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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凭什么姑奶奶在前头摸爬滚打行侠仗义地一脸灰,他英挺清隽长身而立连声谢谢也不用,还占她便宜。
    赖思归蹬蹬蹬又走回来,民警已经把那小贼扣上车,连那电动车也一起抬走。那男人不知从哪借了把伞,站在路边低头跟一个民警说话。
    赖思归把背包换到前面,挡住胸前,伞柄往肩上一搭,杵到民警和严慕跟前。她跟民警告密:“人是我抓的,东西也是我要回来的。”她指指严慕,“他可以作证。”
    严慕还在说话,见小丫头偏过头,脖子一梗,仰头用下巴指他。
    “你给我写封表扬信。”
    excuse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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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警见她浑身湿透,现场做了笔录就让她先走了。赖思归也知道了事情大概始末,钱和手机的失主不是那个叫严慕的男人,他在咖啡厅里坐着看见窗外小偷行事,立刻追出来。失主是个来旅游的大妈,一吆喝,旁边好几个江林大叔登时冲出来大喝一声,“坏我江林名声,给我追!”
    小偷推推搡搡窜进巷子里,甩掉大部分尾巴,没想到严慕还紧追不舍。正好撞见海边有中年女人骑电动车载着小孩,心一横就抢了车子跑。本以为可以逃之夭夭,谁知碰上一姑娘能飞檐能走壁还敢玩命。
    中年女人见追回车子,连连跟他们道谢,正好听见赖思归提的要求,还笑道:“应该的应该的,要写表扬信。”
    赖思归真的留了地址和联系方式给中年女人,严慕站在一旁被这两人认真的表情逗乐,他低头轻嗤一声,抬眸时冷不防又被白了一眼。
    这么一折腾,已经五点多,不可能回去换衣服,赖思归一身湿漉漉直接去了御景小区,走过的地方留下一滩水渍。已经有下班的人,赖思归进电梯按电梯,目不斜视一气呵成。
    到了十八楼,电梯门在背后弗一合上她就放开嗓,“哈秋哈秋”连打了两个震天响的喷嚏。
    没心情欣赏公寓的装修风格,她提着东西先去了洗手间,迅速把裙子脱下来,拧了一遍,又拆开卷纸附在裙子上吸水。用同样的方式处理内衣裤,只是海绵吸水本就不容易干,没有吹风机,赖思归把灯、浴霸和排气扇能开的都打开。然后以一种类似自由女神的姿势,举着杯罩展在浴霸底下。
    镜子里是她白条条有致的身体,刚擦干的皮肤,在浴霸橙黄的灯下又浮出一层密汗,微微透着粉。她偏了偏脑袋,用肩膀蹭了蹭脸,两颗粉嫩的白桃随着动作在灯下动了动。
    浴室门,嘎达一声——
    打开了。
    一双男人的脚出现在视线下方。
    赖思归一懵,“卧槽槽!”第一反应就把手中的东西摔出去。
    摔出去了才反应过来,黑色胸*罩已经挂在来人头上,半个杯罩在他脸上一晃一晃。
    严慕万万想不到,推开门入眼是橙黄灯光下,一地狼藉,女人的胴*体,最隐秘的地方,一览无遗……
    如此刺激的一幕,严慕也是受到了巨大的心灵冲击。
    客厅有声音传来,“这地上怎么有水?”严慕反应过来,一闪身关上卫生间门。
    赖思归扯过裙子,遮在胸前,这他妈什么王道吉日!抬脚她就往男人重点部位招呼。
    严慕抬手一挡,迅速背过身,还不忘提醒赖思归,这么一高抬腿,底下……“走光了。”
    赖思归太阳穴突突直跳,见他背对着,不吭声抬腿更加干脆,招招下狠劲,脚掌带着唳唳风声,一脚就踹到他臀部。
    严慕受了几下脾气也上来了,大掌一捞,擒住她的脚踝,一拽,赖思归直直撞到他身上。他脸一沉,拦腰扣住她,“哐”一下将人按在玻璃门上。
    闭塞空间里,男人的气息一瞬间裹住她,英挺的眉眼棱角,近在眼前。赖思归紧紧抓着胸前的裙子,太阳穴跳得更厉害,连同剧烈的心跳,似要撞出这局促的桎梏。
    男人的衣服早已湿透,此刻为了制住她,坚硬的胸膛贴近,身上的温热一阵阵传递过来,从她空荡荡的后背。
    客厅的人纳闷地又询问一声,“严慕?”赖思归喘匀气了,猛地又挣扎起来。
    严慕从背后钳住她的手,随手将手中的胸*罩扔到盥洗台,视线在上面停了一秒,又移开。赖思归仰头就要往他下巴上磕,严慕扬起掌心一抵,怒极反笑,“在陌生男人公寓,脱成这样,你还敢嚣张?”
