的是……秘密!”
    他故弄玄虚,摆明了戏弄她们二人。
    苏兰对这人甚是讨厌,哪里忍得下,以手握拳,就要揍他。
    “等下,”沈月萝
    ,”沈月萝及时抓住她,“这里是青楼,打架惹了事,不好收拾。”
    她的意思是,如果要教训,不必非得在公众场合。
    永安是她的地盘,想揍他一顿,还不简单。
    苏兰气呼呼的坐下,暗恨这人搅了她的兴致,还是看她的书要紧,时间可不多了。
    想到这里,苏兰又捧起书,躲到一边看了起来。
    冬梅警惕的走过来,伺候在沈月萝身边,“主子,别喝酒了。”
    沈月萝冷哼了声,继续刚才的话题,“秘密不过是你用来搪塞自己的理由罢了,既然前面两种情况都不是,只剩一种可能了,你在报复!报复女人,以前被女人伤过吧,所以你现在心理也是扭曲的,每天发病的时候,都要找个女人痛打一顿,以泄你心头之恨。”
    来人总算不笑了,用蛇一样阴寒的眼睛,紧紧盯着沈月萝,“你很聪明,懂得先假设,再求证,永安城何时有你这样的一个小丫头,我敢听说,最近名气很旺的一个小丫头叫沈月萝,就是你吧?”
    “呵,那你呢,你又不是谁?年纪不小,举止气度,有几分像沈奎,这里的人知道你有来头,不是我吹一句大的,现在我手里有一份永安富人的名单跟画像,而你,我没有见过,定是这一两日突然出现的,你是沈家二老爷吧?”
    原先她并没有往这方面猜想,可是当他提到沈月萝这个名字时,整个人的表情忽然不一样了,像是很痛苦,很纠结似的。
    “啪啪!”沈邪冲着她鼓掌,“聪明,我就喜欢跟聪明你对话,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是不是也该叫我一声二叔?”
    沈月萝嗤之以鼻,“二叔?好古怪的称呼,算了吧,我既不是沈家的女儿,跟你也没那么熟,还是生份点好。”
    对于一个心理变态的男人,她躲都来不及呢,又怎会傻到往上凑,她脑子又没进水。
    “你这丫头挺有意思,跟之前的性子大不一样,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也许吧,发生那样的事,想不受刺激也难,你说对不对?”沈月萝似笑非笑的回看他,眸光深不见底。
    想套她的话,做梦去吧,想都别想!
    “你果真记得?”沈邪嘴角虽还有笑,但这笑怎么看,都叫人感觉毛骨悚然。
    沈月萝换了个姿势坐着,吐了口气,“我记得的事情多了,每一样都不怎么好,不知你问的是哪一件。”
    沈邪抚摸着酒杯,面容忽然多了几分惆怅,“丫头,说到底你与我是一样的人,听说明白你大婚,我定要参加。”
    “你不恨我毁了沈家,毁了沈奎?”
    “呵!一个腐烂到骨子里的地方,毁了就毁了,沈家也不是只有他沈奎一人,还有我,”沈邪语气多了几分狂傲。
    沈月萝了然,这老男人回来,不是为了保住沈奎的家底,而是要取而代之,“嗯,但愿吧,各人有各人的道,只要别犯了忌讳,永安还是有你的机会,不过呢,我还是得将丑话说在前头,别搞什么要幺蛾子,别触了我的底线,否则我一准收拾你!”
    “哈哈!好狂妄的语气,小丫头,你也别忘了那么一句老话,姜还是老的辣,”沈邪衣袍一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沈月萝怎肯示弱,也跟着站了起来,“你也别忘了,后浪推前浪,你的手段我不知,我的手段你也未必知道!”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你这是在向我下战书吗?可是我还没开始,如何能跟你应战?”
    “这不是早晚的事吗?”
    沈邪伸手挑着自己发尾把玩,“成吧,看在你是小辈的份上,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小丫头,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呵呵,”沈月萝皮笑肉不笑,“那是,您的手段,叫人大开眼界。”
    苏兰冷不丁的插上一句,“岂止是大开眼界,要是说出去,只怕不出半天,就能成为永安最大的新闻。”
    她突然提到新闻,沈月萝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双眸刹那间,比这满屋的烛光还要亮。
    沈邪嗅到了不对劲,试着问道:“有什么不对?还是你想到什么商机?”
