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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她总是不求上进 第175节
    秦流西捏着银票,面上带笑:“善人大善。”
    丘员外他们喜滋滋地走了。
    而秦流西手上的银票还没捂暖,就被清远给拿走了,理由是,快入冬了,囤的粮食和炭呀啥的,不太够。
    “他前世一定是个土匪。”秦流西对着两个徒弟吐槽一句,又道:“这都快过午了,为师就要下山了,还得去铺子一趟,你们乖乖听师祖的话,好好学道。”
    两个小的顿时蔫了。
    秦流西又对忘川道:“刚才为师说的,你听不懂无所谓,先把人体穴位和经络图背好,还有汤头歌,也得背着,不明白也无所谓,背熟了,以后再听为师讲解,就知道了。”
    忘川蔫蔫地应了。
    秦流西带着他们去了赤元老道那边,把徒儿丢下,一溜烟跑下山。
    赤元老道:“别学你们师父没个正形的,过来师祖这儿,我给你们讲道。”
    他领着两个豆丁,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对,这种模式怎么有种给女儿养娃的感觉?
    嘿,这逆徒,当甩手掌柜了不是!
    秦流西摸着鼻子,催着李成下山,路上还下车到相熟的店家吃了一碗酸辣喷香的臊子面,这才哼着小曲走到了铺子。
    却见铺子有人蹲在门口石板,神色惶恐,一看秦流西,就连滚带爬地扑了过来:“大师,你就是这铺子的大师吧,我是你们开店时拿到护身符的,大师,那符燃起来了,我差点死了,大师您要救救我啊,我给您磕头了!”
    第359章 买命钱
    谢冲前段日子捡了一包银子,很是发了一笔横财,原以为自己走大运,岂料,自捡到银子后,他反倒是日益倒霉,连走个平坦的路都会无缘无故地扑倒在地,俗称喝凉水都塞牙。
    小灾小祸不断就算了,就昨天,他路过一间铺子时,之前被他放在怀里在非常道时得的护身符忽然滚烫不已,他急忙停下拿出来,结果那铺子就飞出一支锋锐的利箭,几乎贴着他的鼻尖飞了过去。
    羽箭射在对面铺子的门框上,而抓在手中的护身符,却是自燃起来,化为灰烬。
    谢冲惊骇地看着那支尾部颤抖的羽箭,又看看化为灰烬飞得到处都是的平安护身符,再想起近日灾祸不断,不禁嗷嗷大叫,向非常道的位置跑过去。
    但凡他走前一步,那支箭就能把他的脖子射个对穿,死得不能再死。
    谢冲慌慌张张的来到非常道,可铺子关了,他都没敢走,愣是缩在铺子面前过了一夜,好不容易等到铺子开了,大师也没来,他还是没敢走,而是在门前等。
    如今等来了秦流西,谢冲委屈得眼泪鼻涕一起流,求着秦流西救命。
    他是真的倒了血霉了!
    进了非常道时,他还在瑟瑟发抖,满脸惊惶,那张脸胡子拉渣的,别提多憔悴了。
    秦流西见状,便让陈皮拿了一个平安符给他。
    谢冲眼睛一亮,连忙捏住了,眼巴巴地看向秦流西,咽了咽口水,道:“大师,我这是遇到什么怪事了?您给我的符都烧没了,躲了个死劫,是不是代表这倒霉就去了?”
    秦流西冷笑:“你收了人家的买命钱,你不死,怎么叫买命钱?”
    “我哪有!”谢冲跳了起来。
    秦流西:“你不是说你捡到了一包银子吗?”
    谢冲愣住,脸色一寸一寸地变白,哆哆嗦嗦的,道:“我,我纯粹是在路边捡的,我哪里知道它是什么买命钱?天呐,大师,我真是捡的,我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会去捡啊。大师您一定要救救我,我家中还有个老娘等着我养老送终的,可不能死啊。”
    他说着,又开始哭了。
    谢冲是个浪荡子,可因为是寡母带大的,这良心倒没泯灭,对他娘也是孝顺的。
    “别哭了!”秦流西烦躁地挖了挖耳朵,道:“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烦死了!”
    谢冲立即捂住嘴,委屈死了,他都要死了,还不让哭一下吗?
    呜呜。
    “那银子,花没了?几时捡到的,都用去何处了?”秦流西问。
    谢冲有些尴尬,可为保小命,把捡到的银子的前前后后给说了:“除了给我娘买了些过冬用的棉被棉衣,添了些家什,都被我赌输了。”
    陈皮道:“瞧你穿得也不算富贵,天降横财,你没拿去做点什么钱生钱,就赌光了,你娘没把你打断脚啊!”
    谢冲摸了摸鼻子:“这不是想着我都捡到银子了,正在走运么,谁知道是这样?大师,就是一包银子,怎么就能买我命了,我的生辰八字也没透出去呢。”
    “这也算是替命,想必那人已是重病或是命不久矣,便找了邪道施了这术法,你捡了,就等于你收了银子,愿意把自己的命替了对方的死命,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秦流西问。
    谢冲冷汗津津的,把自己的生辰说了。
    秦流西掐着指节掐算,眉梢一挑,再仔细看他的面相,道:“除了我给的护身符,你还躲过一次死劫,是你的功德给你化了。”
    谢冲啊了一声:“啥功德?”
    “你得了这银子之后,做过什么好事?”
    谢冲歪着头想了想,忽然道:“我给一对母子付了买药钱算不算?”
