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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
    张晨走后对面的位置空下来,严慕在赖思归身边坐下,将手中的袋子递给她。
    “什么?”赖思归抬眸看他。
    室外赤日炙人,严慕出去走了一趟,回来额角已经有了汗意。他没说话,伸手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轻扣在她头上。
    原来是一顶白色爵士草帽……帽沿宽,遮住她大半张脸。视线里,只看得到她精巧的下巴,和粉润润的唇。
    她的唇线很性感,严慕顿了顿,目光轻轻落在上面……只觉得身上更燥了。
    餐厅里,空调分明打得很足……
    发丝帽子带的滑到脸颊两边,赖思归伸手要去抓帽子,严慕先她一步,握住她的手。大手轻易包住她的,他沉默地捏了捏,温度从掌心传递而来,是灼人的热。
    浙菜馆的菜色摆盘最是精致,一道道都像用了心的艺术品。餐厅里音乐轻慢,过道一边是清幽的小桥流水,他们坐在靠窗的卡座,像得了一层屏障,与外边的喧闹都隔绝了。
    赖思归顶着帽子仰头,桃花眼一动不动看着他。
    视线里,严慕的喉结动了动。
    他坐着上身往后微微移开,离她的距离远了一点。垂眸,带着她的手到冒顶,严慕腾出两根手指捏住,乔了乔帽子的位置。
    看清帽沿下的整张脸,他勾了勾唇角,低声说:“好看。”
    说完严慕把手放下,却没松开她的意思,两人的手指在桌下纠缠。赖思归在桌下踩了他一脚,他才笑着放开她。
    他眉眼带着笑意,拿起茶壶给自己的杯子蓄满水,修长的手指捏住杯口,偏头看了她一眼,端到嘴边喝完。
    “为什么买这个?”
    “配你,出门可以戴着。”他夹了只虾仁放在赖思归碗里,“快吃。”盘里最大的,红亮亮的。
    “在哪买的?”
    “对面。”他夹起菜自己开始吃,下巴往商场的方向偏偏向她示意。不知道她要谈多久,他想着去商场找个地方坐坐,路过一家店时,脚步不由停下。
    赖思归问:“多少钱?”
    “你给我钱?”严慕反问。
    又不是她想买的,赖思归撇撇嘴,低头夹起虾仁。
    严慕被她的抠样逗笑,又给她夹了只第二胖的红虾仁。随后埋头继续吃饭,男人本来吃饭速度就快,再加上下班开车过来,等着她谈完事情,在路上他肚子就饿了。这会儿吃得更快,很快扒完一小碗米饭。
    他坐得近,撑在桌上的胳膊稍稍一动,就会碰到她夹菜的手臂。赖思归偏过眼,视线恰好落在他敞开的白色衬衫领口。动作间,隐约可以看见男人一侧的锁骨,随着他的动作一动一动。
    凌厉的沟,像直入云霄的剑。
    严慕逮到她的视线,两人的眼睛在空中缠了缠,赖思归先移开眼,伸手拿过他面前的小碗。
    投桃报李,她从汤里捞出几块牛肉放进碗里,又添了两勺炖得白白的汤,放回到他面前。
    严慕笑了一下,他扒了口饭,抬抬下巴示意自己面前的瓷碗,“再添碗饭。”
    赖思归侧头冲他翻了个白眼,“够不到。”
    严慕抿着唇,把放在桌沿的大碗饭挪到她面前,“来。”
    赖思归斜了他一眼,耐着性子又给他添了碗饭。
    严慕受用得很,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没有笑出声。他看了眼赖思归,开口道:“你何必为难一个销售的工作?”
    “我刻薄喽。”赖思归答。
    严慕看着她,静了一会儿,“那我换一个问题。”
    赖思归在他开口之前说:“严慕,我现在不想说。”
    这次严慕沉默得更久,片刻后,他才重新开口道:“那等你想说的时候记得告诉我。”
    赖思归顿了一下,抬头与他对视,“……好。”
    付完账出门,严慕把帽子扣她头上,“戴着。”然后走在她前面,先往停车的地方去。
    中午到得晚,饭店门口停车位都满了,所以车停得有点远。她忘了带伞,来的时候一路晒过去,严慕当时也没说什么。
    赖思归乔了乔头顶的帽子,她拨了林向的电话,跟他说了下情况。
    还没走到一半,严慕的车已经开过来,他探身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赖思归挂掉电话坐进去。
    车子刚启动不久,车内一股闷热,赖思归身上的汗立刻冒出来。
    ☆、第二十七章
    ?
