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御瞬间理清思路,当即开口,“殿下,是我记岔了,是拿剑欲杀我在前,之后才是魔怔!”
此言一出,大殿瞬间一静,众仙自然觉得无稽之谈。
“荒谬!”
“如此前后不一,这不是胡说吗?”
到处,周知御才知自己中计,这第二次机会无论他怎么回答都是错的,因为他早就已经绕进去了。
第二次机会只是打击他心里防线罢了。
宋听檐神色平静,却说着一个事实,“我这弟子天资聪颖,你们仙法远低于她数倍,无论清醒还是魔怔,她若要杀人,你们便是多上两倍,也一个都逃不了。
更遑论,魔怔之后,你们还能逃出两个人去。”
周知御脸色瞬间苍白,竟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他如今再要改口是已不能了。
这样下去,他说不清楚,这命债必然要背到他身上去,他自然不敢付如此大的代价。
他思索片刻,连忙白着脸冲宋听檐磕头,“殿下,是弟子鬼迷心窍,想当然了,弟子确实没有亲眼看见夭枝杀人,只是猜测,便……便这般说了……”
此言一出,一时间满殿哗然。
那长者当即怒扇而去,“糊涂东西,陛下面前,大殿之上竟敢说谎!”
“无法无天,简直放肆!”
这一声声的,周知御越发不敢起身,额头在玉石上都磕出了血,“陛下饶命,殿下饶命!”
“够了。”宋听檐淡淡阻止,“言行有失,关入虚无幻境,永不得出。”
此言一出,周知御瞬间瘫软在地,面色惊恐苍白至极,虚无幻境一片黑沉 ,莫说永远,他呆上几日变疯了,这厢与死又有什么区别?
仙侍上前将他拖下,族中长者自知有愧,亦是不敢开口求情,惧于年轻殿下的不留情面。
其余上古遗族,自是不容罢休,尤其是狇奚的族中长者,自是认定了夭枝,“那凶手究竟是谁?”
众仙中忽然有人道,“那处没有旁人,亦没有妖魔痕迹,却只有她活着。”
妫昭走出来,开口道,“诸位若还是不会信,可验仙根,也好弄清楚些。”
此言一出,众仙皆是赞同。
“既说没有,那极有可能是走火入魔,自己也不知晓。”
“修仙修偏了,也不是没有 ,剑上既沾了血,必是说不清的,是不是入魔,一验便知。”
“宁杀三千不放一个,若是入魔必须诛杀,往日这般的教训还不够多。”
此言一出,夭枝心中一凛,她恐怕是没有活路。
宁枉勿纵从来都是仙界最为清晰的条律。
她心中害怕到极点,下意识靠向宋听檐的腿,颇觉威胁,她只想变成鱼,变成树,不被人看见。
男师女徒,这般着实有些过于亲近,众人皆是惊讶于夭枝的表现,可更惊讶的是宋听檐竟未觉得不妥。
殿下端方肃正,最讨厌旁人触碰,再是再好也是隔着几步远,怎可能容许这般?
众仙相视一眼,皆是不敢言语。
宋听檐看着妫昭,微微敛眉,“此事……”
天帝闻言却先开了口,“验仙根。”
宋听檐转头看去,“高祖父,此事应该再查……”
天帝打断了他,“已然很明了了,你总要给众仙一个交代。”
天帝神色不悦,话中有话,“听檐,你最是稳妥,也该知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说着,又道,“你,亲自验。”
夭枝彻底坐在地上,自然知道天帝是什么意思。
她是交代,所以她必须验。
这些上古遗族不可能容忍此事没有着落,毕竟这么久都查不出来,自然是死无对证。
宋听檐闻言默站许久。
她对上他的视线,仿佛又一次看见了簿辞,他总是这般难。
左右为难……
仙官便上前,将手中的灵石双手奉上,“殿下……”
夭枝看着微微退后,本能抗拒。
她不是在凡间了,若验出来有问题,这命债便不是她的,她也得背。
如此必然是要去泯灭道。
她不由开口,“我真的没有杀人,可不可以再查查,师父……”
宋听檐默然许久,微抬衣袖,灵石悬在夭枝的头顶,她呼吸骤停。
她不确定自己修行稳不稳,只知这么多年来没有出过错处。
也只是那一日思绪空白,她也不知走火入魔究竟是怎样的景象?
她心存侥幸,等待结果便越发忐忑。
灵石在她头顶徘徊片刻,竟微微发颤,泛出了几缕淡色光芒。
这修行之气与宋听檐一致,他们是师徒,自是一脉相承。
夭枝按着宋听檐的修行之法修行,若是没有走偏,是绝对不会露出一丝一毫的仙力。
如今这般明显的反应,恰恰说明出了问题。
这是绝对修偏了。
满殿寂静,结果出来,大殿之中瞬间议论,“果然如此,那就是了,全都对上了,只是她自己不记得。”
“这是修偏了,可惜了。”
上古遗族中有人大声道,“她修行不稳,心神俱乱,即便不记得杀了人就该偿命!”
众仙议论不止,天帝坐在上方却一言未发,他视线从灵石上落到了宋听檐身上,久久未发一言。
片刻后,他看向宋听檐,高坐之上已没有祖孙之意,“这是你的徒弟,如此祸端终需处置,你觉得应当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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