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二天开始,美凯集团就开始遭到了各种商业狙击,原本谈的差不多的合同飞了,明明只是临门一脚的事儿,对方却与各种原因推脱,挑毛病,这不行,那不行,甚至有些已经签了合同的合作也以各种原因毁约,宁可赔付违约金也要断掉合作。
而对于美凯集团来说,打击最大的莫过于两个多年合作的公司。因为是合作了十几年的老伙伴,合同走的一直比较宽松,在违约金这一块儿只是象征性的定了个数字,现在人家毁约了,而要赔付的违约金远远比不上他们损失的九牛一毛,光是这两个公司的违约就足以让美凯集团濒临破产,更别说还有那些七七八八的。
老徐总焦头烂额,哪怕是知道有人在针对自家集团,可现在他连去调查的精力都没有,光是应对集团里的大小事务就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精神。聘请来的管理团队也在这个档口辞职了。
老徐总看着领头的人满脸愤怒:“你们帮我管理公司也有八年了,这八年来我对你们不薄吧,怎么能说走就走呢?特别是公司还处在这个危险期,你们不说想办法帮我度过,居然在这时候不干,这不是落井下石?”
团队为首的中年男子冷淡的说:“您支付我们的薪酬,我们为您管理公司,这就是正常交易,而且这些年我们为公司创造的价值也对得起您给我们支付的报酬。甚至小徐总这些年不断闯下的烂摊子也都是我们在背后跟着收拾,这样说起来,我们的付出已经超过所得到的回报。小徐总一向不服我们的管理,总说我们只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公司没有我们一样能运转正常。这种说法对我们来说是极大的不尊重,但您却从未纠正过自己的儿子。我们为您做事所需要得到的应当不仅是金钱,同样也需要尊重,既然小徐总这么看不上我们,我们这时候离职又有什么关系?”
老徐总气的直喘:“说什么尊重不尊重的,以前也没听你们抱怨过,不过就是看公司现在不行了,你们才想撂挑子而已。”
中年男人后面的一个女人听不下去,冷冷地说:“就算没有公司的这次危机,我们也已经有了离职的打算。小徐总根本不懂得对人最基本的尊重,而且还仗着权利骚扰公司的女职员。我们多次向您提出意见。您从未试图纠正小徐总,甚至让我们想办法处理那些”不听话”的女员工。我们是来管理公司帮助经营的,不是来为你儿子的不法行为擦屁股的。”
“你……你们……”
老徐总已经气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感觉心脏疼的厉害。喘了两口气就瘫坐在椅子上。
几人没理会他,转身就往外走,临走到门口时,中年男子转头对老徐总说:“看在这么多年的雇佣关系份上,我提醒徐总一句,人在做,天在看,公司有今天的局面不单单是竞争对手使了手段那么简单,您最好回想一下自己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要是能找到对方诚恳道歉,说不定公司还有的救。”
老徐总冷着脸没有回应,但实际上还是把对方的话给听进去了。
得罪了人,他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商场上的生意尔虞我诈,会树敌很正常,可老徐总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在他得罪的人中有谁有这样的能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他的公司搞成这样。
经过了三天,能想的办法都想了,老徐总甚至还去找了苏家帮忙,希望能看在女儿的份上苏家可以帮他公司度过这次难关,然而他连苏钰池和苏宪池的面都没见着,更别说能有机会找他们帮忙。
第四天有人来找老徐总洽谈,将公司折价收购。
老徐总实在不甘心,可是也没办法。明明是历经几代人的老牌财团,可今天却要毁在他的手上,老徐总一想到自己死后都无颜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眼前就一阵阵发黑,可除了将公司折价卖出去,他这会儿也没有别的选择。
老徐总报了个数字,负责过来收购公司的蔡经理不咸不淡地笑着。
“徐总,贵公司目前的状况应该不用我多说,你肯定比我清楚,报这个价格您可是有点不厚道。徐总要是没有这个心思出掉公司大可以直说,我们也不是非收购不可。”
“别别别,价格不合适可以再商量嘛!”老徐总赔上笑脸。他确实是不甘心才报了一个这么高的价格,心里也是抱着侥幸的念头,想着万一对方不了解公司的情况呢,没想到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就直接被回绝了,现在是他求着别人收购他的公司。
如果没有人收,公司在他手里破产,他一毛钱都拿不到,还要欠下一堆的债。如今这个情况,公司有没有人愿意接手都还不一定,拖的时间越长他的损失也就越大。
最终老徐总以一个自己一开始都没有想到的极低的价格卖出了公司,从公司大楼出来的时候,他还恍恍惚惚的,明明几天前一切都还好好的,怎么短短几天时间一切就变成这样了?
看着面前的大楼,老徐总眼前再度发黑,脑袋一仰向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徐柄从知道公司快不行的那天开始就没再来过上班,这会儿也不知道人在哪儿鬼混,还是公司大楼里的保安看到老徐总躺在地上给叫了救护车。
苏晏得知美凯琪团被折价收购已经是几天后的事儿,还是苏瑰跟他说的。
今天周六,正好苏晏和苏瑰都没课,苏瑰就邀请苏晏去喝杯咖啡,他们堂姐弟俩从理清关系到现在还没怎么好好坐在一起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