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乐意!”陆婉瑜瞄了方志诚一眼,又掀开被子,低声道,“哥,外面挺凉的,要不你进来,不然感冒可不好了。”
方志诚犹豫不决道:“还是不要了。”
陆婉瑜见方志诚扭扭捏捏,身后过来,拽了方志诚一把。
方志诚淡淡一笑,钻进被窝,依着陆婉瑜缓缓躺下。这时陆婉瑜凑了过来,将自己的头枕在了他的胳膊上,方志诚觉得有点尴尬,叹了一口气,让自己静下心,告诉自己,陆婉瑜只是自己的妹妹而已,不要有太多的想法。
“哥,我现在特别有安全感。”陆婉瑜红着眼睛说道,“自从我爸去世之后,我一直就担惊受怕,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今晚你就搂着我睡,好吗?”
方志诚哑然失笑,用手指在她秀气的鼻尖刮了刮,“这样吧,我陪着你,直到你睡着了,我再离开!”
陆婉瑜摇头道:“哥,你就不能不走吗?”
方志诚叹气道:“婉瑜,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陆婉瑜缩着脖子钻到方志诚的怀中,疑惑道:“哥,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方志诚柔声道:“婉瑜,你能不能把我当成亲哥一样看待?”
陆婉瑜沉思片刻,摇头道:“不能,我尝试过,但很痛苦。哥,你或许会觉得我没脸没皮,但我喜欢你,我爱你,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陆婉瑜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地搂住陆婉瑜的脖子,方志诚苦笑道:“松开一点,我都会被你勒死了。”
陆婉瑜缓缓地松开双臂,方志诚感觉到一阵炙热之气从她的体内涌出。方志诚也觉得被窝里的温度有点高,将手臂伸出,暴露在空气中,低声道:“怎么觉得有点热。”
陆婉瑜也说道:“我也是呢。哥,我想脱衣服。”
方志诚被陆婉瑜吓了一跳,道:“你都没穿衣服了,还脱什么……”
陆婉瑜嘻嘻笑道:“哥,我发现你还真是正人君子,逗你玩呢。”
方志诚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他在陆婉瑜的面前一直保持着阳光、正直的大哥哥形象,如今陆婉瑜躺在他的身侧,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又如何能没有想法,但为了保护以前的形象,他又只能压抑着心中的欲望。
方志诚吸了吸鼻子,道:“婉瑜,从现在开始,咱们不要乱动,只说话行不行?”
陆婉瑜此刻已经将腿搁在了方志诚的腿上,方志诚能够感觉自己的小腹明显地跳了一下。
“好的……”陆婉瑜答应了一句,将腿搁在方志诚的大腿上,似乎还在方志诚的小腹位置滑动两下。
方志诚发现尴尬无比,觉得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连忙从床上坐起,慌乱地离开了房间。
“胆小鬼!”陆婉瑜盯着天花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嘴角浮现出一丝捉弄成功的得意,从今晚的试探来看,哥对自己是有兴趣的,只是太一本正经了。
方志诚睡在客房内,皱紧眉头,暗忖这女人的变化怎么这么大,只不过是一年,之前清纯的校花哪里去了?
转念一想,其实女人和男人都一样,在性方面都会有幻想。陆婉瑜也有二十三四,属于正常的女人,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对之有需求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人的心都是自私的,陆婉瑜这么水灵灵的大姑娘若是落入他人之手,这实在太不能忍了。
方志诚这一宿没睡好,始终琢磨着与陆婉瑜的关系该如何处理……
第二天一早,方志诚刚起床准备晨跑,陆婉瑜便起床。方志诚笑道:“你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吗?”
陆婉瑜刚睡醒没多久,眼睛有点肿,声音有点沙哑地说道:“哥,你去跑步吧,我给你准备早餐。”
方志诚笑了笑,转身出去跑步,等到回来的时候,果然桌上多了包子、豆浆、油条、茶叶蛋。吃完早饭之后,陆婉瑜低声说道:“哥,我有个要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方志诚摆了摆手,笑道:“说吧,只要我能办到。”
“我不想住酒店,所以在东台出差的时候,能不能就住在你这里。当然,我也不是白住的,你的一日三餐我包了。”陆婉瑜目光躲闪地说道。
“这个……”方志诚还真一时拿不定主意,与陆婉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两日或许能够忍受,但若是时间久了,就是佛珠,怕也难控制体内的火气?
方志诚苦笑道:“婉瑜,你看我这房子挺简陋的,让你住在这里,有点委屈。”
陆婉瑜摆了摆手,笑道:“哥,你放心吧,我一点也不介意,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去上班了,晚上你记得早点回来,我会做满满一桌子菜犒劳你的。”
陆婉瑜根本不给方志诚拒绝自己的机会,转身出了门,方志诚盯着陆婉瑜渐渐消失的背影,突然有种彷徨之感。
来到办公室没多久,詹耀兴冲冲地走入里屋,微笑道:“方县长,好消息,好消息!”