    “别乱动。”他用嗓音悄悄警告。
    钢管舞队还在时,她是跟着男队员训练的,同起同坐,男队员不休息她也不会停下来。背后的男人压下来,她竟不能动弹。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深刻地感受到,男女力量的悬殊。
    赖思归微微眯起眼,照进镜子里,严慕一愣,只觉得那桃花里似醉非醉,像要漾出水来。
    客厅的声音近了,敲门声近在咫尺,“严慕,什么声音啊?”
    “是你?”严慕认出她来,没理门外的人,低头,低醇的声音就压在她耳畔,“我松手,你不许再打人?”
    赖思归斜着眼,从鼻孔里哼一声,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把衣服穿上,嗯?”严慕擒着她的手腕,凉凉的手背就贴在她尾骨的皮肤上。赖思归轻轻一抖,感觉那靠近的气息温热地喷到一侧颈上,一个激灵又要跳起来。
    “不服?”小姑娘劲儿不小,严慕手上力道又用了几分,示意她看门外,“我妈,你想见见?”老太太见到这么个场景,不定得多兴奋。
    赖思归咬着唇,稍稍安静下来,严慕低低笑了一声,慢慢松了手劲。
    赖思归不吭声,从小到大还没吃过这么大亏,套上裙子,她扬手凌空又是一掌。严慕抵着门,避之不及这一掌骤然受下来,身子一歪,捂住脖子眉头都皱起来。
    门外的人听见一声闷哼,急了,“是不是摔了啊?你开门我看看。”
    “没事,我湿了。”严慕盯住眼前的人,对着门外,一个字一个字咬,“洗洗。”
    “……那你小心点啊。”门外的人迟疑了一下,又叮嘱。
    这一声小心,严慕没注意,倒让赖思归瞬间醍醐灌顶。
    她想起来了,田俊俊说,这教授扑面而来的龟毛气息……是个变态。
    严慕脸色难看极了,看着她冷笑问:“锐密员工?你叫什么?”
    ☆、第三章
    ?
    那晚赖思归回到小出租房已经九点多,她没开灯,仰躺在床上思忖了一会儿后,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来,“小赖。”
    “羽姐,”赖思归坐起来,“我今天办入职了,挺顺利。谢谢!”
    羽姐是赖思归在朋友舞馆认识的,调休时,她会去舞馆兼职挣点外快。印象中,遇见好几个这样的教员,全职家庭主妇,婚姻关系平淡,甚至出现裂缝,为了挽回亦或其他她无法理解的理由,来舞馆报名。
    羽姐是这些人中的代表,服饰简单,外形普通甚至发福,好在娘家有点家底,不至于仰赖丈夫行事,比别人情况要好。赖思归记得那些脸上,因为钢管舞三个字,而显得羞赧难堪的表情。
    羽姐成为赖思归的教员,她的婚姻并没有因此起色,脸上的神色倒是跟着体重一天天轻快起来。
    大概是看开了,不久前她对赖思归说:“夫妻关系是双向的,如果只有一方努力,那是徒劳。”
    不管怎样,两人交情渐深,这份工作就是羽姐托关系介绍进去的。
    羽姐在电话那头笑道:“咱们是各取所需,不必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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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hr经理亲自在门口接的这位特聘教授。两人路过前台时,严慕目光一带,赖思归非常清楚,他的视线在她胸前停留的时间不对。
    她轻哂一声,轻慢地抬眸,正好撞见他移开目光时,勾起的唇角。
    不怀好意。
    过了会儿,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提示消息的声音。赖思归随手点开,是新加入的锐密hr群,刷屏刷得很快,有失控的趋势。
    “卧槽,禁欲系!”
