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进没跟他计较,吃了饭不够,洗过碗还端了一碗菌子酱,“嫂子,不白吃你的,待会儿就补一篮子菌子。”
“我家才不缺菌子吃呢!”柏青有些心疼,那一碗,自己得吃好几顿呢,可他又不能太护食,眼珠一转,“进哥,你家油给我家匀点呗,今儿大嫂把油用完了,我家炒菜都没得油。”
“成,等哥给你端去。”
*
炸菌子酱后不过三天,阴雨连绵的日子终于结束,天色放晴看着有出太阳的趋势,柏青不得不早早起床帮忙晒菌子、干菜。
院子空地全部支了架子放竹匾,连院墙墙头都没闲着,柏青有些发愁。
“大嫂,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在家,万一下雨咋办?”要是下雨,他可收不及,菌子、干菜要是淋雨,大哥会不会收拾他?
“放心,我们就在河道,看天色不好就提前回来了,有事儿你喊一嗓子我们也能听见。”谢烨正忙着选背篓。
今儿天气好,且刚放晴两天,地还是松软的,正是开荒除草的好时机。
这清理出来的草木可不能扔,得背回来当柴火,她选个用久了的背篓,脏了坏了也不心疼!
柏松已经在院子挥舞锄头,今儿他可是要大干一场,虽然“种地圣体”听着不太像好话,可他要真帮大嫂开出荒地种出粮食来,日后也不怕没出路。
没办法,打猎这条路是行不通了,总得为日后考虑不是!
柏苍带着谢铮和张强、马进他们一道进山了,秋天正是野物膘肥肉厚的时候,而且若是能碰到皮子值钱的家伙,逮一只就不用担心过冬,他们得趁着入冬前好好干一场。
因此,参与开荒的只谢烨、柏松、柏翠、春水,还有柏俭。
柏俭已经在路口晃悠一刻钟了,左等右等不见人来,朝坡上喊道:“还干不干活啦?不干我回家歇着啦?”
结果话音才落,没听到回应,却是得了他娘好一通斥责,“敢回来打断你的腿,歇什么歇?入了冬还不够你歇的……”柏俭吐着舌头拎起锄头往上坡跑。
不行!他得去看看,八嫂到底在干啥,太阳都出来了还不见人影?
谢烨选了两个背篓,又翻出两个看着快要散架的藤条编的篮子,遗憾道:“人还是太少了。”清理出来的柴火得分批多背几趟。
“走不走啊?”
听到院外的喊声,眼睛一亮,大声应道:“来了。”末了跟柏翠道:“把那个背篓也拿着,走。”
一行人,背背篓,提篮子,扛锄头,浩(xi)浩(xi)荡(la)荡(la)下坡往河道去。
柏俭扛着锄头,锄头上又挂了一个篮子,晃晃悠悠。
“小心篮子打头!”谢烨提醒他。
“没事儿,稳当的很。”柏俭不在意,甚至故意晃动锄头把手,篮子左右晃动幅度更大了,就差转圈。
“在哪儿挖,我娘做了板面,我吃了一大碗干的,现在撑得很。”
谢烨看向着河道上游,“往上边走,那边有个斜坡,草多没树,看看那儿合不……”
“啊哦——”
话没说完,被柏俭的惨叫打断,看去时,就见篮子已经倒扣在他头上。
柏俭取下篮子老实了,也不往锄头上挂,就拎在手里,神色讪讪,故意当没看见堂弟堂妹扭头憋笑,若无其事道:“那里成吗?往常夏天有暴雨经常溜坡哩!”
“先去看看。”
谢烨口中的坡地距离河道七八米,确实没长大树,不过杂草很是旺盛,还有大拇指粗的山桃树、椿树,枣树更是一簇簇一丛丛,东一团西一窝。
天虽然凉了,但距离蛇冬眠还有些时日,尤其这草深叶密人迹罕至的荒地,极有可能是蛇冬眠的天选之地。
谢烨很是谨慎,“先用锄头敲敲打打,小心蛇。”
“看我的!”柏俭直接捡了河道冲下来的一根粗木枝疯狂抽打,略微发黄的草叶被他抽得满天飞,蚊虫更是成群逃离。
“其实,放一把火更省事儿!”柏松望着得有两户人家院子并在一起那么大的坡地喃喃。
“不行,万一引起山火,脊梁骨得被人戳断。”春水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谢烨也有想过“火攻”,可这里毕竟距离山林太近,万一起风,引发山林火灾可就麻烦了。
驱赶蛇虫后,便是上手割草刨根,春水、柏翠割草,其余三人挖小树苗。。
草根暂时不用管,枣树根、树莓根,还有那椿树、山桃树得连根拔起,谢烨、柏俭、柏松三人合力挖。
别看没树,清理这片荒地好似比较简单,实则一点都不轻松。
树莓蔓都长了多少年了,那陈年老根系不是两三锄头就能解决的,土质松软处还有不知名的甲壳虫、蜈蚣、虫卵,遇到个怕虫子的,得吓死!
杂草中最常见的狗尾巴草、血草,根系都是一团,柏松觉得他自己一人能拔掉,使出了牛劲儿脸都憋的得紫红,最后是拔出来了,自己也摔倒在泥地,好在土壤松软不疼。
柏惠和麻蜜儿来时,五个人才清理了边缘处一小块,讲真,还没家里的炕大。
“草背回去晒干烧炕也好,就是这一大片清理完得啥时候了?”柏惠抬手搭在额头遮阳光,望着坡地上方尽头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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