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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穿bra
    邓仕朗回到恒丰的家才打开手机。崔茜发了,陈礼儿留不少言,梁立棠先是让他好好照顾姑表妹,然后疯狂叫他回复陈礼儿,酒吧经理人吕安也传来讯息,他一一回复,突然收到梁立棠的来电。
    “你们回来了?你怎么不看手机,gigi给tracy打了一个电话,tracy转头也给我打。”梁立棠在话筒那边问。
    “回来了。”邓仕朗去冰箱取一罐苏打水,单手开拉环。他站在厨房,觉得自己的确做得不对,回复电话:“我先挂掉,打电话给gigi。”
    “等等,你在喝什么,我听到呲一声。”
    “苏打水而已。”
    梁立棠认为他很清醒,便赶紧说道:“gigi说你跟她报备了,她知道rosalie也会去浅水湾,但是她看你没回复,很慌张。”
    “是我问题。”邓仕朗不想瞒住,他要反思界限的欠缺。
    梁立棠在那边嚷嚷几句,被邓仕朗笑他长舌,他讲完这个,又提醒另外一个话题,“你有没有看吕安发的。”
    “看到,他生日。”邓仕朗靠在厨房岛台,喝一口,随手把易拉罐放到身后的岛台。
    “明晚见。”
    “我还没答应,你知道我每个周末都要陪家里人吃晚饭。”
    “你不去,他说炒了你,然后叫兰桂坊的同行都拒绝你。”梁立棠添油加醋。
    “搞我。”邓仕朗笑了笑,懒得理他们,“不说了,你们两个串通好的,威逼利诱,不合法。”
    他挂完之后立刻拨给陈礼儿,不出一分钟,陈礼儿接通电话,她一直不说话,肯定是在生闷气。他知道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她不高兴,那一定是他的问题。
    邓仕朗听她的沉默,叹气,主动认错:“好了,我应该及时回复你的讯息。”
    “你不要敷衍我,你和姚伶去浅水湾都做过什么。”
    邓仕朗从工作开始讲起,然后到泳池,“输掉游戏,我们抱了一下,然后开车送她回尖沙咀,别想太多。”
    “抱了一下?你信不信我凌晨也要叫我的ex出来陪我看夜场戏。”
    邓仕朗不得不揉脸,她从前基本不会拿这个激他,现在是真动气,他必须认:“信,真的是我不好。”
    陈礼儿稍微平静下来,觉得他态度诚恳,暂时放过他。在她印象里,邓仕朗一直很坦荡直率,有什么事情就说清楚。如果他们闹脾气,她不在一夜之内解决不舒服,他再累也会跟她解决。她不觉得这是有问题的,男朋友本应体贴诚实,能容忍她的任性,况且这在她眼里都不算任性。
    他们聊了二十分钟,聊得差不多,邓仕朗早就把一罐苏打水喝光,陈礼儿也犯困起来,他让她早点睡觉,突然想起父亲让她周末有空来吃饭,跟她说了之后,她答应去他恒丰的家一起吃饭。两人互道晚安挂断电话,他放下手机,又去取一罐苏打水,凌晨三点多才睡觉。
    姚伶在民宿吃完鱼蛋车仔面,洗漱过后上床已经很晚了。她在上午九点被父母叫醒,跟着他们去茶餐厅,父母进后厨帮忙,而梁立棠坐在一桌吃茄牛通粉,全都精力充沛。
    “你今天什么安排?”梁立棠见她穿睡衣坐下来。
    “睡大觉。”
    梁立棠越来越熟悉她,“我知道你肯定没兴趣,所以也不叫你一起去玩了。”
    姚伶迷迷糊糊地点头,“很困,别烦我。”
    梁立棠比个ok的手势,低头吃早餐。
    这一天,邓仕朗只睡四个小时就下楼晨跑,跑完回家跟家人一起吃早餐。晚上,陈礼儿也盛装到了,给江思带一盒朱古力,送邓永廉一瓶红酒。他们四个人吃过饭,说说笑笑到十点。
