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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原来他还有助眠这个好处——她起身打理自己衣衫的时候,这样想着。
    将仪容打理整齐,炤宁唤来常洛,要见自己的丫鬟。
    常洛让她稍等片刻。
    过了一会儿,紫薇快步进门来,到底有些忐忑,“小姐,燕王殿下可有责难您?”她和同伴一直在后园待客的暖阁,关注着这边二人的动静,只知道两人说了好一阵子话,随后燕王就去了前面。
    她担心自家小姐被人晾了一整夜。
    “没。放心吧。”炤宁给了紫薇一个安抚的笑,“他没生气。我留在这儿看他的藏书,看得乏了,稀里糊涂就睡到了现在。”也只好这样撒个谎。
    “哦,那就好。”紫薇由衷地为她高兴,随后说起红蓠早就过来报信了,讲述了江家、方家那两件事。
    “还以为能在外住几日呢。”炤宁笑道,“这一次,大伯父未免太麻利了些。”
    “是呢。”紫薇点头附和,又道,“燕王殿下命人传话回筱园,让徐叔派一辆您平日常坐的马车来王府。”
    这样的话,她便能大大方方地离开,外人只以为她是一早过来探病或与他商议事情。他为她考虑得很周到。
    “再有,就是一件蹊跷的事。”紫薇压低声音,凑到炤宁面前,“是佟家三夫人母女两个的事。”
    “哦?”炤宁对她们的好奇心颇为强烈。
    紫薇先解释原由:“红蓠想每晚去听墙脚,徐叔听说之后又气又笑,说有那个精力,不如重金收买一个佟三夫人身边服侍的下人。红蓠姐姐想想也是,便跟徐叔支了两千两银子,用来收买了一个服侍佟三夫人多年的夏妈妈。夏妈妈每日都会让她的女儿找到红蓠,把所听到兴许有用的话一字不落地相告。昨晚,佟三夫人唤了佟二小姐说体己话,有几句大有文章。”
    “快说来听听。”炤宁不由正襟危坐。
    紫薇将语声压得更低:“佟三夫人对佟二小姐说,眼下太子虽然将要面临一番波折,但是只要早些开枝散叶,让皇上早些抱上孙儿,心结也就慢慢打开了。之后,又郑重地叮嘱,要佟二小姐千万记得,圆房当晚,千万要哄着太子把贴身佩戴多年的玉佩除下来赏了她,之后千万要毁掉,做不到这件事的话,那些美梦不过是笑话。”
    炤宁目光微闪,脑筋转了起来。
    紫薇继续道:“佟二小姐就问佟三夫人,是否还留着那块玉佩的真品,太子的赏赐是要上账的,平白不见了会很麻烦。佟三夫人说自然,到你出嫁时我会让你带过去。”
    是否还留着玉佩的真品……那是不是说,太子现在戴着的玉佩是赝品?
    并且,那个赝品关系着母女两个的美梦。
    她们的美梦,与佟念柔的肚子争不争气、能否多生儿女息息相关。
    这时候,紫薇不安地道:“红蓠说,夏妈妈只听到了这些,之后的话,母女两个的声音太低,她在外间根本听不到。”
    “足够了。”炤宁笑了笑。
    什么人能将太子贴身的物件儿掉包呢?
    这恐怕是太子妃都做不到的事。
    炤宁想到了那两名自尽的太医。
    应该是他们。
    太子妃能否顺利怀胎,是该在成婚之后就要谨慎对待的事情,少不得请有经验的嬷嬷、太医仔细检查居室陈设有无不妥,更要检查一番夫妻二人的贴身佩饰。
    第046章 验证
    第046章
    “等会儿你备张帖子送到东宫,告诉太子妃,明日我去见她。”炤宁吩咐紫薇,“等会儿我问问燕王,看他知不知道那块玉佩的出奇之处。”太子贴身佩戴的物件儿,不是有着特别的意义,便是特别名贵。
    紫薇称是而去。
    炤宁转去耳房,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对着一面铜镜,重新绾发。
    转回正屋,东次间的桌上已摆好早膳。
    她落座时,师庭逸回来了,歉然笑道:“天将亮时睡着了。”
    “快用饭。我可是饿了。”炤宁的注意力全在面前的豆腐脑、炸油饼和素火腿、人参笋等几色配菜上,她开心地笑起来,左手拿起一个油饼,右手舀了一勺豆腐脑送入口中。京城的豆腐脑和油饼,她可是百吃不厌。也猜得出,是他特地交代过厨房的,不然厨子可没胆量给他上这种价廉的街头小吃。
    看起来是十足十的馋猫、吃货,偏生长了个没良心的胃,吃多吃少都没见她胖过。可是——师庭逸落座时,笑着瞄了她一眼,该长肉的地方并没耽搁,不大不小,刚刚好。
    坏了。
    他捏了捏眉心。
    现在是随时实地都能生出关于她的绮丽遐思。这可不行,要克制。
    炤宁并不知道他的胡思乱想,自顾自埋头用饭,吃到五分饱的时候,问起记挂在心的事:“太子常年佩戴的玉佩,是什么来头?”
    师庭逸想了想,“是他六七岁生辰时,皇祖母赏他的。”
    “你见过没有?”炤宁追问,“记得是什么样子么?”
    “见过。”师庭逸仔细回忆着,“是上乘的和田羊脂玉,雕刻着观音像。这玉佩并无稀奇之处,但是作为装饰的两颗红宝石珠子却很难得——含有香气,有安神静心之效,是皇祖母特地给他寻来的。”
    “哦……我大概明白了。”炤宁喃喃地道,“你皇祖母若是泉下有知,晓得这一番好心使得她两个曾孙不得降生,不知该是何心境。”
    “怎么说?”师庭逸推开碗筷,漱了漱口。
    炤宁把所知的、所猜测的事情跟他说了,末了道:“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起先并没想尽力帮太子妃查这件事,偏生这件事先给红蓠她们挖了出来。”
    师庭逸轻笑,“你叫人每日听墙角,知道什么事都不稀奇。”
    这倒是。如果佟三夫人有心做风流寡妇,炤宁哪一天得知她与人私会也未可知。她笑着看他一眼,“不跟你说这些了,把你带坏了怎么办?”
    师庭逸哈哈地笑起来,“原来我在你眼里是好人。”顿一顿又道,“阿福的画像做成了,我去找出来。你多吃点儿东西。”那幅画像在眼下自然是可有可无,可终究是曾当个正经事去办的,该让她看看结果。
    炤宁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