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颇有点帅,还有点眼熟。
她仔细了又仔细,终于认了出来,不可置信的指着唐誉对苏禾道,“这这这,这不是...”
苏禾却不等她把话说完,直接转头朝着和唐誉相反的方向离开,林嘉连忙追上去,“禾禾,你走什么,刚才那个人不是唐誉吗?”
她都认出来了,却还是毫无底气,加了一句,“那是唐誉对吧?”
苏禾点了点头。
林嘉不解,“那你走什么,不打算打个招呼?”
苏禾道,“没有必要。”
“这还讲有没有必要吗,他可是我们同学。”
“你不是讨厌他吗?”
苏禾不想一直听到林嘉在她耳边提着唐誉,于是道。
林嘉闻言道,“你说的也是,干嘛和不喜欢的人打招呼,不过...”她又回头看了眼唐誉道,“唐誉怎么一下子变成这个样子了,真是不敢认,完全和他平时的感觉不一样,脱胎换骨了?”
苏禾没有回应。
她也没有回头去看唐誉。
大概所有人看到唐誉此刻的样子,都要说一句脱胎换骨,好似今晚的他给人的感觉,是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
但只有苏禾知道,这才是她印象里的那个少年长大后该有的样子。
她的唐誉哥哥。
那个会为了给她捡围巾,跳进冰冷湖水的唐誉,那个会因为她说喜欢吃隔壁市余小姐家的抹茶蛋糕,而跨过一个市,只为给她买一块小蛋糕的唐誉。
她还记得那个下雪天,他提着一块小蛋糕出现在她家门口,穿着带帽的黑色长羽绒,帽子盖在头上,用通红的手按响她们家的门铃。
等她出去,他冲着她笑,嘴边是哈出来的白气。
他将手里的抹茶蛋糕往上提了提说,“苏家妹妹,我比你大,你可得叫我一声唐誉哥哥,你叫我一声哥哥,这块余小姐家的抹茶蛋糕可就送给你了。”
第四百五十四章:装什么
她知道他是专程给她买的,所以故意不叫,故意说,“有条件的蛋糕,我可不吃。”
他又是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将抹茶蛋糕递给她说,“吃吧,不让你叫。”
她接过蛋糕后,他就走了,司机等在路口,她看着他上车,对着蛋糕特别小声的叫了一声,‘唐誉哥哥。’
那时他们太小了,十来岁的年纪,是她最害羞的时候,总不好意思当着唐誉的面喊他哥哥。
这样的唐誉,她没有见太久。
那时,她不在江城念书,跟着外公在海城,书香门第,父亲说女孩子的气韵要自小熏陶,苏家的商业资本气息太浓,跟着外公外婆对她更有帮助,她便一直在海城,只除了寒暑假会回来。
等到下一个暑假,她回来,那个记忆里的少年,变了一个样,那时才真叫350度的大转变。
就连看着她时,都不再笑了。
更不会同她说,“苏家妹妹,叫唐誉哥哥。”
但她主动叫了他,她拦在他面前,叫他,“唐誉哥哥。”
换来的是他身边朋友的起哄,以及他吊儿郎当的回应,“叫什么哥哥,我认识你吗?别以为有点姿色,老子就能看上你。”
说着便推开了挡住他去路的苏禾,搭着身边狐朋狗友的肩,走进了旁边乌烟瘴气的地下城。
后来,她听母亲聊起他们唐家的事,心里更加难过。
她不愿意看到唐誉因此放弃自己。
所以毅然决然的回了江城,和他念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她试图将他拉回来,但最终,一塌糊涂。
她失望透了顶,高考后就按着家里的意思去了国外。
然后就是现在。
她已经决定彻底放下那个记忆里的唐誉,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却突然又看到了此刻的唐誉。
苏禾之所以会选择转身离开,就是看着那样的唐誉,会让她再次回想起曾经的‘唐誉哥哥’,会让明明绝望不再有任何期待的她,看到一束光,继续深陷迷途不知返。
“不说他了。”
苏禾打断了林嘉的碎碎念,问她,“要喝点酒吗?”
“当然。”
林嘉道。
苏禾便同她一起走至旁边的香槟架,一人拿了一支香槟。
——
另一边,唐绾很快看到了唐誉和唐国山等人,依然在与那人说着话。
唐绾走近时,那人刚好抬手拍着唐誉的肩,对唐国山道,“唐总好福气,有这么优秀能干的儿子,实在让人羡慕。”
唐国山笑的很勉强,附和着,“是是是,确实是好福气。”
“你们唐家这是后继有人了。”
唐国山笑的更加勉强。
男人身份地位很高,想趁机和他攀谈上的人很多,眼瞅着他们聊完,立刻就有人上前来,“陈老,好久不见,您还记得去年的一次开盘会吗,我当时也在,还同您说过话。”
陈老随他人去往另一处后,唐国山才看向唐誉。
“陈老说,接下来和宋氏的一个项目,由你带队和城建合作?”
唐誉已然没了和陈老说话时的斯文样子,扯唇,阴阳怪气,“你不是听到了,装什么。”
“你。”
唐国山明显被他态度气到,沉声,“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我需要怎么跟你说话?”唐誉看向他,“刚才不是还跟陈老说我刚搞砸了宋氏的一个项目,想让陈老对我有看法,你这个当爹的都给儿子使绊子了,我这个当儿子的还得给你当孙子,做什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