“哦?究竟是什么事?”方志诚有点意外,能让詹耀这么高兴的事情,可没有多少。
詹耀激动地说道:“刚才我听到消息,黄金街项目要重新开始启动了……”
方志诚听到此话,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在过去的这段时间内,他虽说几乎将黄金街项目给放弃,甚至没有刻意去关注过这个项目的消息。即使如此,一旦有动静,宁香草或者蒋文岚也应该会给自己通知才是。
方志诚沉声问道:“消息是否可信?”
詹耀连忙点了点头,笑道:“我刚才已经打电话确认过了,工地已经重新开始动工,而且进场的工人数量和设备比原先增加一倍,据说要增加施工量,争取如期完成黄金街项目。”
方志诚摆了摆手,按捺住心情,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忙吧。”
黄金街项目是东台除了汇金商业广场第二个能影响到东台地位的项目,方志诚为此费尽心思,当初一度停滞,让他郁闷不已,如今有转机,心中之情,可想而知。
等詹耀刚出里屋,方志诚就迫不及待地给宁香草拨了个电话过去,宁香草似乎早就等着方志诚给自己打电话,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清脆悦耳,“怎么,你也收到消息了?”
第0412章 少年人会犯错误
东台黄金街项目重新启动,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中,原先定好的项目一般而言不可能夭折,但前后不到四个月,高层能达成意见一致,又有点让人出乎意料。因为按照现在中央的局面,几派斗争得厉害,起码得六月份时局基本确定,这黄金街项目才能重新启动。
方志诚轻声叹道:“原本以为黄金街项目再也做不下去,我愁白了头,没想到峰回路转,转眼之间便重新启动。香草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如果没有宁老出面的话,怕是不会这么容易便成功吧?”
宁香草微微一笑,道:“老爷子的确出面,不过一锤定音的人,倒是挺意外。”
“哦?”方志诚疑惑地问道,“莫非思源书记出面请动了什么大人物?”
宁香草摇了摇头,道:“这次让高层意见达成一致的是费老。思源书记,虽然很有实力,但还请不动这么个人物。”
“费老?”方志诚对这个人感到很陌生。
宁香草解释道:“费老是国内外有名的经济学家,是首长顾问,参与过几代领导人的经济决策设计。他对黄金街项目进行了分析,认为这是一个具有开创性的项目,国家应当对这个项目放行,同时给与支持。所以黄金街项目现在不仅可以转危为安,而且还能够享受国家相应的资金支持。”
方志诚松了一口气,笑道:“那就好!香草姐,有空来东台看看,咱们可是很久没有见面了。”
宁香草沉默片刻,反问道:“我觉得还是你来云海看我比较合适。前几日,老爷子也提起过你,你来了,也可以看看他。”
方志诚心中一动,让宁老这种德高望重的人留下印象,这可是很多人挖空心思想要办到的事情,他笑道:“香草姐,既然你搬出老爷子,那我势必要过来探望你了。”
宁香草掩口一笑,道:“看来我的面子还不够大,老爷子才请得动你。”
方志诚连忙摆手,笑道:“主要香草姐你平时工作太忙,我怕贸然地过去影响你。”
宁香草慧黠一笑,步步紧逼道:“哦?那你到时候就看看老爷子吧,咱们可没必要见面了。”
方志诚愕然半晌,苦笑道:“香草姐,你嘴巴太厉害,我都不敢说话了,多说多错。”
宁香草笑道:“消息已经告诉你,我得去开会了……”
方志诚刚挂完宁香草的电话,座机响了起来,方志诚看了一眼号码,是宋文迪打来的,连忙接了电话。
“老板,我刚才已经收到消息,黄金街项目终于重新启动了……”方志诚毫不掩饰心中的喜悦之情。
宋文迪点头微笑道:“最终的结果让感到意外,原本以为是死局,没想到反而因祸得福,国家发改委已经将东台设定为改革试点先行区,纳入国家计划委员会战略规划之中。”
方志诚对这个消息感到愕然,宁香草虽然对黄金街项目很了解,但显然对事关行政规划决策的信息就不如宋文迪了解得更为透彻。如果东台被定位为改革试点先行区,在未来的成长空间将大幅度的提升,不仅在政策上可以大踏步走,而且在资源上也能享受国家重点的支持。
方志诚兴奋地说道:“这对于东台而言,可真是个好消息。”
宋文迪沉吟片刻,突然叹了一口气,道:“志诚,今天给你打这个电话,其实还有其他事情要交代。”
方志诚微微一怔,连忙问道:“老板,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便是。”
宋文迪低声道:“省里的变化,你在东台应该能感受得到。思源书记即将离开淮南,而我也将从银州调往淮南。我虽然在银州的时间不长,不过三年左右的时间,但对这个城市灌注了大量的心血。我离开银州之后,一朝天子一朝臣,银州势必要更换大量干部,而你首当其冲会受到影响。我原本想将你调往琼金,不过按照现在的局势,我需要在银州安排一个可靠的人。”
