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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节
    “嘭!”
    陆晨安抬手直接就将一侧的镜子打碎了,破碎的玻璃划在他的手上,后背上的开口鲜血淋漓,可是他却仿佛一点都感觉不到,抬手将秦悦歆抱了起来,几步就走到床上,抬手就将她扔了下去。
    秦悦歆刚稳住身体,陆晨安就压了下来了。
    他的双手紧紧地扣着她,秦悦歆半分的力气都使不上。
    “你想出家是吗,歆歆?我每天晚上都上你,我看你还怎么出家!”
    说着他开始扯她身上的睡意,两个人就从离婚纠缠到如今,陆晨安一直都没有碰过她。偶尔的几次求欢,她抗拒,他就直接停下了。
    而不是像今天晚上这样,凶狠的没有半分的余地。
    秦悦歆脸上有几分失措,抬手想要推开他,却根本推不开。
    身上昂贵的睡衣在他的手上就像是路边十几块钱的便宜货一样,一扯就撕烂了,没有半分的质量。
    “陆晨安你放开我!你这是强女干!放开我!唔——!”
    她开口,他直接低头就用双唇堵住了她的唇瓣。
    秦悦歆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张嘴直接咬在了他的舌头上,血腥味蔓延开来,陆晨安却没有半分的退却。
    “嗯!”
    突然的进入就像是被人硬生生撕开了一样,她嘴上一松,他已经攻城略地了。
    像疯了一样,从未这样的痛苦过。
    陆晨安疯了,翻来覆去,她从一开始的反抗到最后的一动不动,最后他终于肯放过她的时候,她张嘴咬在了他的肩膀上:“陆晨安,你怎么不去死!”
    她真的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在那一天车撞过来的时候将他推开。
    说完,她双眼一闭,完全陷入了黑暗。
    陆晨安这时候才发现,怀中的人整个人都是烫的,就好像被人扔进了火堆了一样。
    他抱着她,手有些颤,“歆歆,歆歆——”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房间里面无尽的缄默。
    这一晚,陆家别墅注定了不能安眠。
    家庭医生到的时候,看到秦悦歆不禁微微怔了怔。
    但是他向来都习惯多做事少说话,也没有说什么,直接上前检查了一番,确认并无大碍才帮秦悦歆打了写葡萄糖。
    陆晨安正在阳台上抽烟,脸上的表情阴郁不明,“她怎么样了?”
    “发烧,可能是受寒了,吃些退烧药明天就能醒过来了。”
    他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医生识趣地自己出去了,留下房间里面一个睡着一个沉默的人。
    秦悦歆醒过来的时候,阳光已经有些暖了,陆晨安就在他的身旁,一只手扣着她没有打点滴的手,闭着眼睛,整个人脸上的阴戾没有了之后,就好像是那两年里面和她在一起的陆晨安。
    她抽回了自己的手,一旁的人已经醒了,压着她:“你还在低烧,别乱动。”
    手上的点滴还有半瓶,秦悦歆抬手甩开了压着自己的手,“我上洗手间。”
    陆晨安从另一侧下了床,拿过她提起来的点滴:“我帮你。”
    秦悦歆的身高并不高,提着点滴的时候刚才的血已经有些回流了。如今陆晨安提着,两个人本来就相差了二十多厘米的身高,如今他还太高手,那回流的血已经被点滴冲了回去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背的针头没说什么,进去浴室的时候她抬手重新将点滴拿到了自己的手上:“我自己来。”
    烧了将近一个晚上,她现在的脸色苍白如纸,双唇没有一点儿红润,看着就像是个没有一点儿气息的假人一样。
    那一晚之后陆晨安再也不敢碰她了,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会把她紧紧地扣在自己的怀里面,洗手间的剃须刀,他全部都关在了一间客房里面去,白天上班的时候把门反锁了,秦悦歆根本进不去。
    秦悦歆却真的越来越有出家的态度了,每天早上很早就起来念经书,下午又抄一遍,晚上还要背一次。
    陆晨安将她所有的经书都烧了,可是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因为她全部都已经背下来了。
    两个人就像是斗气一样,这般地僵持着,别墅里面的佣人在这样的低气压下,没有任何的一个人敢说一句话。
    “歆歆,秦慎宇想见你。”
    这是陆晨安回来的第一句话,他一边看着她一边摘着自己身上的领带。
    秦悦歆却低头翻着自己手上的书:“我不想见他。”
    半个月,她的头发已经长了些许出来了,刺刺的头发,每次摸上去都是一掌心的刺。就像是现在的秦悦歆一样,谁都靠不近,一靠近就会被她扎得满身的刺。
    佣人递了一杯参茶上来,陆晨安接过喝了两口,才开口:“他说他活不了多久了了。”
    秦悦歆脸上终于微微动了动,转头看向他:“什么时候?”
    “明天早上,我送你过去。”
    他伸手想要抱她,她却拿着书,坐到了另外一边。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半个多月了,陆晨安每次都只能收回手,脸色阴暗不明地看着她。
    这一次,他没有再收回手,挪着步伐也跟着坐了过去,抬手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面。
    秦悦歆抬手推开他:“你想干什么?再强女干我一次吗?”
    陆晨安脸色一沉,却还是伸手将她抱了起来,直接放在自己的身上:“歆歆,你这么折磨我,你不难受吗?”
