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前人,眼露惊骇,他作为长老自然修为不低,又怎可能被一黄毛丫头抓着无力还手?
此人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高深的修为,怎么可能!
夭枝掐着他的脖颈,一字一句淡道,“把圻隐那个缩头乌龟找出来,听懂了吗?”
众人皆是惊愕,“长……长老!”
夭枝看向他们,厉声道,“我数到三,如果圻隐还不出现,我就杀了他。
若是一直不出现,我就一直杀,什么时候等人跪在我面前,什么时候停止!”
眼前众人浑身僵硬,有人当即吩咐人前去寻人。
“魔头竟敢到处肆虐杀人,还不住手!”
一道仙人声音从空中传来,下一刻,众仙出现在了眼前,看见了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那四方阵可不是小事,还不知与她有没有干系!
夭枝就是等着他们来,他们不来戏都开不了场。
她用力捏着眼前人的脖子,那人疯狂挣扎,如在垂死边缘。
众仙皆是不敢置信,“还不放手!”
“当日仙魔大战,你们冤我师父通敌,将天际破口的事全原栽赃在我师父身上,由他背了黑锅,如今也该将此事分明清楚了!”
上古族人中当即有人走出一步,怒道,“当初的事早已有了分明,你师父已然伏诛,却不想这么多年之后,你这弟子竟还敢上门来寻事,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上古族人纷纷出来,义正言辞,“你本就是魔界之人,暨白收了你这个魔界弟子,岂不就是和魔界人沟通串联!竟还狡辩当初之事与他无关!”
“魔头擅闯天界,杀我族族长,应当一命偿一命才是!”
夭枝从一重天到九重天,早已满身戾气。
看着他们如此敷衍,像是根本不知错处,一时笑起,怒道,“我便知道你们这些虚伪之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就只能一个一个杀过来了,左右我费些事罢了。”
她此话一露,上古族人皆是严阵以待,诸位仙人自也不可能袖手旁观魔头生事。
龙啸而起,忽而听一男声而出,“停下罢。”
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人,他白发碧眼,瞧着貌美却格外老成。
上古族人纷纷让开,由着他走出来,对他极为恭敬。
他走到跟前来,视线落在她这处,细细看她,低声道,“你是为暨白而来?”
夭枝见他终于出来,扔下手中掐着的人如同破布一般,那人摔飞出去,猛咳不止。
夭枝看他许久,只怕如今是位高权重,深受爱戴,不像他师父这么多年都寄养在水晶罐中!
师父本是大好仙途,却因为此人苦难深重,他逃亡的日子,比他做神仙的日子都还要长!
夭枝难掩心中愤恨,“不错,我来杀你!
当年,我师父与你同去守护天际,你玩心大起,害死了这么多人,却敢做不敢当,任由此事压到我师父一人身上,而你却全身而退。
我师父视你为友,你却让他成为你的替罪羔羊,替你背负一生罪责,半生奔波逃命,死前都未有一刻安息!
而你!在九天之上享无尽荣华,你可心安理得?!”
圻隐听闻此言,面色苍白几瞬。
上古族人纷纷而出,“你胡说!”
“罪仙放肆,竟敢黑白颠倒污蔑我族尊主,尊主何其身份之人,岂容你指摘?!”
他们愤怒至极,圻隐却是尊贵,他父在上古一战中拼死而去,如若未死,今朝天帝是谁还未可知!
毕竟天帝与其父是一同上了战场,其父可曾还救过天帝,是以上古族地位如此之高,连九重天最高一重天都赐于他们所居。
其子自然得起庇佑,他就是无尘境的荣耀,就是上古诸族的底气。
自然不容许被污蔑半字。
夭枝眼露恨意,提手执剑。
圻隐却开了口,“不必再说了。”他阻止之后,看了过来,温柔开口,“此事在我心中千万载,我一直牢记于心,内疚不已。
我那时年轻,害怕惊惧,实不堪为我父之子,长老护我在无尘境,我没有一日不做噩梦。
我对不起你师父,他替我背了这么多年罪责,还枉了他性命,是该我来偿还……
如今他清白之名,便由我的死来洗净罢。”
他此言一出,不知者皆大惊失色,自没有想到这上古秘境中最是洁净之人,竟有这般不堪的前尘往事。
这事压下了这么多年,口口相传,那暨白早已是仙界的耻辱。
当年这件事闹得何其之大,死了这么多仙人,连大殿下都命丧于此,可是全都算在那位凡人仙身上。
自那以后天被拉开,不许凡人登天,再无凡人成仙,凡人永堕轮回之苦。
也是从那时开始,有了尊卑之分,凡间而来的仙者,永远都在最低一层。
天界分为生来为仙的,和修炼而来的仙。
前者高贵,后者低贱。
再不凭能力论公平。
此事影响甚远,修仙者心思紊乱,踩高拜低之辈无数,欺凌弱小亦无数,仙不是仙,人不算人。
众人皆是错愕在原地。
也各中仙人猜到,毕竟当初是两个人一同在天际,何以就咬定了暨白是闯出大祸的人。
而另一个人却全身而退,还不是因为出身二字?
他们都已经习惯没有公平可言的事,如今听来都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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