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登侧耳倾听他说完,微笑颔首:“您已经离开政坛数年,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knight的大名?”
“略有耳闻……”
他们的对话没有丝毫紧张感,仿佛闲话家常。
距离教堂数十米开外的一栋建筑中,伊芙琳放下望远镜,问身后的卡兹:“我们不能直接轰炸教堂了,兰登十分狡猾,把你的爸爸带到这儿来,我们得确保彼得斯先生的安危。”
卡兹抢过望远镜看向教堂,看到了自己的父亲,眉心抽搐。
明明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叛军加上远征军的力量,足够让兰登再也走不出这个教堂,但是,他为什么会把彼得斯带过来。
他倒是想直接对伊芙琳说不必理会彼得斯,行动照常进行,但那不符合他的人设。
卡兹紧紧攥着手掌:“没想到兰登如此狡诈,父亲年迈多病,或许这样也算死得其所……”
“卡兹,你怎么说这样的话?”伊芙琳面露惊讶,“很有很多机会可以杀死兰登,但是你的爸爸就只有一个,退一万步,就算里面不是你的爸爸,只是一个平民,我们也不能伤害无辜的人。”
“众位将军,你们同意我说的吗?”
将军们并无异议,说他们听从指挥官的决定。
卡兹知道教堂附近一定有兰登带来的直隶军在潜伏,远征军撤出后,单凭叛军的力量,很难一举杀死兰登。
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答应先放弃行动。
五分钟后,卡兹正在隔间完成了对叛军下达的指令,伊芙琳端着一杯热可可敲门进入,他立即收起通讯仪器。
“我不喝。”卡兹婉拒了伊芙琳给他的饮料。
“你看起来很紧张。”伊芙琳倒也不勉强,自己捧起热可可喝了一口,看向仍然一片平静的窗外,“兰登已经进入教堂一个消失了,叛军竟然连个影子都没出现,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腕间手表到了设定的时间振动,卡兹终于忍不住扒着窗台看向窗外:“怎么会……”
“怎么会没有行动?”伊芙琳的舌头勾去唇边的热可可,她的笑容在卡兹看来越来越模糊,声音也越来越远,“当然是因为,所有的叛军都已经被远征军抓住,你再也没有办法操控他们了。”
“久仰大名,knight先生。”
卡兹在这个时候失去意识。
……
赫拉克莉斯大教堂内,媒体的转播仍在继续,围观的人们惊讶的发现,许久不见的伊芙琳小姐竟然出现了。
军靴飒踏,藏蓝的远征军军服把她的皮肤衬得很白,让那张英气十足的脸更加出彩,她带来了一个绳索捆绑着手脚的人。
那人没怎么挣扎,她随意一扔,将那人扔在光滑如镜的地面上。
和伊芙琳一起走进教堂的,还有远征军的霍索恩主帅。
他在数天前已经在首都医院被宣告死亡,此刻却奇迹般死而复生。
“卡兹,这……这是怎么回事?”彼得斯看见被捆着的是自己的儿子,不免着急。
兰登:“彼得斯先生,稍安勿躁,我想您应该知道,卡兹的能力非常出众,他差点作为叛军首领颠覆了勒斯特帝国,他就是让无数人闻之胆颤的,knight。”
卡兹的意识还没完全恢复,他躺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仰面看着兰登走到伊芙琳身边,眼角有温热的液体滑落,他知道自己彻底输了。
作为knight和兰登见面,在他梦中上演了无数次的场景,在今天终于实现。
而输家是他。
第34章
一切尘埃落定。
卡兹做好了双重准备, 远征军和叛军,加起来足够击垮兰登,他大费周折地陷害远征军, 为霍索恩下毒, 以获取伊芙琳和远征军的信任。
计划中唯一的, 也是最大的变量,是伊芙琳。
他没想到,开启了所有记忆的伊芙琳, 非但没有恨上兰登, 反而毫无保留地相信他。
他觉得很可笑,伊芙琳作为一颗黑藤晶石, 竟然比真正的人类更有情有义。
现在,伊芙琳就在他面前,从军服的口袋里拿出一个保温杯,拧开,送到兰登嘴边,语气亲昵:“美味的热可可,特意给你留的。”
兰登没接过杯子, 低头就着她的手抿了一口,他神色平淡, 金发间的耳朵却动了动。
霍索恩在实时转播镜头面前说出了一切, 原来伊芙琳早就告诉他毒是卡兹下的, 还请了兰登去给他治病,中毒身亡只是他和远征军众人演给卡兹看的一场戏。
而卡兹, 就是推动叛军动乱的幕后元凶, knight。
叛军收到卡兹的指令,全部来到教堂附近潜伏, 被远征军和直隶军抓获。
彼得斯不敢相信,一向内向、乖巧的儿子,竟然是臭名昭著的knight,他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他用拐杖狠狠击打地上的卡兹:“你这个,帝国的罪人!”
“罪人,呵,这个邪恶的帝国,从上到下都是吃人的魔鬼,我只是想创造一个新世界,人人平等,不再有歧视和剥削的新世界,我没有错。”
“不,你错了。”彼得斯哀伤不已,“你可知叛军动乱,给帝国带来了什么!是硝烟四起,无数平民惨死,百姓们生活在战争的恐惧之中!这是什么新世界,这不过是,你为了满足一己私欲,操控叛军作恶!卡兹你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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