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和他如今给人的感觉一样。
夭枝想着便又看向内殿方向,他进去之后便没有再出来的打算。
她等了片刻便在海里游荡起来,浅处水草格外柔软,窝在上面很是舒服。
她才躺上去便睡着了,再一睁眼,便见他坐在不远处的书案前处理政务。
外头天光大亮,显然已是晨间。
他坐在案前,外头日光丝缕照进来,映在他眉眼处,格外悦目,虽颇为清冷,眉眼之间的淡漠也叫人不敢亲近,但就是熟悉。
夭枝也没有发出太大动静,她就安安静静在一旁游着,瞅着他便心满意足。
她想,这若是个梦,不醒最好。
是以,她也不敢开口问,怕打散了这个梦,一下惊醒而来。
夭枝看着看着便眯着了,实在是这处海域太是舒服,她感觉周身仙力都在慢慢复苏一般,少不得困倦。
她再睁开眼时,眼前已没了人。
她伸手枕在头下,下一刻,她反应过来,低头一看,果然化出了人形。
她环顾殿内四周,只有她一人,便起身走出海域,一身衣裳随水滴落下变幻而出,走动之间,裙摆随之翩然摆动,地上流云打散而开。
她往前走去,头一个便是好奇看向里头内殿,果然也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连颜色也是单一的冷淡孤寂。
夭枝收回视线,慢悠悠往桌案前走去,拿起他方才看的公文,寻他的批注,果然看见了他的字。
她正要细细观摩他的笔迹,便听到殿外往这边走近的脚步声,声响极为细微,但她如今却能察觉。
她一时近乡情怯,慌乱放下折子,又觉自己周身干燥几许,身子也忽闪忽现。
她仙力尚不稳,这一紧张便更稳不住人形,听着越来越近,她当即一跃而起,便要飞向海域里,却不想中途便失了力。
“啪嗒”一声,掉在了桌案上的砚台里。
夭枝只觉眼前一黑,被墨糊了一身,她着急忙慌滚出砚台,在桌上翻滚了几遭,想要滚到海域那处,却分不清东西南北,一不小心滚落案边,失重骤然掉下去。
如此高度,对她来说着实危险,迅速下坠时,她当即闭上眼睛,可意料之中的痛感却没有传来,而是掉落在坚硬温润的手掌之中。
下一秒,她睁开眼睛,是他伸手接住了她。
他看着她浑身黑漆漆的,再抬眼看向摆在桌上的公文,被她圆乎乎地滚过,一块一块的黑。
他微微抬手,指尖轻点了下她的额头,“顽皮。”
夭枝额间微微痛,摇了摇小尾巴看向桌上,真是一片狼藉。
她掉下砚台就已经溅得四处都是墨汁,这般一滚自是乱七八糟,连他的字迹都没来得及看清便糊没了。
夭枝摇着尾巴,闷不作声。
他走到海域,将她放入水中。
却不想墨汁粘得她浑身都是,放入水中也没能褪干净。
他微微垂眼,拿起布来浸湿,捧着她的小身板,轻轻替她擦身子。
夭枝颇有些不适应,她往日做树时原身糙得很,天生天养,洗澡都是天然下水,哪有人这般细致地给她洗。
且他洗得还格外仔细,动作虽轻柔,但莫名让她面热得紧。
夭枝下意识抬起尾巴,去挡他的手。
他并没有在意,避开她的尾巴去擦拭,却又被她挡住,下一刻,他显然察觉到了她的抗拒,微微敛眉,抬起手指,按着她的尾巴不让动。
她如今如何抵得过他的力气,一根手指就能压得她整只动弹不得了。
夭枝用力抵着,却纹丝不动,便只能给他翻来覆去地擦洗着。
诚然,她已经是一个脸皮极厚的摆设玩意儿,可是这般光溜溜地躺在人手里洗澡,着实是有些做不到。
且这人还长得和昔日故人一模一样,却如何使得?
夭枝洗完之后便有些没脸见人,所幸他忙,给她洗完澡之后便出去了。
夭枝一条鱼待在此处有些无聊,看着进来洒扫的仙侍仙娥,“你们在这处做工,他给的薪资待遇如何,年假多少天,有没有什么福利?”
仙侍仙娥:“…………?”
他们是不是昨日没睡好,在做梦啊?
虽说他们在殿下这处办差,自然皆是封顶的,但怎么一条鱼还会在意这个啊?
夭枝看着他们一脸错愕的样子,看来是没什么福利。
那她不要兼职这活了,便先当个摆设罢。
她摇着小尾巴在海里晃荡着看风景,下一刻,便被一网兜捞了上来。
她扭头看去,才发现是昨日仙宴上笑着打趣她的那位仙君。
容琅将她整只捞起来,放进了带来的锅里,锅里还放着许多小石头。
仙侍仙娥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拦道,“容琅殿下,这是北冥的鲲,殿下特意养着的,可不能炖了吃啊!”
容琅一笑,将她放在锅正中,“怎会是炖呢?鲲此物有习性,虽已绝迹,但爱好不改。”他说着,抬手转动着锅边缘,轻轻打圈摇晃着。
夭枝一时间晃晃悠悠起来,下一刻,便觉得下头的圆润小石头按摩着她的背部,极为舒服。
让她都有些飘飘欲仙,不想理俗世,不由舒坦地摇起尾巴,无法控制哼唧。
仙侍仙娥目瞪口呆,一旁小仙娥跃跃欲试,实在是这鲲着实小巧乖生,围着她转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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