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的哥哥,面目丑陋,超乎想象。
兰登的血把半边白大褂染红,脸色变得苍白,五官精致像樽脆弱易碎的琉璃。
巴伦“噗通”跪下。兰登博士外冷内热,他好好向他认错,跪求他的原谅,他一定会原谅他吧!
“博士,我真的知错了……”
下一秒巴伦的双眼睁到极圆,鲜血像雨水一样从头顶滑落,感觉到喉头翻滚腥甜。很快痛意弥漫,他摔在地上,双手挣扎摸向头顶。
兰登博士开枪打碎了他的头盖骨。
他真是天真,怎么能忘了,博士平时一派斯文孱弱,如果触碰到他的逆鳞,就会变得非常恐怖。
博士最讨厌别人的背叛。
卫兵们都目瞪口呆,瑟瑟发抖地举起枪对着兰登。
兰登举起环视周遭,依据奥斯伯格的作风,这里应该不止一个毁灭装置。
在哪里呢?
天花板有一块闪烁的红光,他知道他亲爱的哥哥,正在镜头后看着他,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兰登,我可以跟你解释——听着,现在,放下武器离开这儿!”奥斯伯格的声音从卫兵的通讯仪里面传出。
“哥哥,你不配。”
兰登对准毁灭装置按下扳机,霎时间大火蔓延,铺天盖地,火舌叫嚣着把一切吞噬殆尽。
火光映照得他诡艳似妖。
大火烧焦的横梁掉落,四处弥漫着一股极端难闻的气味,守卫的士兵们早已逃之夭夭。
一张纸片从兰登的袖口里飘落,被火舌掳去,从边缘开始焦黑卷曲。
纸片中央,是他手绘的,knight模糊的脸。
他宿命般的敌人。
这一切如你所愿了吗?knight。
第18章
伊芙琳受到迄今为止人生的最大冲击,如果说对地下城的不公和斗兽场的恶行,可以归咎为根深蒂固的制度,难以颠覆,那么废弃工厂里的血腥场面,则证明是赫利家族的的确确在做邪恶的实验。
她跑了一路,终于忍不住扶着大树吐起来。
卡兹拍她的背给她顺气,“你觉得兰登怎么样?”
“你觉得兰登怎么样?”
奥斯伯格也问过这个问题。她当时怎么说来着,“我觉得他是好人,虽然佣人叔叔、花匠阿姨都说他是毒蛇,但我觉得,他不是,他是好人。”
她拼着积木,“爸爸也很好,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要嫁给兰登。”
当晚兰登似乎异常开心,虽然没有显现在表情上,但她得到了额外的抛高高和转圈圈。
她刚才向兰登的肩膀开了一枪,他的眼神无比失望,注视着她,像再看一个迷途的孩子。
那眼神让她动摇,或许是奥斯伯格一个人做的呢,或许兰登,他一点都不知道这些事。
身后发出细碎的响声,树叶卷起、房屋木板劈里啪啦地弯曲焦黑,她和卡兹同时往后看,工厂的位置已经燃起参天大火。
熊熊火舌把天际照得恍若白昼。
兰登!兰登还在里面!
伊芙琳身体碾过剧烈的难受,泪水糊住双眼,行尸走肉似的一步步往折返方向走。
“伊芙琳!”
卡兹按住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和她面对面,俯身盯着她的眼睛,“你是克隆人。”
“轰隆!”夜空闪过一道惊雷,与燎原的火舌交相辉映。
“你说什么?”伊芙琳和奥兰多同时问。
“听着,赫利家族有两种秘技,克隆人更换身体保留思想,傀儡术保存身体,剥夺神智,一切罪恶都藏在这个工厂里头,”卡兹双眸跳跃疯狂,手掌抚过伊芙琳披散的卷发,“你是忒弥斯的克隆人,兰登把你制造出来,让你誓死效忠赫利家族。”
“我不,我不是!”雨珠打在伊芙琳脸上,睫毛上也盛着雨滴,“忒弥斯是我妈妈……”
“忒弥斯大人接受了omega腺体摘除手术,你不可能是她的女儿。”
奥兰多忽然激动,攥紧伊芙琳的手臂。
伊芙琳的眼泪混着雨水落下,卡兹继续说:“他们把你培育成仰慕父亲的小女孩儿,为什么,因为奥斯伯格对忒弥斯既爱又恨,他要你来代替忒弥斯向他臣服!”
“不是的,爸爸是爸爸,爸爸很爱我,也很爱妈妈……”
“你确定这是你的真实的想法吗?”卡兹把发抖的女孩抱住,“你的克隆人晶体,奥斯伯格和兰登可以随意篡改,他们可以把你所有叛逆、乖张的想法删除。”
伊芙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今天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大,而且,她心中的秘辛被卡兹说中了。
一切都是假的,她一直以来坚持守护的、引以为傲的一切,她以为的家人全都是假的!
兰登对她的好也是假的。
“伊芙琳,别怕。”卡兹哑声安慰,“你不是赫利家族的人,也不是忒弥斯,但你是我的朋友。你是你自己,伊芙琳。”
……
从新年第一天开始,雨便一直在下,整整半个月,无数的天文学家、气候学家开始分析今年的气候多么不同寻常。
赫斯特帝国,地面的人们仍处在祥和之中,云端中的高层却在地震。
奥斯伯格因为国王区基地被毁而怒不可遏,因为新鲜的血液断供,所有傀儡渐渐发狂。
其次所有所有接受过克隆人服务的大臣都变得痴呆,帝国运作系统陷入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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