    秦流西嘴角含笑,点了点头。
    谢冲呼吸一正,连忙道:“那天我捡到了银子,马上就想去赌坊了,路过西街十寸胡同时,看到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妇人抱着个病得快死的孩子跪在医馆门口,他们没有银子付那十两的药钱,我一时脑热,就帮着付了。”
    事后,他本马上去赌坊,想起老娘,又赶紧买了些物事送回家,然后才去赌坊,殊不知,输了个精光,当时还后悔那十两药钱呢。
    “这就是你积下的功德,是你一时的善意,救了你的命。”秦流西道:“假如当日你没有帮那对母子,你就不会积下这个功德,也就没法挡一次死劫,更没机会遇到我了。”
    人都死了,有啥用。
    谢冲有些发懵,喃喃地道:“我只是看他们可怜。我也是寡母带大的,看到他们想起小时候,才一时起了心,却没想到……”
    陈皮这时道:“你唯一的好运,就是你行了善得来的,所以,以后还是广积阴德多行善事吧。”
    谢冲抿着唇。
    秦流西道:“那包银子的布匹呢,你也扔了?”
    谢冲摇头,摸了摸身上,从袖子里掏出一片布,递过去,讪笑道:“我瞧着这布还挺新的,拿回去给我娘打补丁也好。”
    陈皮翻了个大白眼:“你这么孝,咋不把银子给你娘收着?”
    谢冲尴尬地笑。
    秦流西接过来,道:“这是孝布,你也认不出?”
    谢冲瞪大眼。
    秦流西又摊平了布,看到布画着一个符咒,像是用血迹画的,看着特别不祥。
    谢冲当时捡到银子,打开是几锭银子,还有几张用红线绑着的银票,直接就解了,把银票揣在兜里,也没多检查,现在看到这符咒,后背发寒,额角渗出冷汗来。
    “主子,这是什么血,不像是朱砂啊。”陈皮也看了一眼。
    秦流西道:“应该是黑猫的血。”
    黑猫不祥,用以画符咒作这样的邪术,最是匹配不过。
    “大师,这什么买命钱我都花没了,这术还能不能破啊,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谢冲搓着手道:“我娘就我一个儿子,就靠我养老送终了。”
    秦流西斜乜过去,道:“这术破是可以破,可你也知道,我这店打开门做生意,做买卖么,是一买一卖。”
    她把那画了符咒的孝布随意扔在桌上,道:“只要二十两银子,我就救你,还得是你堂堂正正赚来的银子。”
    第360章 非常道做的神棍生意
    二十两银子才能破术。
    谢冲直接懵了,看着秦流西,一副你咋不去抢钱的眼神。
    秦流西笑眯眯的:“二十两难道还不能够买你的命,人家都出一百两了?”
    谢冲:“……”
    这,这是一样的吗?
    他简直想咆哮,他身上别说二十两,二钱银子都没有。
    便是在这时,有人在门口张望一二,迟疑着走进来,陈皮迎了上去。
    秦流西也扫了那人一眼,收回视线,重新看着谢冲,道:“怎么样,我可是有生意上门了,赶紧决定。”
    谢冲快哭了,道:“大师,您看我身无旁物的,哪有二十两,您看在我上有老的份上,救我狗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大师!”
    “这话你要不去无相寺跟那上头的师傅说?我是道士,浮什么屠?”秦流西翻了个白眼。
    谢冲:“这不是一样吗?”
    “不一样,我没和尚慈悲,我要是你,就赶紧去赚银子,不然你这命,保得一次两次,怕是保不了三哦?”秦流西道。
    谢冲身子一僵:“二十两啊不是二两,我真筹来也不知何年何月了,万一我没那个命呢?”
    “那就是你的事了。”秦流西看他可怜,道:“这样吧,我可帮你压一半的命,至少不会让你丢命了,啥时把银子赚来,就给你全部破了这术。”
    谢冲大喜:“那敢情好。”
    “你去吧。”秦流西摆摆手,道:“记住了,要救你自己的命,是你堂堂正正赚来的银子才行,可不是靠着招摇撞骗或借谁的,必须是靠你自己一手一脚赚的。”
    谢冲指了指那孝布:“你不作法么?”
    “你还怕我会诓骗你不成?我既然能打开门做生意,自然不会把生意推出门去,我一分银子都还没赚到你的呢,你怕啥?”秦流西点了点孝布,道:“有我在,自然不会让你丢了这命,不过你得勤奋些,小命不会丢,可这小灾小祸还是不断的哦。”
    谢冲打了个机灵,道:“我这就去,大师,你一定要记得保我命啊。”
    秦流西摆摆手。
    谢冲冲了出去,那进来的人听了一半,再看了一眼这古里古怪的铺子,心道,现在的世道这么好混了吗,神棍都不摆摊了,直接开铺子了!
    他看向同来的站在门口的小厮,冲对方使了个眼色,对方了然,追着谢冲跑了。
    秦流西看在眼里,唇角勾了一下。
    陈皮已是回着那人的话:“……我们这铺子,玄门五术皆精,还有各种符箓平安符牌可求,客人想求医也是可以的,看您有何所需?”
    那个穿着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强笑道:“原来如此,我就是好奇,非常道这店铺名挺别致的,想来看看卖点什么,原来是此道啊。”
    “没错,做的就是看起来像是做神棍的生意。”秦流西笑眯眯地说:“这位管事,探清楚了就可回去告知你家主人了,想要求医,随时可来,不过得快,过两日我不在。”
    那管事心中一跳,刚想要问什么,却听门口外传来一阵急切慌乱的哭声。
    众人看向门外,有人冲了进来,大声嚷嚷:“大师,你在就好了,快帮我看看我家蛋蛋,这玩得好好的,忽然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