    “这套动作,两人一组配合练习,注意安全。”赖思归纠正完学员的动作,吩咐她们。
    钢管舞上杆动作的需要,要用大腿夹住钢管,利用□□的皮肤与钢管之间的摩擦,控制身体不往下滑。而且很多倒挂和翻杆的动作,为了防止走光,所以学员们穿的都是紧身背心和短裤。这是钢管舞的特殊性,舞者衣服布料比其他舞种精简,然而也是因为这点,钢管舞从最初的民间娱乐,被逐渐的带入风月场所,为满足那些特殊需求搭配上特殊制服,从此被惯上色*情的头衔,根深蒂固。
    赖思归拿起干净的白色毛巾擦汗,给自己倒了杯温水,一口一口喝着,走到玻璃门边,看了眼门外,刷一声放下垂帘。垂帘突然掉下,在快近地板的地方弹了弹,最终贴着玻璃门整个盖住。
    严慕抱手,盯着骤然挡住视线的米黄色竹简好整以暇。鼓点节奏分明的音乐隔着门传进耳朵,严慕想到她斜眼瞪人的样子,低下头勾了勾嘴角。他抬手摸摸鼻子,转身去了楼上的健身会馆。【像不像一只盯上一盘肉骨头的大狼狗,嚯一下,被主人关在门外。】其实上次黑进她手机时,严慕就知道她前一晚住在会馆附近。信号不是很好,他那会儿还去冲了个澡,让她多睡了十来分钟。
    会馆附近信号不好的地方,严慕猜测多半是在地下室之类。所以他在会馆门口遇到赖思归那个叫林向的朋友时,就摸出手机查了查,果然她的定位就在附近。
    别问他为什么这次能认出林向,因为林向穿着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深蓝色t恤。也别问他为什么还能定位她的手机,全范围推进系统漏洞修复需要时间。
    而且,他手痒。
    严慕打了将近一个小时壁球,出了一身汗,整个人酣畅淋漓。他扔掉球拍,呼了口气,壁球室里只有他运动过后变重的呼吸声。他拿起手表看了眼时间,去浴室洗澡。
    高级vip有个人专属浴室,严慕脱了衣服站在淋浴头下,水从头顶淋下来。从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处滑下,坠到身上,沿着紧实的肌肉线条汇成几条水线,滴到地砖上。镜子前渐渐升起雾气,白茫茫一片。他低着头,单手撑在墙上,任由温水轻柔地砸在背上,窸窸窣窣,像一双小手,反复摩挲揉捏。
    严慕闭着眼,低低喟叹一声,抬手关掉开关。水流戛然而止,最后一串水滴从□□的身体滑落,镜子里映着一道看不清的朦胧轮廓。他捞过毛巾擦了把脸,拿起手机发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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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赖思归送走学员,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半个小时前,李震发来的一条信息,短短的几个字——“赖小姐,我耐心有限。”
    距离他说会在凤凰台等她一个星期的时间,才过去三天,赖思归的手顿了顿,点开另一条刚发来不久的短信。
    “吃宵夜吗?”——严慕。
    她撇了撇嘴没回复,把手机放回原位。林向还没回来,她拉上玻璃门刚要从里面反锁上,一只手从外面按住。
    她使了一下力,力道对严慕来说却不算什么,他轻易进门来,笑了一声把刚打包来的甜汤递给她。
    赖思归冷眼看他,“谁让你进来的?”
