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滟离开,南宫紫看着南宫玥,温和道,“这一路上你也累了,去歇息一会儿吧!不然,会没精神。”
南宫玥柔顺应,随着离去。
屋内静下,南宫紫放松身体靠在软椅上。想到钟离滟,疑惑再次涌向心头。
很多时候,南宫紫都想不通,钟离谨为何要如此护着钟离滟。
在皓月皇宫之中,比钟离滟聪明,机灵的公主超过三个。只要腕力足,用的得当,每个都能成为助力。
可钟离滟……
美艳,骄傲,张扬,愚蠢——这就
,张扬,愚蠢——这就是钟离滟。
在南宫紫眼中,除了姿色之外,钟离滟没一样是能让人满意的。完全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就如刚才,在这大元皇家的别院之中。开口就是要湛王爷别太嚣张了……
还有那愤愤然,一副要讨伐湛王,要湛王好看的样子。实在是……
身为公主无知愚昧到如此程度,有时让人直感到不可思议。
就这样一个公主,钟离谨跟她又非一母同胞的兄妹,却从小就护她护的紧,到底是为什么呢?
轻吐出一口浊气,实在是想不明白呀!
不过,无论如何,她都不以为钟离谨会无缘无故,无任何图谋的这样去护着钟离滟。这其中必有缘由,只是她眼下尚且没看透。
另外……
让她同样闹不懂的还有大元这位湛王爷。
什么是肆意妄为,什么是狂傲蛮横,什么是目中无人!以前,她以为钟离谨已完全的诠释了这些词的意思。可是今天……
她算是再次涨了见识。大元湛王,真是把嚣张肆意做到了一个极致。
性情不定,阴狠毒辣,喜怒无常等等!关于大元湛王的传闻,她听说了不少。因并未真实接触过,只听传言,南宫紫自不会全信,所谓三人成虎,以讹传讹,一点小事都能无限扩大。所以,对湛王那些谣说,她一直持保留意见!可今天……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惊骇发现,传言竟竟然都是事实呀!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他一言不发,直接就是动手,南宫紫当时都呆了。直接怀疑,那位王爷是不是不认识钟离谨?或,他本身残,是瞎子?
而后,在看到那些骤然而出的精壮护卫,还有那已对准,拉满的长弓,南宫紫……
抬手按按眉心,真是长见识。
大元湛王如此态度。那么,大元皇帝对皓月,对钟离谨的以礼相待,恐怕也是虚的不能再虚了。
“太子妃娘娘!”
“何事?”
“我们带回来的那位姑娘她醒了!”
南宫紫闻言,即刻吩咐道,“赶紧带宫医过去看看。”
“是!”
“许嬷嬷。”
“老奴在!”
“你跟着去看看,有什么事马上过来禀报。”
“是!”
入京路上遇到的人。护卫前方开路,防备性亮剑,对方一时不防,马惊人受伤,陷入昏迷。本以为,至多也就是把人送到医馆医治就此结束。没曾想,钟离谨竟让人把她带来回来?
南宫紫眉头微敛,看那女人的穿着,并非是一般的平民小户。
她到底是谁呢?钟离谨责令把她带回,可是认识她?
“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回来了。”
闻言,南宫紫瞬时起身,自然的拢了拢头发,整理一下仪容,抬脚欲迎,婢女赶紧道,“太子殿下听闻那位姑娘醒了,刚过去了。”
呃……
脚步顿住,静默,少时,开口,“太子殿下回来,若问,就说我在沐浴。”
“是!”
“姑娘好好歇息,待身体好些了在走不迟。”
“不了,我已无大碍……”
“奴才叩见太子殿下。”
“奴婢叩见太子殿下。”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屋内瞬时一静。
随着,一身玄衣,器宇轩昂,高大精壮的身影出现在屋内。
钟离谨走进,看着坐在床上脸色灰白,神色紧绷的女子,微微一笑,悠悠开口,“凌姑娘,真是好久不见呀!”
看着眼前人,凌语身体微僵,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太子殿下,好久不见。”
如此对话……
许嬷嬷垂首,竟是老相识吗?