方志诚微微一怔,很快理解宋文迪的意思,他沉声道:“老板,我愿意留在银州,留在东台……”
宋文迪欣慰地笑道:“我知道你愿意,不过,我也不会让你呆多久,最迟一年,等我安排妥当之后,你必须要来琼金。”
方志诚突然明白宋文迪的意思,其实宋文迪并非要自己在银州驻守,而是要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东台的事务全部处理妥当,然后再去琼金。
琼金?方志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不像银州,那可是六朝古都卧虎藏龙的地方。
宋文迪离开银州已经成为定局,他正在抓紧时间,在相关岗位上布置好人手。张国鑫的市长位置不会变,而市委副书记魏南正已经接到调令,至登昌市担任市长,邱恒德则往上更进一步,成为市委副书记。
至于宋文迪在淮南的位置,有两种可能,其一接任琼金市委书记一职,其二接任省委组织部部长一职。无论哪个位置,份量都是沉甸甸的。
现在整个淮南都清楚,宋文迪将成为省委书记的接班人,接手原先李系阵营的原班人马,等新任省委书记到任之后,将形成分庭抗礼的局面。甚至省长卜一仁,届时或许还比不上宋文迪的风头更劲。
方志诚挂断宋文迪的电话之后,心中五味杂陈,宋文迪进入省委,这对于自己有利有弊。有利之处在于,自己是宋文迪的心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宋文迪的平步青云可以帮助自己打开更为宽阔的平台;弊处在于,宋文迪身处权力巅峰,自己难免成为他竞争对手的目标。派系斗争,想来残酷而无所不用其极,稍有不慎,方志诚极有可能会成为别人用来对付宋文迪的筹码。
风向变化,引起东台官场人人自危。谁也不知道,在这种扑朔迷离的局势下,成为那个倒霉蛋。
县委书记孙伟铭最近的心情很好,原因很简单,祁少群是即将赴任的那位首长的嫡系,而自己也将理所当然的在省委有了依仗。凭借自己这几年在东台的苦心经营,一旦有贵人相助,未来前程必然似锦。
邓洪国瞧出孙伟铭的气色很好,笑着说道:“伟铭书记,听说宋书记即将要离开银州了,你说新任的市委书记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孙伟铭瞄了一眼邓洪国,虽说对邓洪国的办事能力不满意,但自己身边也需要这样一个听话的人物替自己处理一些杂事。
孙伟铭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了敲,沉声道:“文迪书记虽然走了,但宋系的阵营可千真万确地存在着,即使来了个新的市委书记,那又能如何?”
邓洪国微微一怔,疑惑道:“新市委书记论级别好歹也是副部级的干部,张国鑫和邱恒德虽说在银州扎根多年,但哪里能与新市委书记相提并论?”
孙伟铭摇了摇头,轻叹道:“强龙不压地头蛇,任谁来到银州,两三年内,银州的局面不会变,依旧还是叶家和宋系的天下。”
“那方志诚呢?”邓洪国原本以为宋文迪离开银州之后,正式自己向方志诚报仇的好机会,但没料到孙伟铭却认为两三年内,银州的格局不会变化,这不仅让他大失所望。
孙伟铭淡淡道:“以我的估计,方志诚不会在东台久留,有种策略叫做避重就轻。既然他很快就会离开,我们又何必与之争锋相对,计较每时每刻的得失呢?”
邓洪国沉声道:“伟铭书记,你的耐性也太好了一点!”
孙伟铭摆了摆手,眸光中闪过一丝厉芒,沉声道:“两军交锋切忌心烦意乱,这样会导致失去理智。”之前与方志诚或明或暗地交手很多次,最终结果都以自己的失败而告终。孙伟铭已经总结出经验,方志诚是官运加身的人,与这种红人的交手不能操之过急,每个人的气运都会有高有低,等到方志诚没有了宋文迪的庇护,气运下降时,那便是自己对他发难的那一刻。
当然,对手鸿运当头,自己也不能坐视不理,邓洪国便是孙伟铭用来随时打压方志诚的工具与棋子。
孙伟铭悠悠说道:“方志诚现在工作做得不错,想要对付他,只能用一些隐蔽的手段。”
邓洪国见孙伟铭这么说,立马提起精神,一脸凝重地问道:“伟铭书记,你不妨吩咐,有什么需要我来处理的,尽管吩咐。”
孙伟铭淡淡笑道:“少年人一般都会犯的错误是什么?”
邓洪国沉声道:“作风问题?”
孙伟铭点头道:“方志诚没有结婚,据我所知身边有不少红颜知己,如果从这方面入手,或许能有一些进展。”
邓洪国有点犹豫地说道:“作风问题,若是不涉及原则,很难扳倒一个人。”
孙伟铭沉声道:“如果他没有主动地去触犯原则,那么我们就设计一个陷阱,让他破坏那道底线,只要失态足够严重,即使他有人作靠山,想必也难逃问责。”
与此同时,邓洪国眼中闪过一丝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