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格林德沃饶有兴趣地打量对面的黑巫师。
“没有人不知道我。”伏地魔不带笑容地慢慢说道。
“……在你还是个无名混血小子的时候。”
屋里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格林德沃仿佛无心的贬低意在争夺谈话的支配权。
“婚礼前夕，最后一次公开演讲上，所有人都望着我，只有你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卡莱尔。”格林德沃背着手若有所思地说，“不过她确实是个令人着迷的姑娘。”
“你敢动她一下，邓布利多都会受到百倍折磨。”伏地魔依然面无表情，语气平静。
格林德沃侧着身子打量了他一会才开口。
“我不关心邓布利多，”他微微倾了倾身子，像是在跟亲密朋友说悄悄话，“你却肯定关心卡莱尔。”
伏地魔放下魔杖背到身后，语气仿佛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般肯定，“你为邓布利多而来，你关心他的死活。”
“我不在乎他是死是活，”格林德沃退开身子，“不过是应承了那些烦人的凤凰社的人，出于礼貌一问。”
“邓布利多在不见天日的牢狱里时时刻刻遭受着折磨……你也不在乎吗？”伏地魔轻声说着，露出了跨入房间的第一个微笑，嘲讽的讥笑。
有一瞬间，格林德沃布满褶子的脸上似乎漏出了一点愤怒，但快得仿佛是跳动的火光带来的错觉。
“我听见了那些声音，”格林德沃说，“在我出来后。”
“想必凤凰社的蠢货们废了不少力气才从邓布利多专门给你布置的爱心小房间里救出来吧。”伏地魔冷冷地哂笑。
“他们都说你是我的继任者……”格林德沃不理睬对面的冷嘲热讽。
伏地魔脸上露出带着睥睨的讥笑，“失败者也好意思居于成功者之上？如果我是你，格林德沃，就不会出来当个跳梁小丑，而是永远躲在塔里羞于见人。”
格林德沃用法语念了声伏地魔，面露冷冷的惊讶，“征服至高黑魔法的初衷竟是逃避死亡。最后又耽溺于情爱，在我看来是你不配，汤姆·里德尔。”
他用同样傲慢的目光审视对面，“你简直玷污了黑魔法，小子。出身决定眼界，眼界决定上限。狭隘就流淌在你肮脏的血统里。”
有那么一瞬，伏地魔动了动手似乎要举起魔杖，然而那刻过去，他还是维持原本背手的姿势。
“高贵的格林德沃，现在却只敢躲在女人身后苟延残喘么。”跳动着火光的眸子像是块被烙红的铁，微微泛起了鲜艳的火星。
“你看到的是女人，而我看到的是伟业。你根本不明白她的价值，卡莱尔·亚克斯利会帮我完成梦寐以求的的事业。”格林德说着随即准备幻影移形。
“顺便一说，她的新魔杖也很好用。”隐约的话音从身形消失的地方缓缓落下。
随即绿光喷射而出，猛地从空中一次次劈下。独自站在一片狼籍的房间内，伏地魔从未有这么怒不可遏。
被个孱弱得就差块裹尸布的老头羞辱，最重要的是，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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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任伟大黑巫师的美好友谊从互相挟持对方老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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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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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昏暗的长长房间里，许多刻着盘绕纠缠大蛇的石柱整齐地列在两边，高耸着支撑起消融在黑暗中的天花板，给弥漫着绿盈盈神秘氤氲的房间投下一道道诡谲的黑影。
随着石门的打开，略显急促的脚步在四壁间产生空洞响亮的回声。
脚步声迅速掠过平行石柱，等迈到尽头，一座紧贴在后面黑乎乎的墙壁上，和房间本身一样高的雕像跟前时，猝然止住。
来人一改先前的急躁，静静打量着依偎在石头雕像长袍沿上的孱弱巫师，似乎在思量什么。
年老的巫师闭着眼睛，苍白的脸跟紧贴的石雕一样，冷冰冰的，毫无血色，银色的头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凌乱地散在肩背一侧。
不看鼻尖的几缕还在微微晃动的发丝，蜷缩的老人简直跟具死去多时的尸体没什么两样。
“汤姆，”邓布利多闭着眼睛轻咳了声，干涩的嗓子像是被烈日蒸干了的河床，只能发出断断续续、轻微沙哑的声音，“终于打算……给可怜的老人一个……怜悯的……死亡了吗？”
他的语调一如往日的轻松坦然，似乎不是在静待死亡而是准备上床安眠。
伏地魔没有立即回应，隔了会才开口。
“你想死，但你的手下们可不这么想，”他凝视着老人憔悴然精神尚好的面容，轻声说，“你猜他们为了救你把谁召来了？”
“啊，能让你……这么苦恼地……大老远跑来倾诉，”邓布利多咳了咳干得发痒的嗓子调侃道，“想必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
邓布利多什么情境下都显得游刃有余的自若仿佛喷在烈焰上的热油，让伏地魔心上的怒火顿时猛地蹿起。
“盖勒特·格林德沃，”伏地魔低沉喑哑的声音里含着愤怒的讥讽，“你再熟悉不过的老朋友。”
这个已经深深掩埋在记忆之下多年的名字像把大铁锤狠狠砸了下邓布利多的脑袋，虚掩的眼睛立时睁开，露出仍然清明的蓝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