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儿正这么想的时候,手肘被方悦顶了一下,方悦对她使眼色,她慢一拍地侧了侧头,正好对上了村姑的脸。
“我知道你羡慕我牙白,但你也不用嫉妒。”陈竹笑眯眯地说。
苏婉儿:鬼才羡慕她牙白,分明是她脸黑才显牙白。
陈竹露出一排白牙,“早上刷牙,晚上刷牙,养成卫生好习惯,你也会拥有一口好牙。”
噗嗤,轮到李建斌笑了,这个黑姑娘真的太逗了!
苏婉儿脸色不是很好,她这是被讽刺牙不够白,卫生习惯不好?
方悦咳了咳,“赶紧做事。”余光不小心瞄到赵森宇的腿,害怕地叫了一声,“赵森宇,你腿上黑黑的是什么!”
赵森宇低头,就看到小腿上有黑黑的点,他面无表情地看着。
突然哒哒的踩踏声,他抬头,就看到那个黑姑娘火速地走过来,他皱着眉看她越走越近,在他前面弯下腰,然后……
啪啪啪啪!
赵森宇只觉得他的腿一阵的疼,这力道还真不小,他腿上立马一片红。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能打人啊!”苏婉儿大叫。
陈竹不听,依旧啪啪啪地打人的腿。
李建斌傻傻地看着这一幕,这……哥被打了?他第一个念头是,这姑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赵森宇低头,看着扎着一根粗粗的麻花辫的姑娘弯着腰狠狠地打他,按照以往的方式,他会一脚把她给踢飞了,但他没有这么做,反而冷静地看着她拍拍,用一种平静的语气问,“打完了吗?”
“等一下。”陈竹又是打了好几下,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腿,确定没那黑黑的点,才解释道,“那是蚂蟥,你赶紧把裤脚放下,遇到蚂蟥得用力地拍旁边的肉,千万别拍蚂蟥,否则会越钻越里面,你就完蛋了。”
赵森宇的目光从他的腿上那一片红移开,落在她的脸上,其实,她的脸也没这么黑。他动作利落地将裤脚给放下,裤脚扎了个结。
陈竹的话一说完,其余三个知情连忙低头看自己的腿上,还好没有什么蚂蟥。
方悦忽然想到什么,“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之前大队长也跟我们说过这些。”
李建斌也回过神,“没错没错,不过我们没太注意。”
“以后要小心。”赵森宇说了这么一句,接着,他看向陈竹,“谢谢。”
赵森宇嗓音清冷,但是语气很真诚。
陈竹眼儿笑得和月牙一样,“不客气。”
苏婉儿维持着温婉可人的形象,声音温温柔柔的,“多亏了你,不然就麻烦了,你叫什么名字呀?”好似忘记了刚才还挑剔人家姑娘黑又被人家给讽刺的事,笑盈盈的。
陈竹眼含惊讶,但面上却笑着,爽快地说,“陈竹。”
“我叫苏婉儿,”苏婉儿一顿,又指着其他人说,“这是方悦,李建斌和赵森宇,我们都是知青,下乡快半年了。”
陈竹的灵魂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听着苏婉儿说话的语气,再听她抑扬顿挫地介绍几人,她忽然想到,有些人吃东西,喜欢把最喜欢的食物放在最后,也有人一开始就吃掉。
同一个道理,这个苏婉儿在介绍人的时候,前面两个人名尚且听不出异样,可说到赵森宇三个字的时候,显然语气不同。
赵森宇……陈竹的目光不经意瞄了一眼赵森宇,嗯,确实是这一批男知青里长得最好看的,身形颀长,干着农活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明明大家都干着劳累的活,他却让人赏心悦目。
怪不得苏婉儿对赵森宇有些不同。
少女怀春嘛。
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步伐利落地又走回去,手心红红的,刚才拍打的力道可谓是很大的,而他一副不疼的样子,还挺会忍痛的。
苏婉儿眯着眼,放下了心,乡下姑娘对情情爱爱的暂且还没开窍,没有要和他们往来的意思。虽然她和赵森宇八字还没一撇,可看着赵森宇跟别的姑娘走得近,她总是要小心点的。
她心思重,也是想的明白,她这一辈子的出路就是找一个男人嫁了,一般男人她看不上,长得好,要有钱,还得有文化,而她的目标是赵森宇。
“婉儿,我们赶紧干吧,干好了上去,待在这里,我实在怕。”方悦说。
“嗯。”
苏婉儿和方悦干活干得战战兢兢,但又不敢不做事,一边做着手上的活,一边小心翼翼地盯着自己的腿,就怕那恶心的蚂蟥爬到她们的腿上。
到了中午,陈竹看到大伯陈建民背着手一路走过来,旁边有人拿着锣鼓敲着,这是到了中午,提醒大家吃午饭和休息了。她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停了,她的腰啊。
回家吃了一顿午饭,陈竹短暂地休息了一会儿,下午准备接着干的时候,程秀丽就不肯了,“你待在家里。”
“弟妹,陈竹病都好了,她下地也能挣工分。”陈伟民开口。
这工分挣来又不是给自家用,自家只享受了那么零星一点,程秀丽看女儿干活干的脸色都发白了,心疼不已,听到陈伟民反对,冷笑一声,“她大伯怎么也是生产队大队长,就不能给她弄一个清闲的活儿?”
“啧,弟妹,就是我做了大队长,做事就更要公平公正了不是!”陈伟民一副他不能给陈竹走后门的刚正不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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