    “气场强大的禁欲系。”
    “还是教授!”
    “好想撕他衣服!”
    最后一条,是郑彤发的一个捂嘴笑的表情,“注意形象,还有新人呢。”新人自然指的是她。
    “@郑彤天地作证,我看到你从茶水间里冲出来了。”不知何时混入hr群的田俊俊冒出来。
    隔了几秒,消息提示,俊俊田被群主移除群聊。
    赖思归在这条提示底下回复了一条,简简单单三个字——
    “我也想撕!”
    群里很快恢复平静,因为教授要召开会议,人全去会议室帮忙了。
    ……
    前台离中心办公室有段距离,下午三点,技术部和研发部又在开会。周围静悄悄的,赖思归一个人坐在位置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一抬头就看见田俊俊哭着从走廊跑过来。
    “他十分钟内把我半个月的苦心经营都否定了遍。”田俊俊咬牙,“还叫我美美!我叫俊俊,俊俊!不是美美!”
    赖思归让水呛了一下,“……我知道啊。”她看着田俊俊近乎癫狂的表情微微笑道,“俊美的俊。”
    田俊俊当即又要哭出来,赖思归倒了杯水塞给他,“气什么,他就是个兼职的,犯不着。”
    “妹妹,那不叫兼职。”田俊俊把水当酒,一饮而尽,“我这么跟你说吧,人家曾经在美国ds公司也是兼职。你知道ds吗,美国最大的非政府性密码安全公司,密码专家的天堂。为什么是兼职,因为世界需要他,他是一道行走的防火墙。”
    田俊俊开始吟诗,“因为他是一阵风,风将密码的种子拨向四海。除非风愿意,没人留得住他。”
    赖思归斜他,“田俊俊,我在你脸上看见神往的表情。”
    “你看错了!”田俊俊话音未落,咻的一下就飞走,像被戳了个孔的气球。
    赖思归猜他是看到变态教授手插口袋,正往这边踱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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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慕和田俊俊擦肩而过,站在前台前,一字一顿慢慢琢磨,“赖思归?”
    “……”赖思归不咸不淡瞥了他一眼。
    “名字听起来乖多了。”
    赖思归没搭茬,严慕敲敲桌沿,“给我倒杯水。”
    赖思归刚站起来,这人又悠悠开口,“我不用一次性的东西。”
    “严教授,”赖思归抬起头,温温和和的,“我这只有一次性的东西。”
    严慕耸耸肩,“我不管。”
    神经病。赖思归沉默了一瞬,“我让你助理给你倒过来。”
    “我就喜欢你给我倒。”严慕探手,“你这不是有玻璃杯。”
    “这是我的。”
    他呵呵笑了一声,赖思归都看见他两颗大白牙了。刚想坐回去,严慕突然欠身,他在她耳边吹气,轻声低喃,“……我想要你。”
    他靠得很近,赖思归甚至能听到两人心跳的声音,一挑眉就能看到他细密的睫毛,还有眼里意味不明的暗示。她听到他轻声喟叹,侧过脸时,鼻梁滑过她的发丝,丝丝痒痒。有几秒的停顿,他的目光就停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前,嘴角笑容暧昧。
    他的视线若有似无地继续往下滑,赖思归脸上泛出一抹讥笑,这是暗示她,该看的他都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