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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去黑诊所。”
    “啊?”希伯莱有些吃惊地转头望向观灵,“还去那儿啊?久五郎不是把什么都招了吗?”
    “他没有撒谎。”观灵皱着眉头,重新梳理着久五郎所说过的话,忽然一个抬眸对上希伯莱愚蠢清澈的目光,缓缓道:“他被人骗了。”
    “哈?”希伯莱脑子反应没有观灵快,直接蹦出来一个结论他当然听不懂,观灵解释道:“久五郎没有说谎,确实有人出高价买走了曼德拉的大脑数据。”
    “这个人骗久五郎说自己是黑商,但事实恐怕不是如此。”
    “那是谁?除了我们,白塔,还有第三个人知道曼德拉的事情?”
    观灵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眉头微微蹙着,就好像他脸上除了冷淡和思考,就再不会出现第二种表情一样,“我不知道,”他说道,“所以我们现在回黑诊所,找久五郎再问个清楚。”
    夜幕降临,一辆黑色的超跑悄无声息地停泊在一家毫不起眼的麻将馆门口,打麻将的亚洲人已经四散而去,推开后门,地上的久五郎早已经没有了生气。
    第12章 围困
    等候室的屋外原本种了几棵稀稀拉拉的龟背竹,看上去也像是要一命呜呼的样子,如今被砍得只剩半截人高的枝干,光秃秃地插在盆里,用工业酒精代替的消毒水味道充满了一整条走廊,不知是不是因为架子上的瓶瓶罐罐都被打翻了的缘故,气味比上次来时更浓了一些。
    用作手术台的长椅被踹到了角落里,屋内一派被扫荡过后的场景,幽黑的屋子内没有一点声响,只有屋外料峭的风顺着破洞的窗户往屋里吹的呼呼声,久五郎毫无生气地爬在地上,后背几近心脏的位置竖插着一把匕首,从刀口处晕出一片血迹,他被鲜血濡湿的上衣已经干涸得硬邦邦的了,看上去已然是过了很久了。
    希伯莱跨过一地的碎片,蹲在地上探了探久五郎的鼻息,压低声音骂道:“靠,他死了。”
    观灵皱了皱了眉,他的视线停留在久五郎的尸体上,叹了一口气,“我们来晚了。”
    希伯莱抓着久五郎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拎了起来,三人这才注意到,久五郎的眼眶处只留下了两个大大的黑黢黢的洞
    ——有人把他的眼睛挖走了。
    “有人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希伯莱将他的脑袋扔回地上,站起身来拍净自己的双手,“所以把他的眼睛挖走了,怕他安了内置录像装置,会录下死前看到的景象。”
    观灵眯起眼睛喃喃道:“白塔实验室……”
    “他们一定是在回收的时候认出了曼德拉身上的其他装置,久五郎手里没有曼德拉的大脑数据,但是他知道的太多了。”
    黑暗的房间里一片沉默,久五郎身上渗出的血液混着义体顺滑液在黑暗中散发着诡异地水蓝色荧光,观灵和希伯莱对视一眼,如果不知道那个买走曼德拉大脑数据的黑衣人是谁,那除了等着捕捉数据上线发出的信号,就再也没有其他办法能知道曼德拉数据现在到底在哪里,而现在久五郎也死了,线索断了。
    就在此时,弥赛亚突然压低声音说道:“不对,有人来了……不,是一帮人——是bid!”
    “什么?!”忽然一道刺眼的白光闪向室内,希伯莱赶紧绕过尸体,快步走到窗边,他用手指压着百叶窗帘向外看去。只见闪烁着红蓝警灯的监察处专用车已经层层叠叠地包围了外面,“不好……中埋伏了,现在怎么办,观?!”
    门口传来的响动撞上观灵绷紧的弦,他死死地盯着伴随着撞击而颤抖的门,冷静地放缓呼吸,一双眼睛凌厉谨慎,他环视一圈四周,脑中飞快地构想出这个房间的线路图,他不会折在这里,无论是为了希伯莱和弥赛亚,还是为了……
    观灵的眼前飞快地闪过一个场景,倒在血泊中的人,不绝于耳的警笛声,他要逃,他必须得逃……
    他要逃。
    他轻轻晃了晃脑子,好让自己清醒一点,伸手指向角落里的垃圾槽,他和其余两个人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希伯莱和弥赛亚向他点了点头,然而就在下一秒
    ——“砰!砰!砰!”
    屋外传来几声重重的破门声,薇芙丽站在门外紧盯着房门,她耐心地注视着破门小组手上的动作,突然说道:“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开枪。”
    她身旁的武装战士一愣,觑着她的侧脸,试探性地问道:“但是……”
    “我要活捉他们,而不是尸体。”薇芙丽不由分说地打断了他的话,偏头望向他的眼睛,“所以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开枪,听懂了吗?”
    我找了他那么多年,薇芙丽的呼吸已经不受自己控制,她在心中暗暗想道,我要找的不是尸体,我要他活。
    “是。”
    多年的使用加上潮湿的天气,劣质木料本就已经不堪重负了,破门小组成功破门的时候,三人还没来得及行动,忽然脸上就被招呼了一道强光,他们下意识地伸出手挡住那道光,听见薇芙丽冷淡而没有起伏的声音:“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现在指控你们盗取性偶、欺骗镇府工作部门、谋杀黑田久五郎等多项罪名,详细经过请跟我们回监察处接受调查,现在请把手举过头顶,然后背过身去,不然我们有权利采取暴力行为强制你们服从。”
    “什么?”希伯莱努力睁开眼睛想透过指缝看清,“地上这个不是我们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