    严慕随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她额头还有汗,他也不嫌弃,拇指在上面锴了一下,湿了。他安抚道:“乖~”
    赖思归嘴角抽了抽,偏头打掉他的手。余光看见他中指慢悠悠摩挲刚刚擦过她额头的那只大拇指,赖思归被恶心得骂了一句,“变态。”
    她脸色很臭,严慕反倒像得了莫大夸奖一样,勾唇笑得清朗。
    他环视舞蹈室一圈,地方不算大,大体分了两个区域,一个是练习区,十多根钢管错落而立,占用很大空间。另一个是作为休息区和观赏区,只有练习区的三分之一大,墙角立着一个柜子,有几套备用舞服扔在里面,都是跳脱艳丽的颜色。与柜子相邻的是一个小门,白色的门漆融入墙体,只有一个不锈钢把手突出来。
    柜子另一边是一张小矮桌,矮桌上有两个透明的大茶壶,玫瑰花茶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壶里只剩一点水。另一壶刚倒了一半开水进去,玻璃杯壁凝着一层水汽,估计泡久了颜色也淡了,与白水无异。
    红色的枸杞混着沉入水底的柠檬片,在水底荡阿荡,奇怪的组合……
    前后两面偌大的墙镜,将白炽灯映得亮如白昼,镜子里是他们相对而立的身影。她还穿着跟半身小背心和贴身小短裤,黑色的布料白皙的皮肤。严慕微微抬眸,视线顺着她光裸的腰身滑下去,流畅的纤细的,不盈一握。两侧的线条从中间收紧,腰身中间有很深的脊柱沟,光滑地,一直延伸到他看不见的地方。沟里有细细的薄汗,在灯下晶晶的。
    被小小裤头挡住的地方,露出两个腰窝的边沿,他的视线停了几秒,又顺着翘起的臀线往下。紧紧夹起的两瓣,又圆又翘。底下是笔直的双腿,并拢着,光从大腿中间的小缝透过来。
    赖思归不用回头都知道他盯着什么在看,抬脚往他小腿上狠狠一踢。严慕没躲过,“嘶”了一声,后退一步,好笑地看着她。
    “你怎么找到这的?”问完她又想起来,他随时都能黑进她手机,脸色又臭了三分。
    严慕的视线自然垂下,落落大方地又停在她前面凸起的地方。赖思归斜着眼,一梭罗眼刀使过来,他抱着手无奈道:“那你让我闭着眼说话么?”
    赖思归看了他一眼,走到柜子边,捞起平常练习完穿的a字裙,当着他的面抬手套进去,修长的脊柱沟随着动作凹出更深的曲线。
    严慕的眼神深了深,这女人……要命。
    赖思归回头,身后的人贴近,男人身上的体温熨着她的背,她身体微微一顿,看向镜子。
    严慕从后面拢住她,伸出手,将她身前未捋平的裙摆,拉下去,没过她的大腿。
    大手轻轻拍了两下她的大腿,他停在上面,隔着两层布料,赖思归还能觉得烫。严慕抬起眼,在镜子里与她对视,灼人的视线缠着她勾人的桃花眼。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严慕在赖思归耳边轻声喟叹。人站在其中,身前一面镜子身后又一面。彼此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都能从镜子里看到,还能看到背后的镜子里,在一众冰冷的钢管中,一高一小两个背影,腿挨着退,身体贴着身体,紧得不留一丝缝隙。
    “宵夜送到了,你可以走了。”赖思归抬眸凝视他,声音发轻,像猫一样。
    严慕低头贴着她的脸颊,低声道:“别说话。”他静了一会儿,在她耳边咬到,“上次的情况,不会发生第二次。”再有一次,他一定上了她。
    赖思归勾起唇角笑了一下,严慕闻声偏头,在她柔软的脸颊狠狠咬了一口。赖思归躲了一下,被他按住脑袋,咬变成吻,不轻不重吮吸。
    赖思归声音轻抖,“脏死了。”脸上都是汗。
    严慕低低地笑出来,脑袋微微离开她的。“你还会什么东西?”他捏捏她的腰身,俯下*身看她,嘴上不忘吃她豆腐,“真他妈软。”
    赖思归手肘往后一撞,听到他一声闷哼,冷冷问:“所以一定要上一次?”
    她这一句问出来,两人都沉默了。严慕一句‘你不想吗’堵在话头,看了眼她的表情后,他轻轻叹了一声,手抚着她鬓边的头发没说出来。
    良久,低沉的声音响起,压着赖思归的耳朵,像在安抚她也在安抚自己,“你太难追……我得慢慢来。”
    赖思归轻哼一声没接话,她推了推身后的人。严慕没松开,手臂紧了紧,将她转过来,又抱着她往前挤了几步,赖思归被推着往后退,背抵住一根钢管。
    他一手握着她的腰,一手抬起来搭在钢管上,将她圈在自己怀里。
    “你追几天了?”赖思归挑眉。
    “那让我再多追几天,嗯?”他低头,用打商量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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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慕看着赖思归吃完他买来的芒果西米露后,才走的。林向还没回来,赖思归给他打了个电话,没接。过了会儿他才回过来,说今晚在朋友家住,明天再回来。
    林向的声音与往常无异,赖思归不做多想,说了句少喝点酒就挂了电话。严慕两手抄在裤子口袋站在门口,看着她把玻璃门从里边反锁上,又放下垂帘,什么都看不到了,才转身离开。
    赖思归第二天去上班,林向也没回来,时间尚早,她拿了大锁从外面锁住玻璃门。
    晚上下班回来,大锁还保持着早上她离开的样子,林向一整天都没回来过。
    她拿出手机拨过去,一开始是无人接听,后面就直接关机了。
    七点,三个学员过来上课,赖思归没再打电话,她放下手机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