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灵压和白色灵压的剧烈碰撞,震起无数飞沙走石和枯枝断木,一切被灵压吸引而来的低等级虚,受不住这毁天灭地的冲击,直接湮灭在漫天飞沙中。
待一切尘埃落定,克拉斯不可思议地低头看向捅穿胸膛的刀刃,惊恐一点点爬满金色的瞳孔。
眼前的银发男人顶着鲜血淋漓的脸,嘴角扯出一抹冰冷,宛如地狱爬出的微笑恶魔。
“啊咧咧,快解除那道反膜,说不定我心情好可以饶你不死。”
“那真是可惜了……”金色的瞳孔渐渐失去光泽,眼中的恐惧却慢慢退化成了一抹诡异的讥笑,“反膜一旦形成,必须有一方死去,才能解除。”
银陡然睁开眼,暴戾和杀戮充斥整个眼眶。
“你再说一遍。”
“两个世界谁也无法干涉谁,你要是杀了我,就再也救不了那个女人,哈哈哈哈!”
克拉斯狂笑起来,带着临死前最后的癫狂,它看得出眼前的银发男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过它,也看得出反膜中那个女人对这个银发男人有多重要,只要它这般说,这个男人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银发男人一刀刺中了它的要害,血肉再生需要一定时间,只要拖延时间,它还有机会反杀。
果然,如它所料。
银停下了所有动作,开始思索克拉斯是真的无法解除反膜,还是缓兵之计,杀掉这只瓦史托德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如果像它所说的那样杀了它也不能解除反膜,那森奈……
银不敢细想,更无法承受这一步走错带了后果。
反膜能隔绝所有的攻击,但似乎无法隔绝声音,橘色的光柱内,传来阵阵兵刃相接的碰撞声,还有阿尔瓦罗不停重复的那句‘朽木家的人必须死’。
少女再次被接连不断的杀招击落,纤细的身躯重重摔在石台上,全身的衣物早已被鲜血浸染,随着少女的滚落,石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撑着手中的斩魄刀,战战巍巍从地上站起,森奈扭头双眼无神望向克拉斯。
“两个世界谁也无法干涉谁,那我在这个空间无论做什么,也影响不到你们,对么?”
不等克拉斯反应,染血的唇角勾起了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下一瞬,森奈握住刀刃划向刀尖。
“以吾之血祭吾刀刃,卐解!噬神杀!”
淡蓝色的灵压如同开闸的洪水倾泻而出,形成了一道冲天的蓝色灵压柱。
刀刃上的血瞬间被吸干,冥王炙狱变成了一把通体纯黑的太刀,散发出浓烈的黑雾,黑雾向四周扩散,所到之处仿佛有无数口看不见的泉眼,不断冒出鲜红的血液。
血池中长出数不尽的血红色藤蔓,顷刻间缠上敌人。
反膜外的市丸银和克拉斯都被这一幕震惊到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什么东西?!”隔离许久,克拉斯才震惊又恐惧的尖叫起来。
回过神的银面露欣喜,笑眯眯地看向克拉斯,“哎呀呀,这下看来没必要解除反膜了呢,所以……”
笑容之下,仇恨丝毫未减。
“你,去,死,吧。”
银拔出斩魄刀。
“舞踏连刃。”
惊恐的神情还僵硬在脸上,克拉斯就被极速伸缩的刀刃刺成了粉末。
反膜之内,战局彻底逆转,被血色蔷薇缠住的阿尔瓦罗丧失了所有战斗力,紫色的瞳孔失去了光泽,变成了毫无生机的灰白色。
吸干了敌人所有的灵力,森奈随着气流乱舞的发丝终于稍稍安静下来,顺着染血的脖颈垂在身后。
敌人死去,卍解解除,血池和铺天盖地的血色蔷薇也随之消失,反膜消失的霎那间,森奈用尽全身力气回身冲市丸银浅浅一笑,下一瞬,犹如一只断翅的蝴蝶,一头栽向悬崖。
“森奈!”
银立即瞬步上前,接住满身是血的少女。
森奈已彻底失去了意识,手臂后背,还有腹部,全是触目惊心的伤口,左肩处还有一道极深的刺伤,再偏两寸就是心脏。
看得银心脏都快要散架,整个人像是被扔进了冰窖,心底泛起难以抑制的恐惧和仇恨。
恐惧差一点就失去了整个世界,仇恨伤害森奈的敌人,觉得他们死的太过轻松,刺上几百刀都难消心头之恨。
狠狠咬住嘴唇才勉强让暴戾的心平静下来。
当务之急是给森奈疗伤,虽没伤到要害,但再不止血处理伤口,也很要命。
简单处理了伤口,银就将森奈横抱起来,搂在怀中,方才的激战已经暴露了他们的位置,用不了多久就会有虚来攻击他们,他需要找一处僻静安全的地方,好全力施展高阶回道给森奈治伤。
抱着森奈刚踏出一步,一只豹子悄然落在了前方,挡住了他的去路。
银挑了挑眉,右手已摸上了腰间的斩魄刀,虽说这只豹子替他们清理掉了所有的亚丘卡斯和基里安,但是敌是友犹未可知。
“你想做什么?”
冰冷的声音从银的喉咙口发出,眼前的亚丘卡斯只要有一丝异动,神枪就会立即捅穿他的脑袋。
葛力姆乔大概是感受到了市丸银的敌意,极有分寸地后退了数步拉开距离,随即转身示意市丸银跟上他。
“跟我来,我知道一个地方适合她养伤。”
“为什么?”银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一对细眼十分不解地盯着前方的豹子,虽说他们之间因着克拉斯这个共同的敌人,而暂时结为盟友,但如今克拉斯已死,那他们作为死神和虚,身份天然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