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萧索照做。
    接着，他面前忽然出现了点点金光。
    金光逐渐汇聚，变成了一块块金箔，又逐渐变成金砖、金瓦。
    这些金光凝成的砖瓦，若隐若现，散发着与入神台一般的神秘气息。
    接着，它们如同接到了仙人的密旨，有条不紊地罗列起来。
    只是须臾之间，一座巍峨的楼阁便建成。
    这座楼阁仿佛是从前世穿越而来一般，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古朴而又自然，在一层淡淡的光芒之中，蕴藏无尽的沧桑。
    朱萧索瞧着这楼阁的形貌，总感觉似曾相识。
    但或许记忆太过遥远，他已经有些模糊。
    朱萧索推开了楼阁高大的门扇，走入其中。
    他本以为内部也会是熟悉的景象。
    但却发现，内部装饰与自己所想相去甚远。
    楼阁内部由数根巨大的石柱支撑。
    每根石柱都雕刻着奇怪的图案和符文，每一根柱子的图案各不相同，上面还镶嵌着各种珍贵的宝珠和玉石。朱萧索猜测，这些柱子应当是在讲述一段历史，或者铭记一些事情。
    “或许会与这个世界的秘密有关？”
    不过他端详了一阵，毫无收获。
    房间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古物，这些物品瞧起来已经有了岁月沧桑的痕迹，但依然保存完好。
    朱萧索又挨个看了下。
    所有的物件都形态各异，极其精巧。
    虽然朱萧索不明白它们是什么用途，但依然能看得出十分精妙。
    逛了一圈，只认出其中之一应当是指南针。
    这个指南针，做成了一朵葵花的样子。要不是朱萧索拨弄一番，发现它最终总会停在同一个方位，还以为是个普通的装饰。
    在楼阁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石台，上面刻画着复杂的阵法图案。
    似乎是感受到了有人进入其中，阵法图案上也生出了一道光幕，与卑今试的光幕如出一辙。
    “请写下你的出圣理论，和证明方式。”
    接着，一张斑驳着点点金光的纸出现在了朱萧索面前。旁边还挂着一支细笔。
    朱萧索提起笔来，斟酌字句，在“出圣理论题目”几个字的后面，挥笔写下：
    光不一定沿直线传播。
    然后朱萧索又在“理论证明方式”里，写下了自己之前在鲁家密室做过的实验验证。
    “光在遇到障碍物时，传播方向会发生偏转。”
    “我将其称之为，衍射现象。”
    ……
    等到写完之后，朱萧索搁置了纸笔。
    “我写完了。”
    “请将你的出圣境理论放在石台之上。”
    朱萧索刚将那张纸放上去，石台上的阵纹立刻运转，而那张纸也随之消失不见。
    光幕又出现了新的文字。
    “出圣阁理论验证第一步，验新。”
    “接下来会验证，你的出圣境理论是否曾被前人使用过，请稍等。”
    朱萧索静静地看着阵法运转。
    感到一种怪异的错愕。
    若是在前世，这种查重类工作，都是由电脑和论文库完成。
    但眼前只有一个不断运转、时刻发着五彩光芒的阵法。
    就算它存有之前所有修士出圣境的理论，又如何去寻找呢？
    朱萧索疑惑之时，阵法缓缓停息。
    光幕发生变换。
    “验新结束。理论并无人提出过。”
    “出圣阁理论验证第二步，验真。”
    “出圣阁会根据你提出的验证理论方法，对你的理论进行验证，确认其真实性。请稍等。”
    阵法再次开始运转。
    这个“验真”，更令朱萧索匪夷所思。
    若是“验新”，还可以用搜索来解决，停留在查找层面。那么“验真”要如何解决，朱萧索完全没有头绪。
    因为在前世，这种“验真”，都是由其他人员来完成。通常是重复做自己理论中提出的实验。如果实验可以复刻，并论证出同样的结果，则算是“验真”成功。
    更令朱萧索觉得不可能完成的，是因为“验真”不仅需要复刻实验，更需要理解文字描述的理论过程。
    虽然他字斟句酌，却也有的部分没那么严谨，比较偏口语化。
    一个阵法，能够捕捉到所有的关键点，并完成复刻实验么？
    朱萧索对此十分怀疑。
    他看着四周，空无一人。
    或许有人藏在阵法之中？
    又或者，那个发明出圣阁的大能，在背后窥视着？
    朱萧索觉得不太可能。
    大能不知道是什么修为，但可以确定的是，还源境在他面前也是蝼蚁。
    这样修为通天之人，总不能天天盯着出圣阁，帮忙验证这些渺小修士的理论吧？
    朱萧索思虑百转之时，阵法又一次缓缓停下。
    “验真结束。理论验证通过。”
    “出圣阁理论验证第三步，验圣。”
    第73章 验圣
    “出圣阁会将你的理论，随机发给十位已经达到出圣境界的修士识海之中。”
    “将由他们对你的出圣理论提出评判，对其是否足以成圣，进行分析。”
    “他们若是在十日之内感到不满，会进入出圣阁与你辩驳。但是辩驳之时，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相貌，也感受不到灵力气息，是完全匿名的。”
    “辩驳胜利的一方有奖励，失败的一方有惩罚。”
    “若你在十日内，无人提出质疑，或者驳倒了所有的质疑，便出圣成功。”
    “否则，算失败一次。出圣阁会再将你的理论发给另外十名修士，再做‘验圣’。若你还是失败，便突破失败了。”
    “由于你正在参加卑今试，外部时间几乎停滞，所以理论将随机发给十名旁观卑今试的修士。”
    朱萧索看着一排排的光幕文字，感到十分无奈。
    尤其是“完全匿名”这四个字。
    因为他在卑今试之中，所以唯有卑今试之内的修士可以验证他的理论。
    而整个卑今试里，只有他一人在出圣阁中。
    但凡有人拿到了出圣境的理论，便知道是他提出的。
    所以，匿名便是单方面的匿名。
    别人知道他，他不清楚别人。
    朱萧索觉得不太公平。
    但他又没法提出反驳。
    他再强，也不可能强得过出圣阁的机制。
    只能坐在出圣阁内，静待其余修士来出圣阁找他辩论。
    朱萧索等了许久，都没有人进入出圣阁。
    百无聊赖，总要做点什么。
    出圣阁的门已经关死，他无法离开。
    只得静心凝神打坐，让自己心神放松，感受着洗经伐髓之后的体质。
    不得不说，他现在的体质，有点奇怪。
    不仅施放的法术没有灵光，就连体内的灵力也失去了颜色。
    若不是能够感受到灵力还在血脉之中涌动，他甚至以为自己重新变成了凡人。
    “这算是什么体质呢？大象无形？”
    朱萧索对于此世的修炼之事了解不深。
    估计程前隆这种见多识广又资质过人的老东西，能够解析一二？
    可以问问程前隆。
    毕竟现在有杨大婶傍身，返本境的程前隆，奈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