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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秦清挨着闻洋站在一旁,笑意盈盈地说:“一起拍个照呗,可以吗?”
    闻洋没有拒绝,“好啊。”
    闻洋对谁都是一副熟络的样子,跟秦清拍完照后,蒋卓帆示意了下程淮,“你让相宜过来,怎么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
    “好。”
    程淮拉过程相宜的手腕,惊觉他冰凉的体温,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程相宜眼角红透,眼里像是缠了丝丝缕缕的线,程淮咬了咬牙,也只能轻声说:“过来。”
    程相宜的眼神太过赤裸,然而顾嘉钦只浅浅地向他投来一眼便移开了视线,那个眼神跟看在场的任何人没有什么不同,冷淡而疏离,程相宜直接僵硬在原地,嘴巴微张想要喊他,但喉咙突然一酸,他才发现,自己现在竟是连开口喊他的名字都做不到。
    闻洋见这个状况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全当看不见,秦清一把拉过程相宜,语气里止不住地高兴:“相宜,咱们也拍个照呗,跟我的新老板。”
    程相宜想拒绝的,但是他紧张到指尖都在抖,秦清直接对着顾嘉钦喊:“小顾总,闻洋拍过了,你也过来拍啊。”
    “喂,你怎么喊他顾总,喊我全名啊。”闻洋很不满。
    秦清对他皱了下鼻子,也不说别的,就要跟顾嘉钦拍照,顾嘉钦也没拒绝,自然地往秦清身边靠,两人肩膀挨着,而秦清另一边就是程相宜。
    程相宜还在消化那句新老板。
    他迟钝的脑袋才终于反应过来,所以闻洋不是秦清的新老板,嘉钦才是?
    心悸的感觉很强烈,强烈到快难以忍受,甚至有种想要干呕的错觉。
    程相宜两只手绞着,脸上的血色褪去,指甲快要把表面的皮肤抠破,秦清把自己的手机递给程淮,“程哥,帮我们拍下吧。”
    程淮接过,打开照相机,程相宜无措慌张的神态一览无余,他甚至连假装都做不到,呆滞地任由秦清贴着他,程淮怀疑如果自己再拖个几分钟,程相宜估计会直接哭出来。
    “相宜,你怎么啦?”秦清以为他不舒服,亲昵地拉过他,“不想跟我拍嘛,咱们以后可能会很少见啦,不对不对,说不定以后我们还一起拍戏呢。”
    程相宜慌忙垂低脑袋,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狼狈的神情,“没有,拍、拍的。”
    顾嘉钦就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可是他却没办法坦然地去看他,他看过无数次镜头,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像个提线木偶一般,做不出表情,也做不出反应。
    程淮随意地按下快门,然后把手机还给秦清,他得带程相宜离开这里。
    “哥,我......”
    “走吧。”
    程相宜红着眼摇头,他不要走,他要找嘉钦,他还没有跟嘉钦说上一句话,他不可以走的。
    然而顾嘉钦似乎并不打算在这里多呆,他又接了个电话,接着便简单地跟闻洋聊了几句,又跟蒋卓帆告了别,就要离开,程相宜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只见他转了个身就出了会客厅。
    程相宜一秒都没多想,跟在后面就跑了出去。
    顾嘉钦刚进电梯,程相宜还没来得及跟上,电梯门就关上了,程相宜并不想等,直接从楼梯跑了下去。
    幸好只在三楼,他没有花太长的时间,只是到楼下的时候,已经看不见顾嘉钦的人了,程相宜心急如焚,眼泪早已经忍不住掉下来,他往大门口跑,才看到停在门口的黑色轿车,顾嘉钦背对着他,有人上来给他撑伞,顾嘉钦跟着人往车里走。
    “嘉钦!”
    顾嘉钦停在原地,他身边给他撑伞的男人也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转过脸,看着程相宜跑过来。
    细密的雨淋湿了程相宜的头发,那男人看了眼顾嘉钦,又看了眼莫名出现的omega,不确定地问:“你找小顾总啊?”
    程相宜喘着气,又喊了声顾嘉钦的名字,已经有明显的哽咽了。
    他做不到冷静,也做不到克制,他怕再不叫住顾嘉钦,又会有好几年见不到了。
    顾嘉钦缓缓转过身来,程相宜才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他幻想过无数次顾嘉钦长大后会是什么样,但是现实远远比想象更有冲击力,alpha站在伞下,淡漠地垂着眼,嗓音不像年少时清亮,变得低沉,问:“有事吗?”
    “嘉钦......”
    程相宜发现,自己除了喊顾嘉钦的名字,其他什么也做不到,他无比唾弃现在的自己,酸软的鼻腔让他根本无法开口完整地说出任何一句话,怕自己哭出声,又庆幸是在下雨,雨水藏起他的眼泪,幸好顾嘉钦看不见。
    一旁的男人见这尴尬的情形,问了声:“小顾总,你们认识?是朋友吗?要不......一起上车聊吧。”
    程相宜不敢贸然主动开口,满心眼全是顾嘉钦,他不像以前那样勇敢,可以随意地搂上alpha的脖子而不用害怕被推开,现在的他连多踏出一步都没有足够的勇气。
    顾嘉钦却很小幅度地摇了摇头,轻声说了句:“不太熟。”
    “哦,这样啊。”
    顾嘉钦说:“下雨了,伞给他,我们走吧。”
    男人点头,先是把后座的车门打开,顾嘉钦弯腰坐了进去,然后把手里的雨伞给了程相宜,这样漂亮的omega淋雨看上去实在太可怜。
    “进去吧,别感冒了。”
    车子驶过积水的地面,泛起一阵水花,程相宜握着还温热的伞柄,心脏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鲜血将他淹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