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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他的手上,拿着一个油布包。径自走到莱尔桌前,将布包放了上去,从侧漏的一角,可以看到里面是土豆胡萝卜之类的食材。
    “刚才去市场看到了便宜蔬菜,给你的。”
    “嗯。”莱尔会感激,但不会口头表达,雷尔夫对自己的帮助,不是谢谢就能简单概括的,更何况,他本人也不需要。家人之间,不需要谢谢。
    “留下来吃个饭,叔。”
    “不了,一晚上巡逻,只想回去睡觉。”
    “那我给你熬点汤,稍微喝点,助眠。”
    “……也行。”
    莱尔开始在锅前忙碌。
    雷尔夫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将食材递给莱尔,免得他在壁炉和桌子间来回跑。
    “昨晚的事我知道了,你的工作完成,恭喜你,新人。”
    “猜到了,约旦先生让我回来,我就知道,我合格了。”
    此乃谎言。
    莱尔昨晚失眠的最大原因之一,就是在揣测自己的工作成果,按逻辑来说,自己没有找到死因,但是昨晚的事不能讲逻辑,而且威尔特的言行也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满。
    “你没告诉我,吉伯·威尔特是你的死对头。”
    “只是意见不一致。”
    “我可以把这理解为考验吗?独自一人解剖尸体,最后面对怪异的考验。”
    “我猜到了威尔特会玩忽职守,不按我建议的那么做,那部分是我对你的期望之一,一个人守在阴暗角落面对尸体,那份沉着冷静是我期望看到的。”
    “但我没想到,你第一次工作,就遇到了【特殊事件】。”
    “难道那不是很常见的?”
    “【特殊事件】一年大概两到三次,虽然稀罕,但令人印象深刻。”
    莱尔用力搅了搅汤勺,所以我这是抽中了特等奖,先是目睹圣光,接着目睹怪异,莱尔摸了摸怀里的信纸,未来还有可能接触更多。
    神秘接踵而来。
    “对了,我有东西给你看。”莱尔从口袋里取出那张信纸,信封被莱尔保存起来,那个暗蓝色的蜡封在信封上面,那是学院的徽记,莱尔有预感,那是比信纸上的内容更加重要的东西。
    徽记上的植物是夜茄,一种具有麻醉和降血压作用的植物,使用过量就是致命的毒药。
    对于常人来说,夜茄有个更响亮的名字,丧钟花。它只会生长在墓地,预示着不详和恶兆。
    莱尔在心里是期望能够前往安德瑞学院学习,雷尔夫是自己的家人,他愿意将这个可以说是忤逆这个时代的选择,和雷尔夫沟通,但也会对内容进行一定的筛选。
    雷尔夫从莱尔手中接过信纸,他看了看纸张,正反两面瞥了几眼,眼睛又紧盯着莱尔,直到莱尔开始冒冷汗,才把视线转移开。
    莱尔感觉刚才的目光带着审视,他就像个期待父母给自己买玩具的孩子。战战兢兢地接道,“怎么样?”
    “嗯……这纸很不错,质量很不错。”
    “???”莱尔感觉自己的忧虑是演给瞎子看了,我怎么不记得雷尔夫是个冷笑话高手。
    “我是说内容!内容!”
    “内容?”雷尔夫又对着信纸反复看了看,“这不就是张白纸吗?”
    什么?莱尔看了看信纸上的白纸黑字,它们在雷尔夫手上,就像在蜜糖上的蚂蚁一样显眼。
    字在上面,但雷尔夫看不到吗?
    雷尔夫可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人,也就是说,这封信,会选择它的读者,莱尔对于神秘侧的力量,又多了一份敬畏。
    “这纸上面有字?又是什么文字游戏,你又弄了什么显影涂料?”
    “啊哈哈,被发现了啊。”莱尔打了个哈哈,从一脸无奈的雷尔夫手中接过信纸,将其珍重地装回口袋,既然雷尔夫没有发现,那还是不要和他说了。
    莱尔提不起再次和他讲述真相的勇气。
    安德瑞学院,是我前行的路,只有我能看到的,前行的路。
    “好了,汤好了。”
    莱尔从锅中盛起一晚热气腾腾的蔬菜汤,递给雷尔夫。
    似乎味道不错,莱尔甚至看到他紧皱的眉头舒缓了一瞬。
    将干净的汤碗放在桌上,雷尔夫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物,带上了礼帽。
    “昨晚的尸体被处理了,教会干的。你解剖的,据他们所说,似乎是一个刚诞生的巫妖,别太惊讶,怪异其实没有那么可怕,只要保持距离,随时请教专业人士。我和我的上级沟通过了,给你请了假,用来调准你的心态。后天,你就可以正式来办公处上班了。”
    “我明白了。”
    没那么可怕?
    你连一张纸都看不懂。
    送走了雷尔夫,莱尔再次看向信纸。
    第七街第十三号吗?
    一定要去看看,莱尔可不想,体会雷尔夫那种置身事外的感觉,就好像宝藏从眼皮底下溜走一般。
    你是什么样的呢?
    安德瑞学院。
    第七章 来自“幽灵”的贴心服务
    直到夜枭开始歌唱,阳光消弭殆尽,莱尔才从自己的小屋里鬼鬼祟祟地钻出来。
    他从门后看了看四周,没有偶遇的居民,没有巡逻的治安官,安全。
    虽然被要求隐秘行事,但莱尔看了看自己的疫医制服,穿成这样在半夜游荡,别说是其他人,就算是自己都觉得瘆得慌,再加上黑夜的暗淡,莱尔走在街上,就像在鬼屋游玩,他是鬼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