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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白玉儿见着她这情感奔放的娘,无奈的被她抱了会儿才自由。
    白玉儿见秦氏脸色有些沉重,当下又拉着秦氏说了一场话,才把她哄的脸色好转,咯咯笑起来,白玉儿也在一旁陪着她笑。
    “呦,这娘俩儿笑的可真开心呢!娘,你看三弟妹,这三弟才走一个月呢!”不知什么时候院子门口站了两个妇人,其中一个圆脸三十多岁脸色微黄,穿蓝色棉布短衫,系红色马面裙的妇人指着秦氏她们挑拨的对旁边一个五十多岁容长脸,灌骨有些高的妇人说道。
    那容长脸的妇人穿着灰色交交领上裳,蓝色下裳,斜着狭长的丹凤眼“哼”了声,接着刻薄的说道:“秦氏,老三刚入土,你就守不住了?啊?既然如此那我就做主休了你,回去就开宗祠,免得你日后做出对不起老三的事儿!”
    白玉儿暂时搞不清楚状况,只好装着害怕的样子躲在秦氏身后,紧紧拽着她的衣服。
    秦氏知道她害怕这老虔婆,当下身子往前一挺,把白玉儿掩在身后,一副母鸡护小鸡的保护姿势。
    白玉儿心里暖暖的,她前世一个人在娱乐圈打拼,多少艰苦心酸,可父母却从来只关心她挣得钱。
    从这一刻起,白玉儿决定演好这白家幺女的角色。
    秦氏姣好的面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嘲讽道:“娘,你是真的为富贵好么,不过是见他走了,见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想霸占我们的家产罢了!”
    姚氏面色有一瞬的不自然,不过很快就又理直气壮的挺着胸脯道:“咋的,我是他娘,他孝敬我和他爹难道不应该吗?”
    小姚氏附和道:“就是,三弟妹你要忤逆娘吗?那可是不孝!”
    时下圣上注重孝道,不孝的人往往会被戳脊梁骨,就连他的子女以后都抬不起头。
    秦氏自然不能让她把脏水往她身上泼,坏了名声。她的鸿文还要考科举,玉儿还要嫁人呢!
    小姚氏说完见秦氏蹙着眉,憔悴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楚楚可人的姿态,当下收起得意的笑,黑着脸,暗骂:狐媚子,死了男人还这么风骚!
    又见秦氏今日不过穿着素色夹衣露出里面的白色裙裾,头上随便挽了个发髻,鬓角戴了朵白色绢花,虽没了平日的美艳,却多了清丽。
    小姚氏脸色越看越气,眼尖的见白玉儿在秦氏身后探头,当下把一肚子的火气冲她发作道:“白玉儿,你个小蹄子!见了长辈不知道叫人吗?”
    小姚氏说罢就快步上前前“啪”的一声在白玉儿脸上扇了一巴掌,顿时那白皙的小脸就红肿起来,白玉儿只觉耳朵里嗡嗡的响。
    秦氏心疼的搂着白玉儿,看着那血红的巴掌印心疼的道“我的儿,疼不疼?”说罢,放开白玉儿,就要去挠小姚氏。
    姚氏见状怒喝道:“秦氏,你敢殴打长嫂?”
    秦氏身子僵住,愤愤的收回手,咬牙切齿的瞪着小姚氏,却见她挑衅的看着她笑。
    秦氏气的浑身颤抖,嘴唇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句话。
    白玉儿捂着红肿的脸站起来,走到姚氏她们面前,一双桃花眼里闪着晶莹的泪花,委屈的看着小姚氏哽咽道:“大伯娘,你是要打死玉儿吗?”说罢,眼泪唰唰的往下掉。
    看着白玉儿簌簌往下掉的眼泪小姚氏和姚氏只觉得头有些眩晕,身子有些发软,不由自主的晃了晃。
    待再听到她绵软委屈的声音,像是有魔音诱惑着她们,原本想骂人的话,却不受控制的喃喃道:“我们才不会打死你,还等着把你娘休了,把你卖到大户人家去呢!还有你哥……”话未说完,两人眼睛一番昏厥过去。
    ☆、第4章 初遇(修)
    过了十几日,秦氏见老宅没有来人,微微放下心来,双手合十对着白富贵的排位拜了两拜,嘴里呢喃道:“富贵呀,你是不是也看不过那老虔婆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才显灵的?”
    说罢眼睛一动不动盯着排位看。
    黑漆漆的排位纹丝不动。
    秦氏又唠叨几句,才又恨恨的抱怨道:“死鬼,你说你咋那么狠心的就丢下我们呢?”
