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那个浑球又对你做了什么?!”斑//驳的痕//迹,显然是才留下不久,“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耳根的粉红刷一下变成了绯色,红到快要滴血,整张脸更是烫到可以煮鸡蛋,换做以前,森奈还会立即反驳说没有,可这次,她是真的心虚到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低下头,双手绞住死霸装的衣角,默不作声玩//弄起衣服的下摆。
这副态度说明了一切,娇养了快三百年的花,被人连盆端走了。
“我要去宰了他!”白哉再也压不住火气,腾一下站起身,这一刻,他是真后悔没有动手好好教训那个浑球。
“大哥!别去!”森奈吓得赶忙拉住白哉,“你……你别怪阿银,我和他……我们总归是要成婚的!”
情急之下,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什么?!什么叫总归是要成婚?!”白哉两眼一抹黑,肺管子气到生疼,“我不同意!”
“大哥!你不能不同意!”森奈也急了,一听白哉说不同意,眼角就溢出几滴眼泪,“我就要嫁给阿银!除了阿银我谁也不要!”
“你就那么喜欢他?!”白哉气得眉毛狠狠拧在一处。
“对!我就是喜欢他!”森奈和白哉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脾气倔起来,和白哉简直一模一样,这会自家哥哥态度强硬,她也是不甘示弱,气冲冲瞪了一眼白哉,哪怕眼角还挂着要掉未掉的眼泪,“我不明白阿银是哪里不好,哥哥为什么总要针对他!”
“呵,我为什么针对他,”听到森奈提及这件事,白哉冷笑了一声,“既然你已经恢复了记忆,我告诉你也无妨。”
“你失踪的第五年,我有去六十九区找过你,若不是那个浑球骗我,我本来那一年就可以找到你,你也不用在流魂街继续受苦。”
白哉一五一十讲起了当年之事。
“事情过去了三十年,我本来不想再提,可那个浑球竟然对你做这种事……”
“我在流魂街没有受苦!”
眼角的小珍珠再也受不住,噼里啪啦掉了下来。
“我在流魂街没有受苦,”森奈紧紧拽着白哉的衣袖,带着哭腔,“阿银对我真的很好,和阿银在一起的十五年,我真的过的很开心,大哥,就算你那个时候找到我,我想我也不会愿意跟你回来,你就不要再揪着阿银骗你这件事不放了。”
森奈这一哭,白哉倒是心软了几分,叹了口气,语气也随之柔和下来,“你喜欢他,可你又了解他多少,这个人城府太深,笑容下不知道隐藏了多少心思,你又知道他对你有几分真心。”
“那个时候我没有灵力,没有记忆,还不会说话,若不是阿银捡到我,我都活不过第一个冬天,更不可能等着五年后你找到我,”森奈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他在我最狼狈的时候都对我那么好,我有什么理由怀疑他对我的心意?”
“大哥,我不是小孩了,我能分辨出好坏。”
“阿银对我那么好,我为什么不喜欢他?”
庭院灯发出柔和的暖光,洒在院中悄然盛开的牡丹上。
白哉沉默了好一会,一直到森奈渐渐止住哭声,他才长叹一声。
“我知道了,这件事容我再想想。”
森奈抿起嘴,扇了扇浓密的长睫,睫毛上的泪珠随着她的动作,滴落在满面泪痕的脸上,“大哥,除了阿银,我谁也不嫁。”
声音带着浓厚的鼻音。
“我知道了,”白哉又气又无奈,“你先回房好好休息吧,今天就别回十三番队了。”
看着森奈离开的背影,白哉揉了揉眉心,紧拧的眉头才稍稍舒展开来。
他不是真的这般讨厌市丸银,也不是真的想要阻止市丸银和自家妹妹的婚事,市丸银对森奈的好,这些年他都看在眼里,自家妹妹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男人,他也能理解。
至于方才为何会那样生气,也只是气不过养了这么多年的娇花,就这样被人连盆端走了。
那个男人如今已是三番队队长,身份地位不输于任何一个贵族的家主,森奈嫁给他,倒也不委屈。
目光挪至书柜旁一个红色木箱上,是那个男人求娶森奈时奉上的。
“这种事上倒是挺懂礼数的。”
白哉冷哼了一声,先前那些盛怒悉数藏入了万年不变的冰山下。
打开木箱,最先跃入眼帘的是一堆昂贵的首饰。
单是发簪就有数十支,纯金的,纯金镶玉和宝石的,白玉制的,还有金丝帛制作的花簪,宝石镶嵌的发釵,华胜,步摇,梳篦。
手串,手镯,项链,耳环,配饰,更是数不胜数。
还有些是近些年流行的钻石首饰,满钻的蛇形手镯和项链,在灯光下耀眼夺目。
最引人注目的要数那顶纯金打造,东珠,宝石,玛瑙等作为点缀的发冠。
每一样首饰都贴合了森奈的喜好,想来自家妹妹一定很喜欢。
“呵,他倒是用心。”
木箱内还放置了一个锦盒,白哉打开一看,竟是三套房契,上面还都写着森奈的名字。
“……”看着满满当当一大箱子的礼物,白哉禁不住扯了扯嘴角,万年冰山脸肉眼可见的开始崩坏。
箱子中的首饰,每一样都是精挑细选的珍品,丝毫不输于朽木家给森奈置办的那些首饰。
房契上的三处房产,在润林安的是两处,一处地处润林安西街的宅院,那个地段白哉也知晓,离志波府很近,风景秀雅别致,另一处是润林安寸土寸金地段极佳的商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