    沈月萝眉梢一挑,“跟你有关系吗?”
    “你说有就有,你说没有,那便没有吧,”沈邪自知问不出什么,转身便要走。
    在他走到门口时,苏兰又阴不阴,阳不阳说了句,“好走不送,以后对女子好点,她们虽是出来卖身,可是不等于把尊严卖给你,好自为之吧!”
    沈月萝同意这话,“说的对,现在玉香楼是我罩着,若有人告你虐待,我不会坐视不管,好自为之!”
    沈邪根本不把她们的话放在心上,好笑着摇摇头,走了出去。
    两个小丫头,不过是嘴巴毒了点,性子野了点,做生意有那么几分手段。
    又能如何?想做他的对手,还嫩了点。
    出了房间,沈邪招来随从,对他们耳语了几句。
    随从点头,转身走进了暗处。
    沈邪走后,沈月萝跟苏兰也失了玩闹的兴致。
    丢下一枚银子,便下了楼。
    玉香楼底下是大厅,有歌舞表演,各个桌上都有女子作陪,有的满面笑容,有的强颜欢笑。
    就在两人走到门口时,一阵打骂声,传入二人耳中。
    “你个小贱蹄子,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推老爷
    竟敢推老爷,我告诉你,爷要亲你,那是你的福气,赶快给我爬过来,将爷鞋上的脏东西舔干净,否则爷今儿非把你弄死不可!”
    高声嚷嚷的人,是个肥头大耳的年轻人。
    只见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用脚踹地上趴着的一个瘦小丫头。
    玉香阁的老鸨,听见这边的吵闹声,急忙跑过来劝解,“黄爷,您消消火,这丫头是刚来的,年纪还小,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夏香,小竹,快过来伺候黄爷,来人啊,把小晴丫头拖下去,关进柴房里!”
    “来了!”夏香跟小竹即便再不乐意,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得罪这位黄爷。
    “黄爷,您别生气,我们陪您喝酒!”
    “滚!”黄明抖着一张肥硕的脸,将她们二人推开,“爷要的是青倌,她们两个都不知被多少男人睡过了,你也敢将他们送到爷的床上,我看你这青楼是不想开了,爷今晚就要她,来人啊,将这小丫头拖起来,爷就要在这里上了她,非把她的倔筋给捋直了不可,哈哈!”
    他得意的大笑,身后跟着的小喽啰们,也一并陪着笑。
    沈月萝紧紧的抓着苏兰,以防她冲动坏事,随即询问冬梅,“别急,先看看再说,冬梅,这人是不是叫黄明?”
    冬梅气愤的道:“是,他就是黄明,大有来头,就是俗称的国舅爷,当今皇上身边的端贵妃是他堂姐,只是外亲而已,以前不见他嘚瑟,现在倒是学会翘尾巴了,不简单哪!”
    连冬梅都看出来了,沈月萝又怎会不明白。
    苏兰也愤愤不平的道:“我听我哥说,端贵妃刚封了贵妃,加上她,皇上身边贵妃也不过三个人,这下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现在时机不对,不对叫人抓到把柄,得想个法子,”沈月萝脑子清醒的很,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冷静。
    对面,黄明已经让手下拖了那小丫头过来,狂笑着就要开始动手撕她的衣服。
    周围的人,有的有心相救,却又不敢得罪黄明,只能扼腕叹息。
    有的纯属看热闹不嫌事大,吹着口哨,说些荒淫不堪的话。
    “还要再等吗?我可等不下去了,这黄明也太不是东西了,要是你怕受连累,就站一边看好了,有事情本姑娘担着,”苏兰这爆脾气,要不是沈月萝拉着,早冲上去了。可到了这会,九头牛也拉不住。
    “你闭嘴,与其用武力解决,倒不如智取,”沈月萝扣住她的手腕,死活不松手。
    忽然,她瞄到墙角一个废弃不用炭炉子,脑中灵光一闪,“有了,跟我来。”
    沈月萝火速拖着苏兰跟冬梅,将那冷掉的炉子抱起来,抓了一把灰,就往苏兰脸上涂,一边涂,还一边催促冬梅,“把她头发弄乱,身上也洒上灰,苏兰,待会你扮疯子,把他往死里整,咱们把这里弄的翻天覆地,让他找鬼报仇去!”
    苏兰心里那个窘啊!她本来就够黑的了,再整下去,还能见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