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坐在影音室里若有所思,原来,她只要表现出一点特别的亲近,兰登就会很开心。
可她这么多年,一直把兰登争宠的对象,奥斯伯格经常在她面前夸赞兰登,她还有点默默讨厌他来着。
她真的错的很离谱。
伊芙琳坐在人工湖旁边的长椅上,往湖面丢石子,击破池面倒映的圆月。
——“你是不是疯了!”
——“我想,是的。”
伊芙琳想起这段对话,当时兰登死死扣着她的手腕,嘴角挂着病态的微笑。
后知后觉地想到,他应该很慌乱,卡兹帮她去除了晶体的追踪程序,并把她塞在私人飞船的船舱里带去了远征军,兰登一定是用尽了办法都没能找到她。
伊芙琳用拳头捶了捶脑壳。
赫利家族真的有变态基因,奥斯伯格草菅人命,兰登则在沉默中酝酿着随时干翻全世界的癫狂。
“伊芙琳小姐,卡兹先生给您传了信息。”一位面生的仆人为伊芙琳的座椅附近的花草浇水,突然敲击长凳的靠背,说出远征军的暗号。
伊芙琳的随身手表已经被收走了,这段时间她没有办法联系卡兹,也不知道远征军在科斯特星球怎么样了。
卡兹问她是不是遇到了麻烦,是否需要救她离开。
再等等吧。伊芙琳想,她有些话,要和兰登说清楚。
这天晚上,古堡的仆人们显得特别忙碌,伊芙琳想到兰登应该是要回来了。
晚上伊芙琳睡得很沉,但在某一时刻,她感觉到冰凉的手术刀划过自己的侧脸和下颌,她忽然惊醒。
发现自己正躺在手术台上,被澄亮的灯光照得睁不开眼睛。
好半天才辨认出来,穿着白大褂的人是兰登。
兰登的眼睛下面有深色的乌青,因为皮肤白而显得明显,他的眼尾还有点红,像被风吹的狠了。
伊芙琳假装没看到他手上握着的手术刀以及周围全部打开的仪器,从手术床上坐起来,给了他一个拥抱。
“兰登,你终于回来了,叛军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伊芙琳自然也没错过兰登眼睛里的错愕,他缓慢地点头。
这次叛军集结,攻陷了帝国最大的监狱,是有些棘手,好在伊芙琳已经找回来了,兰登可以放手去处理叛军的事情,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平息动乱。
“那可真是太好了。”伊芙琳俏皮地眨眨眼睛。
一别半年,伊芙琳美丽的容貌之上,增添了许多魅力,说的具象一点,是她的眼睛里多了很多内容,她不再是兰登可以轻易看透的一张白纸。
兰登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的眼睛像两台高度精密的扫描仪器,记录着她的一言一行。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以前如果兰登对伊芙琳露出这种审视的神情,她会很害怕,但是现在她开启了全部的记忆,相当于看着他长大,以上帝视角了解他全部的、隐秘的喜怒哀乐,再面对他,她很难再感到害怕。
甚至,她觉得自己可以,甚至有责任去哄哄他。
于是她用两指夹住锋利的手术刀,刀尖抵在她的手心,缓而又缓地把刀拉出来一段距离,而刀柄还握在兰登手里。
“你是不是觉得,你看不懂我了,你很难过?”
兰登眼波微动,在伊芙琳看来,他稍微移开了视线,避开她炙热的目光。
“你知道我的晶体结构加固了,无法做任何改动,你只能为我换一块晶体。”
“换一块晶体,把我变成一个听话的孩子。不会再逃跑,不会再做让你生气的事情。”
“但是,你心里还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这么对我,是不是?”
兰登在她的一连串问话中张了张口,深深呼吸,艰难地说出:“是。”
他明明很痛苦,为着这个决定,甚至在那天夜里半梦半醒之间抱着她痛哭,但他还是这么做了,把手术刀横梗在她面前。
一边向往温暖,一边害怕真实的人,这不是可怜的小屁孩,是什么?
“兰登,你有没有三天的时间?”伊芙琳话锋一转。
“嗯?”
兰登用鼻子发出疑问的声音,刚好一阵风从窗缝钻进来,让他的额发扫向高挺的鼻梁,他此时的形象和记忆里那个金发小正太重合度太高,让伊芙琳强忍着才没有去拍他的脑门。
伊芙琳说:“给我三天的时间,好吗,这三天,你都听我的,我不会走,你也不要动我的晶体,三天之后,你会做出你的决定。”
兰登还没回应,而那把手术刀,已经完全从他手里脱离,到了伊芙琳手上。
伊芙琳反手将手术刀藏在被褥下,把兰登的一只手抓起来,强行拉出小拇指,和自己的小拇指勾在一起。
“说好了,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第二天,伊芙琳一早就来到兰登的房间门口等候,笑得眉眼弯弯:“早安兰登。”
伊芙琳自高奋勇地为兰登做了变装,改变了发色。
从若干交通工具中选择了一辆光速摩托,伊芙琳坐上去戴上头盔,拍拍车后座,示意他坐下来。
兰登迟疑没有上前。
他这辈子估计就没做过摩托车这样不文雅的交通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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