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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斑比是我叔叔的某一任再婚对象的前任留下的孩子。
    有些复杂,但也不是特别复杂,换成好理解的比喻:
    夏东海在和刘梅结婚前有个前任,他与前任的孩子叫小雪。
    结婚后的某一天,刘梅要和夏东海离婚,结果,小雪归了刘梅。
    不过,斑比的故事和小雪的又不太一样。
    我的叔叔在随我家搬家后,因为自己有亲生孩子,便将斑比的抚养权还给了他的亲生父亲,也就是“小雪”的“妈妈”,我在那之后还去了隔壁帝国,就此,我与斑比的青梅竹马情中道崩殂。
    我再也没见过斑比。
    可是,可是,记忆中,斑比他,分明还是个孩子啊?眼前这个嘴里就差叼根烟没有一点正行的家伙是谁啊!
    时间,真是可怕。
    我:………………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笙箫。
    第17章
    我还没组织好语言, 气温调节器就又炸了。
    ……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广场的地面上溅起无数水花,喷泉在汹涌着冒泡。
    雨下的太大了, 喷泉上方的雕像都像是在怒吼。
    我撩开眼前有些扎眼睛的湿湿发,看到不远处的广告牌上仍然显示着:晴——帝国的天气全权由气温调节器控制,前一天便会将天气告知电视台,广告牌上的天气等于是告诉大家,今天的天气一定会是个大晴天。
    真实天气与荧幕天气不一致就说明:
    帝国的季节性气温调节器……
    又, 炸, 了。
    “姐姐,戴着这个吧。”斑比摘下了鸭舌帽,没有神采的眼神松松扫过我躲闪不及已经被雨水泼透了的脑袋,略一压手,便将要被雨淋的要炸毛的头顶送进了鸭舌帽里。
    我抬起头,从前需要我低头才能看到的小男孩正垂着脑袋听我发落。
    “你把帽子给我了,你怎么办?”
    我歪了歪头,将帽子调整好,好奇道。
    斑比掀起眼帘,仿佛我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他双手用力,拉住一直叠在脖子后的卫衣帽, 便遮住了大半个脑袋,只有前面乱蓬蓬的黑发照顾不到,被卫衣帽子挤了出来。
    做完这些后,他也没有松手, 空出了另一只手挡在我的发顶,处在变声期的嗓音沙哑, “这样,就好了。”
    斑比很瘦,骨架很大,手腕骨关节在他的发力下,深深的凸起,雨滴便顺着他的掌侧蜿蜒向下。
    他大概只穿了一件薄卫衣,骤然下雨,温度下降。
    再看看天色,人工太阳大概也和气温调节器一起炸了。
    荧幕的时间最准确。
    显示时间为13:08.
    现在应该是中午。
    但天空已然暗了下来,雨雾在夜空中飘飘扬扬地洒在斑比的发丝上。
    晶莹剔透的水珠颤颤巍巍。
    我毫不意外地看到斑比打了个寒战。
    ……
    帝国又克扣工人工资了?
    调节器才刚刚修好,不可能这么快就坏了,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管调节器的工作人员不想干了,我的眉头跳了跳,帝国和联盟的管理方式不同,隔三岔五就会有工人罢工游行,也不晓得帝国收的税都到哪里去了,帝国的皇帝皇后好多年都没添珠宝首饰了,总不能是给裴因准备婚礼去了吧?
    “咕咕。”
    “咕噜噜。”
    “咕咕。”
    一连串的声音将我从[给裴因打电话][给叶秘书打电话][给皇帝打电话]还是[给技术人员打电话]的思绪中解放出来,斑比没有看我,我使劲抬头踮脚尖也看不到他的脸色,但这是[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我还是能听出来的。
    我不饿,那谁饿了呢?
    我摸了摸鼻子,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叶秘书的车子停在了路边,他果然听懂了我话里的暗示,此时正看着手腕处的手表,撑着黑伞四处四处寻找我——我没忘记,我还要去拍卖会——长叹了口气,我把斑比推到了餐厅门口,“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我准备把人送进餐厅找个服务员就把人丢了。
    谁也不能阻止我去拍卖会泡新的鱼!
    忙中有序给裴因和叶秘书发消息:
    to裴因:
    我有些肉疼,[lily:帮我请个人吃饭,他的饭钱我付! ]
    [p:? ? ? ]
    to叶秘书:
    [lily:等我一下,有事情要处理]
    叶秘书回复地很快:
    [叶:好的]
    专业的秘书绝不会问为什么。
    只处理上司安排的事情。
    倒是我在琢磨要不要给叶秘书一个大概的时间,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手中的人推着推着突然不动了。
    “……怎么了?”我的脑袋上冒出了好多小问号。
    斑比转过身,低下头,看我。
    离的很近。
    狼牌洗衣液的香味。
    他发梢上的水珠落了下来,滴在了我的脸上,眼皮上。
    我缓慢地眨了下眼。
    被冻僵的唇轻轻地张开:“姐姐,你又要丢下t我吗?”
    潮湿的卫衣帽布料贴着我的手腕,就连头发都不舍得用。
    一下,两下,小心地蹭着,喉咙深处满足地呻/吟。
    仿佛是一只雨夜纸箱中被主人抛弃在路边的小狗,拒绝了所有领养人,在主人出现的那一刻,咬住了对方的裤脚,努力的,不舍的,小心翼翼的,主人可以轻而易举地甩开它,但它会再爬回来,咬住你的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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