    邓仕朗把陈礼儿送回她的公寓,在楼下拥抱后,他回到车里,赶在十二点前给吕安发生日祝福。他一发完,吕安就打电话给他,跟他说梁立棠趴在桌面好久不动。他猜这又是串通好的伎俩,但他还是去看一眼,毕竟他的公寓也在中环附近。
    雷声偶尔响亮,云很密集。
    邓仕朗来到摩登大楼,在电梯口看到熟悉的身影,按键在他来之前就已经发出橙光,他走了过去,站她身边,“你来做什么。”
    楼层数不断下降,姚伶仰头望着,言简意赅:“替我姑姑接他回家。”
    电梯来了,他们上去酒吧,发现梁立棠趴着,旁边摆一个熔岩蛋糕。
    邓仕朗不知他们玩的哪出戏,“还清醒吗。”
    “别冤枉我,hayden,我没有给你打电话,我让我妈在家准备好碘酒和冰袋而已。”梁立棠直起身子,捂着发疼的额头,撇清关系。
    吕安拍拍邓仕朗的背,解释:“他喝多几杯烈酒,在洗手间哐啷一声撞到镜子,头上长了个包,破皮流一点点血,还是赶紧回去处理比较好。”
    邓仕朗无奈,三个人下楼,他看梁立棠额头还有一点血,他的公寓比较近,还有医药箱,让他们先去他的公寓处理伤口。姚伶一直没有出声,望到天边有划过的闪电,很快,他们到了邓仕朗的公寓,她跟在两个人后面进去。
    “碘酒在哪里。”姚伶问。
    邓仕朗把手机随意地放到沙发,拿医药箱给她,转身就去厨房凿冰入袋。他回到客厅,看见她举着棉签对坐在沙发上的梁立棠处理。她轻轻一碰,就让他疼得嘶声,还把膝盖顶在沙发上面,手托他下颌,跟她在浅水湾拍瓦伦蒂娜和卢卡的姿势一模一样。
    梁立棠敷冰袋,外面突然下起大暴雨,他苦笑:“我看你今晚要收留我们两个了。”
    “你也不是第一次。”
    “rosalie介意吗?”梁立棠叹息。
    姚伶不喜欢大暴雨,她原本计划接他打车回去,但下雨后变得很麻烦,出门都困难。她对比两件事情,还是嫌恶前者居多。
    如此决定以后,他们留宿一晚,床一定留给女仔睡,其余两位睡客厅和客房。
    邓仕朗找几件衣服给他们,他最后一个洗澡,洗完出来发现梁立棠早早就进客房睡了,姚伶穿着自己的长袖衫在沙发上滑手机。突然,手机响了一声,是他的,他刚刚想起自己把手机放到沙发,他过去找,没有看见,估计沙发缝夹着他的手机。
    “进房睡,我要拿手机。”
    姚伶稍微站起身,他刚好从她挪动之后有清晰的视野,俯身去拿,她因他的靠近不小心往沙发后贴,又坐倒在上面,被他的水汽和沐浴露香气围住。她动一动,要钻出去,长袖衫不经意向左边滑,露出肩胛,无意让他看到宽松长袖衫里面的胸。
    邓仕朗拿到手机就往后退,望她素净的脸,“穿bra。”
    “晚上睡觉不舒服。”姚伶坐着抬头盯他,“你又在看。”
    “低头就看见了。”邓仕朗直言无隐。
    “好看吗。”
    邓仕朗不气反笑,“想怎样。”
    “裸晒趴着也不穿。”
    “你现在在我家,不是在欧洲的沙滩。”
    “怕什么,怕你控制不住自己上了我。”姚伶问得很冷淡。
    “你不许我看,却问我好不好看,像拍拖之前一样口是心非。”
    姚伶没有回答,避开他,下沙发到厨房岛台旁边的冰箱找水喝,不明白他为什么把瓶装水放顶层,踮脚去拿,长袖衫下摆提起。
    邓仕朗原本不想帮,看她拿半天,从她身后轻易取下瓶装水。她转过身,握住水,靠在冰箱,对他说:“你应该闭上你的眼睛,这样你就不会来拷问我。”
    姚伶拧开水喝,喝够了放桌面,绕过他进卧室,钻进他的床,盖被子。全是他的味道,香水和沐浴露,还有他女朋友的迪奥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