    末了,抹两把眼泪,秦氏微红了眼睛出了门。
    白玉儿自那些极品来闹过后,整夜想着他们为什么像是中了迷心蛊似的昏迷过去。
    她可不信这是她爹显灵!只这些话她不好说,要不怎么解释姚氏她们的事儿呢!
    她微微打个哈欠,坐在梳妆台前,给自己梳了个漂亮的双丫髻,因在孝期,只拿了两条蝴蝶链子绕在丫髻上,换了身素粉色衣裙,对着镜子微微一笑,就推门出去。
    站在门口,就见秦氏拎着个篮子似乎要出门。
    白玉儿忙上前喊道:“娘,你这是要去哪里?”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秦氏见她桃花眼里雾蒙蒙的,显然是刚睡醒,心疼的握着她的手说道:“我的儿,你咋不多睡会儿?你哥下午就得回书院了,娘去买些菜回来!”
    白鸿文县里的梧桐书院读书,本来前天就要走的,但他怕老宅的人来闹,才又多呆了两天。今儿午时过后就得走了,从这于梁镇到武乡县得有四个时辰的路程。
    白玉儿往西周看了看,没见到白鸿文的影子,遂问道:“娘,一大早的我哥去哪儿了?”
    秦氏意有所指的说道:“他去找宸哥儿了!”
    说罢促狭的看着白玉儿。
    白玉儿有些搞不清楚宸哥儿是谁,不过谁让她会演呢!当即微微垂头,露出粉白的脖颈,扭着手指说道:“娘,我跟你一块儿出去吧!好长时间没出门,有些闷的慌!”
    时下对女子的约束没有那么苛刻,女子可以出门,出嫁后可以和离,寡妇也可再嫁。
    秦氏想想这段日子确实是委屈了她,当下点点头。
    走在古朴的街道上,白玉儿看着四处的早食铺子已有不少的人光顾了。还有一些卖小食得老板要喝声,行人的询问声,大人斥责小孩子的训斥声…让白玉儿一时有些恍惚,不知身在哪里。
    “娘,玉儿!”白鸿文一身白衣恍若仙人般的站在一家粥铺前叫道。
    白玉儿被秦氏拉着走过去,就见白鸿文身边还站着一个一身青衣长衫,头上包着青色头巾书生打扮的少年。
    只见他十七八的年纪,脸庞白皙,一双沉静的眸子像是一汪清泉,嘴角恰到好处的露出一抹笑,长的只是清秀,但身上的气质很独特,像是一抹春风。
    白玉儿觉得如果白鸿文是气质冰冷的俊美少年,那他就是温润如玉的清俊少年。
    季宸朝秦氏拱手叫了声“伯母”,又扭头看着白玉儿唤了声“玉儿”,声音很有低柔磁性。
    可白玉儿却觉的他看自己时眼神里怪怪的,眼里像是积了漩涡要把她吸进去,等她看过去时,只一汪清泉平静无波的看着她。
    秦氏见白玉儿愣神,暗暗扯了她一下,催道:“你这孩子,只不过一段时日没见宸哥儿,难不成不认识了?”
    白玉儿回过神来,暗香莫非是她眼花了,遂嘴角翘起朝季宸微微一笑,甜甜叫道“宸哥哥。”
    季宸点点头,又扭头跟白鸿文说话。
    只白鸿文在旁边冷眼瞧着,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怎么觉得玉儿仿佛不像以前似的跟季宸亲近了呢!
    而白玉儿却觉得季宸好像是讨厌她,虽然他一直对她温和的笑着,但她只觉就是有些怪怪的。想起秦氏的打趣,她得回去好好问问秦氏季宸跟她怎么回事。
    四人坐在一块儿吃了早食,因白鸿文跟季宸还有几个同窗要见,就不与他们一起了。
    白玉儿走在半路总觉得背后有股冷冰冰的视线在盯着她看,她不由打了个哆嗦,回头看去,只看到白鸿文和季宸走远的背影。
    白玉儿摇摇头,遂不再想,只与秦氏去路边菜农的小摊买菜。
    这个季节也没啥好买的蔬菜,只买了些萝卜青菜茄子,还有几个红果子就是苹果,这是白玉儿缠着秦氏买的。
    秦氏买好后,点着她额头嗔到:“前儿刚觉得你长大了,这一回头看见果子就又走不动道了!”
    白玉儿讨好的挽着秦氏的胳膊绵软的说道:“吃这果子皮肤好,娘,你也吃嘛!”