“多年不见,本殿以为,你现在妥妥的已经是云珟的王妃了呢!”钟离谨温和道。
“太子殿下说笑了。”
“嗯,看你现在的情况,我的想法是可笑了。”
凌语听言,垂首,而后起身,“多谢太子殿下出手相救。奴婢已无大碍,告辞了!”
“你想走,本殿自是不会挽留。不过,有一个问题本殿实在是好奇不已。”钟离谨看着凌语,微微俯身,认真道,“凭着你对云珟的忠心,就算因身份成卑微成不了湛王妃,怎么也得是个得宠的姨娘或得权的管事吧!怎么……看你现在这狼狈样儿,在湛王府怎地连一席之地都没混到呀!”
这话直白的,不止是刺耳,更是刺的心口发疼。
凌语淡淡一笑,“奴婢身体病弱,现得王爷恩准在庄上静养,已是福泽深厚,感恩不尽。”
“呵呵……”钟离谨浅笑,“不得不说,你这冠冕堂皇的话,取悦了本殿。”
“奴婢告退……”
再多说,不过是自取其辱。
“凌语,你知道刚才本殿去哪里了吗?”看凌语头也不抬要往外走,钟离谨愉悦道,“本殿刚去湛王府了。把你受伤,并在我这里的事儿告知了齐瑄。”
钟离谨话出,不意外的看到凌语脚步顿了一下,嘴角微扬,“只可惜,云珟意料之中的把本殿拒之门外了。但,对于你,却给出了明确的答复。齐瑄言:你既是本殿的人伤着的,那么,理当有我负责。就此一句再无其他。没说接你回府。因你受伤讨,就要不依不饶什么的,更是一点儿没有
一点儿没有。在对待你的问题上,云珟真的很大度。”
凌语听言,抬头,看着钟离谨,面色寡淡,“谢谢太子殿下告知奴婢这些。”
“不用谢,都是本殿应该做的。”说完,自然问一句,“对了,云珟娶的那位王妃是个什么样儿的人?说来听听!”
“身为奴婢,不该妄议主子。”
“是不该妄议。其实,我刚见了她一次。不,说见到并不合适。云珟护的实在够紧,以至于我就看到了一个裙角。其他,别说正脸,连个侧脸都没看到。所以,实在是好奇呀!”
凌语听了,却是什么都没再说,俯身,而后离开。
看着凌语离开的背影,钟离谨抚下巴,神色莫测,轻喃,“听说,我皓月的仁王爷跟云珟的王妃,好像也有那么一些深刻的过往。不知是否是真的?”
若是真的,那……呵呵……
还有凌语,就这么孤老,她真的甘心吗?不,她绝对不会。
对凌语,他虽只接触过两次。可那两次,却令人记忆深刻。这女人的内在,跟她所表现出来的,可是两个样子。如此……
“这一次大元之行,会很有意思。”
湛王府
“那位皓月太子……”
“不值得你问,会脏了你耳朵的人。”
容倾刚开口问,湛王如此答,那种厌恶到一定程度。
一个会脏了容倾耳朵,也会脏了他嘴的人。不屑提及。
容倾看此,什么都没再说。
“走了那么久也累了,去歇会儿吧!”
“好!”
容倾去内室,湛王转而去了书房。
刚坐下,护卫来报,“王爷,刘大人来了!说有要事求见王爷。”
湛王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垂眸不言。
良久,淡淡开口,“让他进来。”
“是!”
护卫领命离去。不多时,刘正疾步走进来,神色很是凝重,“下官叩见王爷。”
“起来!”
“谢王爷。”
“什么事?”
刘正没回答,只是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函,颤颤不安的放在湛王面前。而后,退开,耷拉着头,静立不言。
刘正虽未言,可他举止间那一哆嗦,那颤抖。已然说明,他这是摊上大事儿了。
湛王抬眸,看着他,手指敲击着桌面,不动不言。对于那份信,似并未拆开的意思。
刘正摊上大事儿,竟来找他?挺意外,也挺好奇的。
湛王如此,让刘正直冒汗,心口砰砰跳不停。其实,他也不知道,就这样来找湛王到底对不对。可是……
当那真相摊在自己面前,当意识到这样的结果一旦泄露,所面临将会是怎样的风暴,还有……他或许会小命不保。
刘正鬼使神差的想到了湛王,在脑子纷乱中,在还没确定一个良策中,他已站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