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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不知为何,墨菲回头看了眼能见天色的玻璃圆顶,那片雪花已经化得一干二净了,又回头瞧他,“你是在哭吗?”
    “我没有那个功能。”07漠然地告诉他。
    墨菲的成像咧开嘴笑了,成像的模样是个少年,笑起来很爽朗,在07的眼里却有几分欠揍的样子,“没有功能不代表不会,我们进行了神经连接,我知道你的所有感受。”他一副我把你看得很透彻的样子。
    “就像你不会生病,却仍然能感受到讨厌的寒冷一样。”
    07梗着脖子,移开了视线,打定主意不回复他这句话
    一旁的墨菲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07的身体突然一怔,刹那间,两行泪水从这双蓝色的眼睛里滑落了下来——墨菲给他导入了模拟泪水。
    滑过唇瓣的味道并不好吃。
    任人宰割的07发誓,要在能动弹之后,好好的揍上墨菲一顿。
    墨菲仍不觉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满意地欣赏着07流泪到不能自已的脸,煞有介事地说道:“这不是人类的特权,拥有感情的东西都会流泪。”
    他比何琪墨的扫地机器人04还要顽劣讨厌,07如是评价。
    傅菟没有把所有的时间花在等待07的消息上,她做完家事后,拿出了傅辽洲送给她的安全网研究所地图,摊在桌面上看着。
    “也许某天会用得上。”她的主人是这么说的。
    她看得认真,指尖从入口向右边扫去,指在某个红点处轻轻点了两下,这是07所在的地方。
    这时,傅菟收到了消息提示,打开内置系统查看到07的回复:
    “我这边一切都好。虽然被封禁了,但他们给我安排的房间能够看到一片雪景,今年冬季带来的雪花可真冷,不是吗?”
    是有些冷,突变的气候让她晚了一步开始织围巾。
    “希望你和那位先生都没有受伤,现在的零件维修贵到了天价,别给傅先生机会生出买一个新的更划算的心思。”
    这样的玩笑话逗笑了傅菟,笑过后她后知后觉地抚向自己的嘴角,近来她的笑容愈发自主真实了。
    “我最近需要配合的研究很多,不能实时回复你的消息,别担心,空暇之余我会嘀嘀两声跟你报平安。”
    “重要的事我想放到最后强调,没有感动的情感催化,你依旧会想我,这让我非常高兴。”
    “我也很想你,傅菟,一直都想。”
    傅菟盯着这句话良久,才关掉了系统,继续看起了那张地图。
    07的话和她的主人带回来的消息,没有太大的出入。他们比她擅长那些话术,懂得如何在不撒谎的情况下,隐瞒一些事情。
    她虽然没经历过实验室的研究,没亲眼见证过黑色星期三的夜晚,但她跟着傅辽洲去了这么多次研究所,不会不清楚那些对研究疯魔的研究员,会为了实验做出多少种放肆的假设。
    07是仿生人,这为他们疯狂的假设提出了便利,未来会有数不清的痛苦等着他。
    只需一遍,机器人就能完整记下这幅地图,傅菟却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看它,将它的所有可行路径都做了数据分析。
    除了抢人,她想不到主人给她这张地图,又说那种话的原因。
    “傅先生,真的不能帮帮我吗?这对您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的小事。”
    声音从楼下传来,她想,该是主人同何小姐打完电话回来了。
    傅菟走出房间,探出身子看了眼楼下,门口似乎有个不速之客,她乘着电梯下楼,又听见了那人的乞求,“我会签署免责申明,您一定相信我,事后不会给您带来任何麻烦。”
    “我相信免责申明,”有效的法律文件谁会不信,傅辽洲接着道,“但我不介意再强调一遍,这是原则上的问题,崔先生。”
    那人还欲再开口,便看见了出现在傅辽洲身后的傅菟,“那是您的妹妹吗?”
    傅辽洲侧身挡住他的视线,“是我的机器人。”
    “瞧,”门口的人没有生气他防备的举动,“您有这个技术。”
    “不是会浪费在这种事上的技术。”
    傅辽洲已经有了关门的心思,可那人却将手抵在了门框上,没办法关下去。
    男人得寸进尺,“既然如此,您可以给我个方向。”
    黑色的眸子黯淡下去,傅辽洲阴沉着脸看向这个男人,他平素最不喜对付这种不看脸色,贯爱顺杆爬的人,像是为了应付挡在门口的男人,他随口说道:“那就去西街,360号的人很欢迎你这种不怕死的。”
    他已经厉了语气,话里的讽意没有收起来,少见的怒不可遏。
    姓崔的男人却像没看见,大笑了起来,“谢谢傅先生!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次他没再纠缠,放下扒在门框上的手,立刻跑开了。
    “他是怎么进来的?”傅菟过去接下了傅辽洲脱下的外套。
    傅辽洲脸色稍霁:“我去了趟外面,被他堵住了,一路跟过来的。”他当时被烦到不想说话,门卫便误解为客人,并没有拦人。
    “我见过他。”傅菟把衣服挂在衣帽架上后,又去给他倒了杯水。
    “那天撞你的那个?”
    傅菟点了点头。
    傅辽洲闻言放下了水杯,“离他远一点儿,他疯起来能把所有人拖下水。”
    他说着要乘电梯去二楼的实验室,傅菟紧跟上去,“主人,我能问问是什么原因吗?”她依稀记得,那人好像只是个记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