    秦氏也是个爱俏的,听她这么说,直接又买了两斤,喜的那个卖红果子的妇人不停的夸白玉儿长的标志。
    待娘俩回到家时,已经巳时了,白玉儿不得不得不感慨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逛街是女人的天性。
    因现在是九月的天气,还是比较热的,娘俩儿都出了一身汗,当下白玉儿说服秦氏烧水洗个澡。
    秦氏对她的要求没有不应得。
    白鸿文到午时初才回来,秦氏已经做好饭,就等他了。
    白玉儿还是有些怕这个大哥的,当下站起身子朝他甜甜见了声“大哥”。
    白鸿文冷冰冰的脸露出一丝笑容,怜爱的摸摸她的头说道:“等久了吧,快吃吧!”声音没了前段时间的嘶哑,如泉水叮咚作响般清脆。
    秦氏端来一盆水放在门口喊道:“文哥儿,快来洗手吃饭!”
    白鸿文扭头应了声,就自去洗手。
    午时刚过,白鸿文背着秦氏给他收拾的包袱,跟白玉儿道:“玉儿,大哥走了,你在家要听娘的话!待大哥半个月后回来,给你带县里的芙蓉糕和玫瑰酥。”
    白玉儿心里腹诽这原主还是个吃货啊,还好不是易胖体质,要不得胖成啥样儿啊!
    当下白玉儿惊喜的问道:“大哥,真的吗?我会乖乖的!”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的看着白鸿文。
    白鸿文收回审视的目光,压下心里对白玉儿的怀疑,暗香玉儿还是跟以前一样贪嘴。
    白玉儿还不知道她刚刚阴差阳错间打消了白鸿文对她的怀疑。
    秦氏又絮絮叨叨的跟白鸿文交代了一炷香时间才放他走。
    ☆、第5章 谋算
    白鸿文走后,家里一下子少了个人,白玉儿觉得有些子不适应。虽说平日白鸿文冷着脸很少笑,但他对白玉儿这个妹妹却着实不错。
    秦氏指着她打趣道:“真是越大越黏人,你大哥以前一走一个月的也没见你如何,这不过走半个月就回来,你反倒闷闷不乐的!”
    白玉儿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微微不自在的道:“人家想吃大哥带回来的玫瑰酥嘛!”
    一句话逗得秦氏咯咯笑,白玉儿见她笑容明艳身姿妖娆,一点儿都不像生育过两个孩子的母亲,虽说脸上有些憔悴,但有种弱不胜衣的楚楚姿态,更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白玉儿想想也是,能生出大哥那样的美少年还有她这副皮囊的人,相貌能差到哪去?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白玉儿惊喜的发现她竟遗传了原主的一手好绣活!再凭着她在前世演戏时,见过的各式古装,想在古代混不好都难呐!
    白玉儿回想上次在铺子里见到的成衣还有些绣帕荷包之类的,虽说绣功不错,但样式就太单一了点儿。
    她决定先绣些荷包之类的拿去看看,如果他们要的话,就在绣屏风之类的大件儿,再画两张成衣的样式。
    说干就干,白玉儿晚上回到屋子后,找到放绣活儿的篮子,拿出原主绣了一半儿的帕子,只见上面绣了两朵儿牡丹,想来原主是极爱牡丹花的,身上的肚兜大都绣的是牡丹。
    白玉儿把帕子轻轻放到一边儿,重新挑了块儿粉色净面的绸缎,又拿出纸笔唰唰画了好几副花样子和两件成衣的款式图,才揉揉有些酸疼的手腕,暗叹这副身子太娇弱了,就连平日她做一套瑜伽动作下来,都累的气喘吁吁,不过好在身子骨柔软。
    白玉儿熬夜把一个荷包绣好后,看着手里粉色荷包上绣着一只睁着无辜的大眼的卡通版凯蒂猫,她才满意的揉揉酸痛的眼睛,伸个懒腰,熄灯上床睡觉。
    白玉儿就是这种人,只要决定做哪件事后,就一定尽力做好。她在前世之所以能跻身上二线,也是跟她拼命做事的性格有关。
    早上白玉儿睡的很沉,她低估了这具身子的承受能力,以为跟她前世似的,拍戏拍到凌晨,第二天早起照样神采奕奕的,她是被秦氏的拍门声惊醒的。
    原来秦氏一早做好朝食,等了会儿见白玉儿还没起来,心里有些疑惑,这些日子她可是都起的很早,她也顾不得吃饭,眼看着粥都凉了,玉儿都还没起来。
    所以才有白玉儿从叫声中惊醒,眯着眼睛开门后见是秦氏,又晃悠悠的躺到床上去了。
    秦氏跟进去担忧道“我的儿,可是哪里不舒服?”
    白玉儿眼睛迷迷糊糊的睁开一条缝:“娘,我眼睛睁不开!”
    秦氏刚要问她眼睛怎么了,待看到她眼下一片乌青,忍不住惊呼道:“我的儿,你这儿怎么都是青的?快,随娘去看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