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你们乃是念着皆是仙家,如今既不知感恩,那便不必走出这妖门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竟不敢上前拦之。
“你想戮杀仙族同门!” 周知御当前厉声喝道。
夭枝抬眼而去,“再叫,连你一道打杀。”
周知御当即噤了声,一时阴翳哑口。
众人硬是鸦雀无声,不敢开口说话。
云侍颜开口道,“夭枝,我知道你心中不平,但你要分清楚如今形势,我们是在此处抓妖的,不是为了来起内讧,解决私怨的,我不管你们有何过节,如今必须先抓妖。”
夭枝抬眼看去,“私怨?抓妖?我凭何配合你们,倘若方才险些死在他们暗算之中的人是你,你还能这般一通大道理?”
云侍颜闻言自不多想,信誓旦旦开口,“我自然能,此行目的便是捉妖,我自然心里会分轻重。”
夭枝往日凡间久居官场,什么人没见过,“你们仙家倒是一惯如此两面做派,合着这刀没插在你们自己身上就不觉得疼是吗?
这般佯装大度地处理事情,我倒还要和其他人一起谢谢仙子了?”
云侍颜瞬间变了脸色,“你……你敢这样和我说话,不要以为你是殿下弟子,就能目中无人!”
夭枝见她愤怒,唇角一弯,慢悠悠道,“如今知道这刀扎在你身上滋味如何了?
若有镜子,去照照你方才道貌岸然的样子,别自以为正派公平了,几句话便跳脚不已,装何公正明事理,还不是因为刀子没扎到你身上。”
这话真是句句戳心,着实叫人回不了半句。
云侍颜何时遇到这般不顾及她身份的人,却又被说了个正着,一时气青了脸,怒而扭头离去,自不想再管这门子事。
狇奚见她平安回来松了一口气,上前走近。
夭枝察觉有人靠近,抬眼看去,眼含戾气,发现是狇奚才平静几许。
狇奚斟酌片刻,终是为了大局难言开口,“我不是要拦着你,也不是站在他们这一处,他们确实做错了事,但是此行我们需要人手,妖难抓,这十层门也难闯,倘若如今少了人,难保我们往后麻烦。
你放心,他们有此所为,便就是修仙修到了头,待我们回到九重天,我必然会上报师长,绝不叫你白白受了这么一遭委屈。”
夭枝闻言并未松口。
狇奚乃是众人之中最为年长的,又是带领之人,自然是要将这事处理好,万不能弄到那般无法收拾的局面。
他当即郑重其事将剑放在一旁,便要跪下,“夭枝,算我求你,不要伤他们性命,若你实在来气,我替他们跪下向你道歉。”
夭枝拿剑挡住他下跪,自然不能让他跪,这么多人里,她也就看狇奚顺眼些。
她未开口,狇奚便知她这是答应了,他当即看向那二人,“你们还不过来跪下谢过,指望着做错事不用承担后果?!”
他一剑拄地,怒气四溢,叫地面都震动了几番,一时间众人都不敢吱声。
二人方才被一击,皆是伤其根源,本就记恨,如今见她这般实力,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往她这处而来,沉默片刻,咬着牙在她面前跪下,“是我二人不懂分寸,还请夭枝仙子恕罪。”
夭枝见他们没有半分歉意,冷嗤一声,“没有分寸?我瞧着你们暗算人倒是很有分寸,想来这样叫人吃暗亏的手段应该使过许多次了罢,才会这般熟能生巧?”
二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似乎觉得极为屈辱。
夭枝懒得理会他们,既有人这般乐意自取其辱,那她就辱。
这般要求不应,她半夜都睡不着。
他们二人磕了头之后,夭枝自去崖边打坐调息,没了药她只能自己凝神压制体内气息。
她将腰间系绳脱落而下的小鱼玉雕放在剑前,看了几眼,伸出手指点了下小鱼玉雕的尾巴,难免有些不开心,“一会儿阴,一会儿阳的。”
狇奚见平息下来,看了眼众人,交代莫渝惆几句,与云侍颜一起带了几人离去捉妖。
周知御在一旁不远处细看着夭枝,见她阖目蹙眉,眼眸却不断转动,一直凝神打坐,似要静息。
瞬间便明白方才那般大的结界,必然导致她体内气息翻腾,压制不下必然会修岔重伤。
他眼眸一转,当即起身走起,视线下移,落在地上光亮之处,是状似小鱼的玉雕,这人往日宝贝似的,天天挂在身上,形影不离,一看就是极为看重。
他想到此处,眼里划过一丝阴郁,提剑而去,勾起了两只串在一起的小鱼玉雕。
夭枝正专心致志修心,察觉动静当即睁眼,不料他会夺自己的玉雕,瞬间蹙眉,抬手伸向他,一字一句已是怒意,“还给我!”
周知御拿着手中玉雕,端详一眼,不屑一笑,“女仙就是女仙,这么大的试炼还要佩戴着这种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你这般玩物丧志,若是让殿下知道了,我都替你害臊。”他不屑说着。
夭枝拿剑起身,话间极重,“拿来。”
“好好好,还给你。”周知御伸手递去给她。
夭枝当即伸手而去,他却手间一转,提前一松,两只玉雕瞬间落下,往崖下火焰落去。
这火山乃是妖火,万物皆可化之,玉雕乃凡间之物,落到其中,不消一瞬便没了踪迹。
夭枝见状瞳孔猛然收缩,她连忙伸手而去,却扑了个空,眼睁睁见玉雕落入火中,如水滴落在水中,消失无痕,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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