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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他扬了扬手,旁边立刻来了两个保安把陈宇生叉走。
    温玉棠:“哇。”
    谢景宸回头看了他一眼:“如果你是想试试保安手里的叉子,现在是个好机会。”
    “那我真去啦?”温玉棠确实手痒痒的,他还没叉过身家上亿的人呢!见谢景宸没什么反应,他跑去借了叉子,狐假虎威狠狠叉了一把陈宇生的腰。
    “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很想干这件事?”温玉棠美滋滋地问:“我小时候是个叉鱼高手呢,一叉一个准,从不失手!”
    谢景宸哼了一声,把手递给温玉棠。
    半空中的手,骨节匀停,养尊处优出来的指腹白皙柔软,或许是第一次被用来在空中等待另一只手落下。
    温玉棠犹豫了下才把手搭了上去:“这是宴会礼仪吗?我以为只有新郎新娘才会有携手入场的仪式……疼。”
    谢景宸抓着他的手很用力,有点疼。
    “疼就忍着。”谢景宸嘴上说着,手上还是松了点儿劲。
    温玉棠在心里笑了笑,偷偷勾紧谢景宸的手。跨进门槛的那一瞬间,他真切地恍惚了一下,连忙拍了拍胸口。
    拍卖会场中心有个台子,前面大概摆了二十几个座位。温玉棠正要往那边走,被谢景宸拉到了旁边的楼梯口。
    沿着楼梯上去,是一间间像是酒店那样的小包间,每一间都有一扇面朝拍卖台的窗户,里面还有一台显示屏,可以查看展品详细信息和出价。
    走廊里还有个男人,看见谢景宸,立刻迎了上来。
    “谢公子。”他的口音还带了点旧港口音。
    谢景宸只对他点了点头。
    “我刚刚听说我弟弟在外面说了些失礼的话。”陈止生说:“我替他跟你道个歉。”
    谢景宸淡淡扫了他一眼:“你也想像他一样?”
    陈止生噎了一下,转向温玉棠:“你是谢公子的同伴吗?这一身好般配。我没记错的话,是tsing的新款,还没对外售卖呢。”
    “是谢先生为我挑的。”温玉棠不好意思地笑笑。
    旁边谢景宸已经进了包间,温玉棠匆匆跟陈止生道了别,跟上谢景宸。
    “谢小少爷从哪儿淘来这么个宝贝,难怪最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陈止生摸摸下巴,盯着关上的房门,目光意味深长。
    *
    “离他远一点。”
    “?”温玉棠对谢景宸这样毫无铺垫的开口有点理解无能。
    “刚刚门外那个人。”谢景宸唇线抿得很紧。
    “我只跟他说了两句话啊,而且他跟我说话肯定是为了拉近跟你的距离。”温玉棠赶紧为自己辩解。
    “是吗,那他问你什么了?”
    “就问我什么时候认识你的,我说不记得了。”
    谢景宸看了他一眼,拿起手机。
    叮——
    温玉棠收到一条新消息。
    《陈氏集团财报》?
    温玉棠一头雾水地抬头,谢景宸冷声道:“陈氏虽然在船舶行业和谢氏可以相提并论,但是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儿了。陈老爷子生了二十个孩子,前些年这二十个儿子争夺家产让他元气大伤。现在它只是一个普通企业,底子早被耗空了。陈止生每天汲汲营营地在燕京钻研,就是为了拯救一下陈氏。”
    “而且,我没有见过比他更不吉利的名字了。”
    “?”温玉棠还是没有理解谢景宸到底想说什么。
    见温玉棠还是不懂,谢景宸拧着眉,半天才开口:
    “无论是财力还是性格还是名字,他都不是你合适的选择。”
    原来是这个意思。金主对金丝雀的小小敲打,让他不要试图飞到笼子外面。温玉棠松了口气,将手机放下:“我不是已经选了你吗?”
    拍卖会已经开始,送餐员将晚餐送进房间。
    谢景宸扬着下巴看向展台,轻飘飘地说:“很高兴这是你做出的为数不多的正确选择。”
    温玉棠又有点想笑。
    门外那个男人,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除非他爸又在外面欠了八百万。
    谢景宸这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实在有点太强了,明明所有人见到他都能一眼认出他是谢景宸身边“漂亮的小玩意”。
    他在谢景宸旁边坐下,又摸了摸手腕上的表,渐渐平静下来。
    五十万,真让他安心。
    第17章 看看医生吧
    台下的展品一个一个流水一般过去,前面的都是些杯子、手工艺品之类的东西。
    温玉棠对这种无法折价卖出还会在行李箱里占地方的东西没兴趣,他以为拍卖会卖的东西都是宝石、钻石、项链手链这样的东西呢。
    主持人故弄玄虚地铺垫了一会儿,温玉棠还以为终于要上硬货了,直起身一看,端上来的是一枚异形琥珀。
    “我想大家都注意到了,这枚琥珀与别的琥珀都不同,里面是一朵完美的小雏菊,每一片花瓣都保存得完好无损。”
    “几千年前,一滴松脂从树上落下,落在了两块石头中间。在这样两块石头中间,正巧有一朵雏菊。它生活在夹缝中,没有充足的阳光,也难以享受雨水的恩泽,但它在那样的绝境中,仍然固执地生长着,并且生长得很漂亮。”
    “石头为它提供了意想不到的保护,在松脂落下时,它正好舒展了花瓣。于是千年后的我们,有幸看到了它盛放的那一刻。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又流动着成为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