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这就是蛇皮脚链,大嫂,你带着。”
见柏翠递过来的黑黢黢的布圈,谢烨接过仔细看,“为啥上面要包布?”
柏翠羞赫,低低道:“这玩意儿精贵,我不想别人知道后找大哥要蛇皮。”
大哥与蟒蛇缠斗,没受伤是万幸,这蛇皮来之不易,大哥都没舍得卖,她自然也舍不得送给别人。
“也是,咱们得低调。”说着,谢烨就将布圈套在手腕上转看,除了针脚有点粗,其他没毛病。
柏翠捂嘴偷笑,“大嫂,得戴脚脖子上,这样在山里走,别的蛇不敢扑来咬。”
“等我进山的时候就戴。”现在先让她臭美一会儿,谢烨美滋滋欣赏,视这条蛇皮制成外包粗布的链子为首饰。
这场雨,连着下了五天,中间偶有停歇的时候,各家男人穿木屐背背篓上山。
也不往远处走,就在后山靠人家附近摘菌子野菜,至于菌子林,柏苍带人去看了好几回。
新摆放的木桩湿漉漉没动静,但林子里的菌子却长得很旺,采摘了两回交给今年负责摘菌子的人家晾晒。
进入五月的第二天,雨终于停了,不过山间雾霭缥缈,好似仙境。
谢烨、柏翠、柏松跟着岭上的孩子一道进山采野菜摘菌子。
麻蜜儿见大家都上山,又羡慕又气闷。
曹秀红拗不过女儿,只得央柏惠、谢烨多照顾一下自家孩子。
柏惠虽比麻蜜儿年长两岁,两人却都到了说亲的年纪,自是有很多悄悄话说,谢烨也乐得给人留空间。
偶尔还会将没眼色的柏翠、柏青叫走,给两人制造说私密话的机会。
经此一遭,她竟成了两人的知心大姐姐,两小姑娘都乐意找她说话。
或是向往山外,听谢烨讲山外光景,或是担忧自己亲事,诉说儿女情思……
谢烨就充当个合格的听众,秉承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过耳不过心的原则,不外传,不瞎出主意。
她没想将自己的处事原则教给任何人,即便是柏翠,也是引导人自立自强,免得日后成亲被婆家欺负了还不敢回娘家说。
毕竟小姑娘性子虽有些别扭,可为人勤快又讨喜,干脆利落,若非生存环境社会时代束缚,说不得就是一代女强人!
时光的流转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月落日升,草长木盛,五月还没过一旬,院子的菜种已经顶着小小的“帽子”探头探脑。
后院麦子和豆子也开始发芽冒绿,就是老鼠兔子多的很,经常来搞破坏。
这些小东西也是聪明,撒了虎粪后,初时还能消停几天,结果时间一长,好似察觉那是吓唬它们的空架子,又故态复萌。
直到柏苍做了几十个套子,院墙根,篱笆底……但凡兔子老鼠经过的地儿都放置,抓了好几拨兔子老鼠后,情况才有所缓解。
虽还未入夏,可照着时节,山民开始大批进山打猎。
有时候出去四五天才回来,白云岭白日的人气明显清减,以至于呜呜咽咽幽怨阴森的声音传来时,谢烨第一反应是白日撞鬼,汗毛倒立!
第037章 错字已修改
苍翠远山不再是单一的色调, 初时山坡上常见橙黄,那是迎春条自坡顶垂下,画出一道道黄色“瀑布”。
迎春花吹响了春天的号角, 杜鹃、山桃花、野堇、刺玫相继开花,徜徉在春风里, 与山蜂作伴。
五月的山林, 更是色彩缤纷!
牵牛花攀着树枝藤条挂出一串串彩色花铃,在风里唱歌,在阳光下热舞。
槐树却是不同, 独爱白色, 远远望去, 好似山中精灵头戴婚纱身披纯白嫁衣,窝在心上人胸怀。
白云岭汉子成群结伙进山打猎,只三五个壮汉留在寨子,或是在周边砍柴, 或是在家里编竹篓草鞋。
这个季节, 山中野物多, 有那才离了娘独自生活的狼崽豪猪崽乱蹿胡闯, 说不得就跑寨子来。
因此, 白云岭汉子轮流在家看护。
谢烨带着柏翠柏青去摘槐花时,一路上被人三推五阻。
“阿苍不在, 你和俩小的出去万一碰上野物咋整?”
谢烨好说歹说,末了, 人非要柏松跟着才肯放行。
柏松在前面带路,柏青跑前跑后, 拎着细枝拍打路边的花花草草,谢烨跟柏翠跟在后头。
“大嫂, 河道就有槐树。”柏翠委婉提醒。
“我知道,那边槐花被打的就剩顶头的,咱们够不到。”谢烨当然知道河道有槐树,只是,她心心念念的是进山时,柏苍带她走过的那片槐树林。
为了满载而归,她准备了两个大背篓,三个篮子,小背篓归柏青,她跟柏翠一人背一个大背篓,篮子暂且放在背篓里。
至于柏松,他是从菌子林被人叫来的,沿路找了别家借了一把镰刀。
当然,不止家伙什带的齐全,谢烨还带了午饭和水囊。
四人到槐树林时,虽没到晌午,林子却热的如蒸炉。
看着漫山的槐花,谢烨拍手,“来来来,先吃饭,吃饱喝足有干劲儿,要不了半个时辰咱们就能往回走。”
这边是出山的必经之路,岭上汉子定期会在附近打猎清路,柏松还跟着一道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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