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想要下榻,可一下榻便觉腿心发软, 人都要往地上栽去。
亏得旁边一双手及时抱住了她。
织雾坠入天子的怀里,却不知他从哪里冒出来的。
男人前夜难得彻底餍足了一回, 眼下待少女只对待易碎的瓷器般,小心翼翼将她抱在膝上,替她揉着双膝。
听见外面的动静,晏殷却不紧不慢道:“是哥哥找来了, 阿雾打算如何是好?”
织雾听他口中也恬不知耻地唤着“哥哥”,脸上顿时一热, 心里更忍不住嗔怪他。
要不是他坏……昨夜那样欺负,她何至于睡过了头?
哪怕今早回去只怕都不会太迟。
她顾不上回忆先前的失误, 只道哥哥这样不管不顾起来,待会儿指不定会强闯进来。
到时候,就会撞破妹妹衣衫不整、露着雪白锁骨与肩膀倒在天子怀中的淫丨靡画面。
这显然不是织雾愿意看到的场景……
她阖了阖眼,因为面对自己的哥哥而心慌意乱,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可想到身边的男人向来城府深沉,心眼也多,她抿了抿唇,轻扯下对方的衣袖。
“陛下……”
晏殷却语气淡道:“我们的关系,为何不可以让哥哥知晓?”
“阿雾的哥哥不是外人,对吗?”
怀里的美人闻言霎时微僵了瞬。
他这样说,若她不愿,反倒成她对他不负责任一般。
察觉外面愈发大的动静,美人只得吻了吻男人的下巴,将他衣襟攥得更紧。
晏殷顿了顿,只得将她放下,兀自走了出去。
过片刻后,顾宣清竟又安静下来离开。
晏殷回到寝殿内,织雾不由询问。
“陛下与哥哥说了什么?”
晏殷:“我告诉他……阿雾路过宝珍苑时,想要连续三日抄写经书,为那里的主人悼念。”
顾宣清作为知情人,自然当场哑然无声。
只当妹妹是触景伤情,悼念过去的自己,悲痛之下才没有托人传口信。
织雾微微顿住。
三日……
“三日后,阿雾正好要启程离开京城回云陵去。”
晏殷温声答她,“我自然不会耽搁阿雾的行程。”
见他如此通情达理,织雾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同男人轻声道谢。
晏殷低下头,“阿雾何须道谢……”
“只是阿雾若不上药,三日后启程,只怕会不太方便……”
织雾微微迟疑不解,见他取出一盒白瓷药盒,那盒中药香竟略有些熟悉……接着便叫她耳根子都瞬间发热起来。
天子手掌熟稔的撩她裙摆,织雾正想拒绝,却听他继续道:“哪里红肿得厉害,我比阿雾更清楚……”
“阿雾若自己来,必然会因为面皮薄得擦拭不到位……”
那么深,她的手指也不够长……
天子还要说时,少女顿时忍无可忍地捂住了他的唇瓣。
为了不影响几日后的出行计划……织雾只得颤着眸光,由他亲自来上药。
有了三次,便还剩下四次。
若有了第四次,便只剩下三次……
这画出来的饼又大又圆。
可织雾被迫留在宫里的这三日却说什么都不肯被天子哄骗。
他那张嘴惯是会说一些让她转不过弯来、而后便会相信的话。
只是如那夜在榻上的情景若再来一次,三日后,她也别想回云陵了。
只等第三日一到,织雾坐在天子对面饮茶水时似都等不及。
“马车需要午时才能备好……”
晏殷指节在桌几上轻扣了下。
他说午时,马车自然不会在午时之前出现。
只是他再想挽留织雾,显然也没有了更多的理由。
晏殷为她倒了盏茶。
可织雾想到自己骗了哥哥三日,愈发心不在焉,那茶水送到唇畔磕碰到了唇齿,直接从指尖滑落,洒在了衣襟上。
春衫单薄,茶水让衣襟一瞬间变得潮丨湿透明。
织雾自己都没能反应过来。
若隐若现的雪白与嫣红……便被印出了少许。
天子递上帕子的动作顿住,眸色瞬间暗沉沉地凝过某处。
织雾只当自己过于失态,掩住襟口,只口中匆匆道了句“我去更衣”。
她转身进入里室,还未来得及取出干净衣物,便被男人攥入了怀中。
天子眸底愈发幽沉浓黑,低头欲吻,却被少女抬手挡住。
想到天子这三日都时常用这般黑浓暗沉的慑人眸光望着自己,织雾哪里会不清楚他隐忍得厉害。
今日她茶水不慎泼洒在衣襟上,落在晏殷眼中,那泼洒的哪里是茶水?
分明是往火上泼洒的一捧热油。
发觉继续这样下去,事情便又会一发不可收拾,这三日与他保持距离的功夫多半就要白费。
织雾忙将人推开,“陛下……”
晏殷却垂眸道:“还有三次……”
美人耳热,“等……等过了午时,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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