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夭枝:“……”
夭枝和他大眼瞪小眼,她也没办法。
蜂王那处蜂蜜不卖的,他说有本事就来偷来抢啊。
她也是平生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真是做梦也想不到。
他轻咳几许,抬眼看来,温和开口,“不必了,姑娘。”
好罢。
夭枝默默应了一声,站在他面前颇有些不自在,她转身走到桌旁,将碗放下,竟忽然不知该开口说什么。
他却开了口,“姑娘。”
夭枝心中一紧,只怕被看出心中所想,她转头看去,“怎……怎么了。”
他见她这般紧张,微微笑起,话间平和,“我还没有名字?”
夭枝闻言愣了一瞬,“什么?”
他看向桌上摆着的盆栽,温和道,“我不是你种出来的吗,姑娘给我起个名字罢?”
夭枝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桌上的盆栽,顿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也对,种子自然是没有名字的。
她当即过来,非常诚恳道,“刚刚化形都是无名无姓的,你确实该如常人一般有个名字。”
她走到他面前,看着他半响,轻声开口道,“我给你取名唤听檐,取宋这个姓,表字簿辞……
往后我便叫你簿辞,可好?”
他听闻此言视线落在她面上许久,唇角微微弯起,轻道,“好,多谢姑娘,这个名字很好听,我很喜欢。”
夭枝见他这般看着自己,莫名有些不自在。
她不知为何,他明明这般清冷的做派,可这样专注看着她时,竟觉得连视线落在身上都那般明显,叫人忽略不去。
她垂下眼声音很轻,有些藏不住的欢喜,“你喜欢就好……”
他闻言笑起,却没有说话,依旧话不多。
夭枝见他实在虚弱,她看向一旁的床榻,“你去榻上歇息罢,魔界都是昼伏夜出,如今正是睡觉的时候,等夜里我再给你去买些补品补补身子。”
他闻言看了一眼这间小屋,便只有这么一张床榻。
他微微摇头,自是拒绝,“如此于礼不合。”
夭枝闻言当即看向他,直白道,“有何关系,你是我种出来的,睡哪里不是睡?”
他闻言看过来,却没有说话。
夭枝又继续道,“你若是不好好休息,身上的伤怎么能好呢?”她一时有些低落,自也有了担心。
他见她这般,薄唇微动却未语,片刻后,便也应了声,“好。”
夭枝闻言顿住,不想他竟答应了,她还以为以他那般性子,只怕是不可能去睡。
她看着他,眼眸亮了几许,颇有几分意外,连忙上前扶着他,往床榻那处走去。
等他躺下之后,便又站在床榻边上看着他。
因为现在是白日,也是她睡觉的时候了,她早已习惯了魔界的时辰休息。
她看着他不语。
他亦不语。
屋里有些静。
片刻后,他开口,“你也要睡了吗?”
夭枝闻言当即轻轻摇头,颇有些为难一般,“我也可以不睡的,或者这几日我就在椅子上凑合凑合也行。”
她颇为认真地开口,就是只字不提自己可以变回原形睡在一旁的水盆里头。
他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水盆,片刻的沉默之后,他轻道,“一道罢。”
夭枝险些压不住嘴角,在床榻旁坐下,小心躺了下来。
竟有几分紧张,毕竟往日哪能这般?
她躺下后,看他闭着眼睛,颇为端正躺着,连衣角都没有碰到她的,不由开口道,“放心罢,这处没有外人,不会有人看见的。”
他闻言眼皮微微动了一下,竟没有开口说话。
夭枝看了他许久,只想多靠近一些,毕竟谁又知道以后的事呢?
她不由往他那边挪了些许,他却似乎看见了一般,缓缓开口,“不许碰到我。”
又不许,就没有他许的事……
夭枝停顿片刻,只能微微往回挪了一些,将压到他的衣角放了出来。
这般折腾一番,她自也有些累了,不由闭眼睡了过去。
可终究还是记挂于心,睡梦之中忽然惊醒,眼前似见天谴一般。
她猛然醒来,睁开眼见他安然躺在旁边,瞬间松了一口气。
她也没了睡意,便以手撑头看着他。
他便是这样,连睡觉都这般端正,也不见动一下。
夭枝微微伸手而去,正要触碰他的眉眼,却忽然感觉出他气息很沉,呼吸都有些紧,身上似乎还很烫。
她心中一惊,当即坐起身,果然见他额间细密汗珠而出。
她连忙伸手探去,再摸向他的手,果然生烫。
她心中慌张,瞬间心急如焚,指间摸向他的脉,果然乱如跳珠。
她当即俯身轻轻唤他,声音都带了几分颤,“簿辞。”
可他显然听不见,
她当即为他灌入仙力,可他不止没有仙力,她的仙力传去也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回应。
竟是什么办法都没有!
她六神无主间强做镇定,见他身子越来越烫,连忙端来水盆,拿过湿布替他降温。
她一整夜不敢停,他没有转醒的迹象,恐惧和害怕越发深。
…
圆月高悬,他身上的温度慢慢褪去,思绪也渐渐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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