    他拿着她的手,低头一点点地吻着她的手指,眼睛却一直挑着看着她。
    她抽回自己的手,看着他的眼眸有些冷:“你难受吗?我不难受。”
    说完,她推开他,直接起身走上了楼。
    第二天的时候陆晨安拿了一顶假发给她,“歆歆,你头发还没有长出来,先戴上这个。”
    她伸手拿过直接扔到一旁,什么话都没有说,意思却是十分的明显。
    他弯腰又捡了起来,看着她笑:“歆歆,你最好不要逼我,不然我一不开心了,可就不是只断陈浩一根尾指这么简单了。”
    秦悦歆脸色一僵,站在那儿看着他。
    陆晨安笑了笑,抬手将手上的假发戴到她的头顶上,还帮她理了理:“还是你的头发好看,这假发,就算再好,看起来还是差了一点。”
    秦悦歆紧了紧身侧的双手,“可以走了吗?”
    他眉头微微一挑,低头将她自己紧紧扣着的手指一根根的扒了开来,然后将自己的手指塞了进去,牵着她才开口:“好了。”
    秦慎宇其实已经不年轻了,六十多岁的一个人,自从被陆晨安气得进了医院之后,他就一蹶不振了,能够坚持了一年多,也算是他求生意志强了。
    距离上一次见到秦慎宇已经是半年之后的事情了,半年前他甚至还能够走动,如今却只能躺在床上了。
    方素娇在他的病床前,秦芷茹不知道去了哪里,看到秦悦歆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你来干什么?你给我滚出去!”
    秦悦歆站在那儿,不冷不淡,什么话都没有说。
    身边的陆晨安嗤了一下:“秦太太,是秦先生要见歆歆的,你确定让她走?”
    他说这话的时候,话里间的语气上下起伏,怪异得让人禁不住发寒颤。
    方素娇咬了咬牙,病床上的秦慎宇已经开口了:“悦,悦歆。”
    秦悦歆抬腿走了进去,站在他的病床前,“秦先生还有什么事情吗?”
    秦慎宇看了一眼方素娇:“你先出去。”
    “我为什么要出去?她不安好心,万一我出去了——”
    “出去!”
    秦慎宇说话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方素娇也怕他生气起来随时挂了,虽然不想让秦悦歆在这儿,却还是抬腿走了出去。
    却没有想到,刚走出去,就看到对面靠着墙壁上的陆晨安。
    他正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似笑非笑的:“秦太太,好久没有见到令千金了。”
    方素娇浑身一颤:“你想干什么?”
    陆晨安笑了笑,“不想干什么,她对歆歆做过的事情,麻烦你告诉她,现在我准备还回去了。”
    方素娇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陆晨安你敢动芷茹一下试试,我会让你后悔的!”
    陆晨安挑了挑眉:“是吗,那我拭目以待。”
    说着,他没有再开口,转身走向了走廊,拿了一个烟出来点上。
    病房里面,秦慎宇一脸哀求地看着秦悦歆,可是秦悦歆的脸上却没有半分的波动,她站在那儿,微微动了动唇瓣,没有丝毫的余地:“对不起,你不配知道。”
    秦慎宇脸色一白,却还是不死心:“悦歆,我求求你了,我知道错了,我没几天就要下去见你妈妈了,我会找她忏悔的。你就告诉我,你妈妈那些年到底是怎么过的吧。”
    当年和叶慧云分手之后,他因为愤恨叶慧云出轨,痛恨那个孩子不是自己的,一直都没有去关注过叶慧云,所以对她那些年的生活一点都不知道。
    这半年来,秦慎宇每天基本上都是在医院里面度过的,自从那一天秦悦歆来过之后,他看了那一份叶慧云的手写信之后,晚上开始不断地做梦,梦到那些年的事情。秦慎宇以为都已经过去将近三十年了,以为自己已经忘了,毕竟年纪大了,记得事情越来越少了,忘记的事情却越来越多了。
    可是对于叶慧云的事情,却清晰得很,他甚至连当初第一次见到叶慧云的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
    记得她就站在那海棠花下面,手里面拿着一卷书,安静得就像是天上仙子一般。
    这一个月,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已经命不久矣了。所以他很想知道,想知道那些年,叶慧云到底是怎么过来的,知道得更多,他才会走得更加的心安理得。
    他这一辈子,因为自己的软弱和迟疑,对不起了两个女人,一个是叶慧云,一个是方素娇。
    可是所有的一切悲剧却都是方素娇造成的,倘若她当初不是那么固执和狠毒的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只是她到底是陪伴自己走了这么多年,再多的恩恩怨怨,在这岁月的尽头,仿佛都显得云淡风轻了。
    可是他最对不起的人却是叶慧云,这是他由开始到如今,仍旧是对不起的一个女人。
    只是如今,佳人已逝,他就算是想要补偿,也束手无策了。
    他抬头看着秦悦歆,从未将自己的态度放得这么低,眼底的哀求和渴望十分的明显。
    秦悦歆看着他,一点儿情面都不留:“秦先生,你不会有机会见到我的妈妈的。因为我妈妈会上天堂,而你这样的人,只会下地狱。”
    秦慎宇看着她,瞪大了眼睛。
    是的,他这样的人,只会下地狱。
    他还妄想着,死后能够赎罪,他还是太天真了。
    秦慎宇闭了闭眼,花了许久才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只是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却已经是发颤了:“那你妈妈,临走的时候,有没有,有没有提过我?”
    话落,他眼角已经落下了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