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已经确认过了,似乎已经到了关键的地方,所以赌徒会长那边的干扰已经不起任何一点作用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已经快要成功了?”红粉会长听着对他们不太有利的消息,语气显得十分急切,“那我们现在知道了这一点,又该怎么做?这种自由心证的东西,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大小姐要跟对方比的是谁更虔诚吗?”
关于这个一点也不涉及到技术含量,又无限贴近哲学范畴的结论,红粉会长很显然在试图理解的过程中失败了。
“不,不是这个问题,你没理解我的重点,”打工人会长纠正对方,“我的意思是这场祭祀很可能会带来我们意想不到的结果,大小姐对龙神的信仰,不会那些被控制的玩家对邪神的弱,只是我担心这种全身心的信仰可能会带来我们承受不了的……”
‘后果’两个字,还没说完,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大小姐,却突然出了声。
“圣女求雨,白兰得济,龙神慈悲,赐雨湿地。
圣灵获救,雨住水干,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大小姐的一双眼睛虽然紧紧闭着,但却并不像双目不能视,龙鳞纸上的祭词带着红色的血迹,稳稳当当的落下,笔画连个颤都没有打。
大小姐好像进入了某种禅定的状态,听不到四周的声音,也看不到现在的进展,自从她接触到龙鳞纸之后,整个人就似乎进入了这种状况,那些她曾经看到过的景向,或者了解过的龙神和圣女或者说小白兰的过去,就像电影一般,在她的脑海里沉浮。
自从祭词的第一笔落下之后,南洹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内血液流逝的同时,似乎多了些不属于自己的情绪,那是一种被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一下子开了闸,像是汹涌的波浪一般将本我淹没,从而释放出另外一种气韵。
她脑海里瞬间没有了其他的想法,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龙神能够再次降临,在还来不及体会这想法中细藏着的心酸,就立即意识到这似乎是真正的圣女也就是小白兰的心情。
而此时落在外人的眼里,大小姐只是一味的念着那些祭词,而龙鳞纸上带着血液的祭词似乎因为这样慢慢积蓄起了某种力量,让祭台上右边那个龙神的影子,比刚才清楚了一点。
“那如果我们也跟着大小姐,虔诚的祈祷,用自己的虔诚的信仰来分担一部分呢?”
芭比会长听懂了打工人会长刚才所说的话,只是现在大小姐根本没有反应,他们找不到中断祭祀的方法,甚至现在因为大小姐的行动终于有了汇报,她觉得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所以迅速把任务目标放在了试图帮大小姐承担一点上。
“我不知道,但这是我们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打工人会长这次没有再坚定不移的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这场祭祀最后会带来什么,但如果能阻止邪神,还能保大小姐安然无恙,总归要尝试一下才行的,说完她已经端坐在大小姐的身边,学着对方的模样,开始念那些祭词。
很快,除了十九需要确保一会长的安全之外,剩下的玩家都已经落了座,开始虔诚的吟唱祭词。
很快赌徒会长那边也进行到了关键的时候,之前他来来回回只有简单的几个字,但现在却赌徒会长也开始吟唱一段完全不同的祭词。
“邪神幼诞,由虚化实,天地同悲,万古不灭。
邪灵残存,一魄为矣,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整个院子里面,就像是个一分为二的唱诗班一样,两方用不同的唱词,试图确定这场祭祀的最终结果,迫切的希望自己所信仰的神,能尽快降临。
邪神与龙神两者都只能暂时被困在祭台上没办法动弹,邪神虚幻的身影在祭词的吟唱过程中,似乎有慢慢聚拢的趋势,那双自从发现大小姐在利用真正的龙鳞纸,写下祈求龙神降临的祭词后,就一直瞪着对方的眼睛,此刻蕴藏着巨大的恨意。
而另一边的龙神,在明白自己的挣扎根本阻止不了一点南洹的举动之后,已经放弃了再去冲撞无形的枷锁,只是她看向南洹的眼神,却突然变得十分的哀切,似乎对接下来的事情难以接受,又似乎是对每一次都是这样的结尾而无能为力,深深的怀疑自己。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着力量,可与之对应的却是南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留给龙神做决定的时间并不是特别多,她多么想在面对面的跟对方说上一句话,不论是什么,只可惜等了这么久,还是不行。
她不敢让南洹等太久,等她从自己恢复的身体里立刻得到某种信号的同时,只见祭台的右侧突然爆发出了一道红色的光芒,那光芒并不被无形的枷锁所束缚,而是突破了限制,直接乍现,并发出爆鸣声。
这动静太大,以至于一公会联盟这边的玩家,不得不暂时从虔诚的吟唱祭词中间稍微睁开眼睛确认一下状况,与此同时,一直没有动静的大小姐,突然呕出了一口鲜血,祭词的书写突然被中断,她猛地睁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祭台的方向。
只见龙神的影子比刚才加深了一点,能看到她部分红色的龙鳞,比玩家们迄今为止多见到的所有龙族或者说巨蟒,都要巨大和威严,尽管她的样子还不是完整的,可她一出现,所有的玩家,都立刻意识到她应该,也本该就是龙神,接受人类的信仰和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