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邋里邋遢比乞丐还狼狈的男人……竟然是苏暮!
“苏暮!”我顾不上关窗疾步跑过去,不放心地追问:“苏钰大哥不是去救你了吗?被灵均发现了?”
苏暮侧躺在地上,眼底见血的艰难伸手:“哥、救、他、打……”然后就是泪眼朦胧的一个劲摇头。
他没有舌头能勉强说出几个字音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玄霄来到我身边,化出帕子帮我擦手,平静睿智的猜测道:
“你没有暴露,但是你哥和灵均打起来了,凤川也去找了你哥,灵均打不过凤川就令几位上君联手用法器囚住了凤川和你哥。
你担心你哥的安危,吊着最后一口气闯出蛇王宫,来找本座,想让本座出面,救你哥?”
地上那脸色灰白奄奄一息的男人听完立即双目泣血点头,口中激动的发出啊啊声。
我意外偏头看玄霄:“你怎么知道、他想说什么?”
玄霄细心给我擦被苏暮弄脏的手腕,眼底眸华沉淀:
“苏暮与苏钰兄弟俩是在本座身边教养成长的,这两只混账能做出什么蠢事,本座不用猜都能想的到!
苏钰为人老成持重,向来也最有原则,循规蹈矩。
就算有你的允许,示意他去救苏暮,苏暮是本座罚去灵均身边的,他也不会忤逆本座的旨意。
他定是见到了苏暮的近况被气急了眼,不能直接带苏暮走,便只好找个由头去招惹灵均和灵均打架出出气。
灵均是如何的精明,对付苏钰倒是尚可,如若再加一个凤川,可就难了。
她一贯遵循打不过就找帮手群殴的原则,除非把守卫王宫的几位都惊动,再用法器制服凤川,否则凤川肯定会将她啄的满头包。”
玄霄说完,气若游丝的苏暮哆嗦着用血红指尖在地上写出了一行歪歪扭扭笔画打颤的红字:
‘本来是打不过凤王,但她,用紫玉流月弓,射穿了凤王的心口。’
紫玉、流月弓……又是什么稀奇厉害的神族法器吗?
玄霄瞥见地上的字迹冷冷道:“怪不得凤川能在她手上摔两次跟头。”
我不解的迷茫眨眼:“为什么?”
玄霄道:“她两次用的法器都不一般,紫玉流月弓,大祖若是知道她将此弓用在射杀同族之上,必会万分失望震怒。”
“这弓很厉害吗?”
玄霄嗯了声,说:“大祖擅长锻造兵器,紫玉流月弓是她引神力化月华,用上古魔窟内的地火紫玉锻造三千年才炼化的随身法器,大祖陨落后,法器就被封印在灵蛇山九斗宫内。”
我还是不明白:“那现在怎么会在灵均手里?”
他一哽,止住话,深深瞧了我一眼,似有几分心虚。
没回答我这个问题,却昂头看向苏暮:
“本座早就知道他们会把事情办砸,本座给了凤川一道令牌,他能把苏钰带回来,带不回来本座亲自去请他们!”
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苏暮这才松口气,放心地头落地上,闭上双目晕死过去。
我见他晕了有点不知所措:“哎?苏暮你、你还活着吗?”
“还活着。”玄霄替他答了我,话音刚落,晕死在地上的黑衣人就化成了一条嫩黄小蛇。
玄霄狠心用法术将小蛇丢到窗边,让它挨雨水冲刷。
随后继续细心地施法清理屋内地板上的浊血。
“他、他还生着病呢!”我忧道。
玄霄掌中流光溢彩的银泽将屋内浊气全部驱散干净,冷漠无情道:“一身臭味,让他在外面洗干净,顺便好好清醒清醒!”
嗯……
他确实需要清醒。
玄霄预料得很准,午夜十二点,凤凰和苏钰大哥一身寒气闯进了我和玄霄的房间。
两人皆是一身狼狈,满袖的血迹。
苏钰大哥发型乱了,俊脸也被刀剑划破好几道口子。
凤凰伤得轻些,只是耳垂在滴血,外加肩胛骨下方心口位置多了个血窟窿。
一袭披金羽缀星辰的蓝衣被血痕搞得脏兮兮,肩膀上的金翅凤羽还少了几根。
像两个大憨憨似的可怜巴巴凑到玄霄跟前请罪:“尊上……我们回来晚了。”
苏钰大哥尴尬地跪地,“是属下乱了分寸,请主上责罚。”
玄霄坐在床上拿着我之前出版的一本漫画看,目光没往两人身上扫,却已将一切了然于心:
“在宫内闹腾出来的动静不小吧。今晚,是不是可威风了?”
凤凰那个大傻子还挺骄傲的立马挺胸昂头激动道:
“那是,我把蛇皇神殿都给砸了,四个上君联手用缚妖网打神鞭都没降得住我!
我还一脚踢翻了神殿内的大鼎,把里面的三昧火放了出来,差点把半个蛇王宫都给烧没了。
要不是灵均那个蛇妖作弊把大祖的法器拿出来了,我也不会被他们算计到!”
苏钰大哥昂脸,表情复杂地看着他,无奈提醒:“咳,小凤王你低调些……”
凤凰控制不住的沾沾自喜:
“我已经很低调了好不好,他们用缚妖网兜我的时候我差点就一口火把他们全都烧成灰了!
别说是他们这些小角色,就算是蛇皇来了……”
话说到此处,屋里三人,包括在窗前淋雨洗澡的苏暮,都不由自主地昂头,目光唰唰落在他一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