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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四十五章 人工存在核心(十五)
    甚至还有个关键地点?
    不得不说虽然没那么入梦,但克蕾尔女士的配合程度还是高的。
    要不说要调动人的积极性呢,没有梦境的规则压制,竟是又简简单单地收获了一个重要信息。
    怎么看这位口中的神秘房间,都将有助于自己搞清楚孽疫的涵义。
    “你刚才提到利克先生‘曾经"是个医生?”
    评估了一下克蕾尔的入梦状态,确认还算稳定后付前继续问道。
    “是的……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退休了。”
    这个问题似乎让克蕾尔稍有些不自然,不过见戈里姆肖大师只是认真倾听状,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她的情绪倒也很快安定下来。
    “虽然年纪还不是很大,但按他的说法,想在精力下降前尽量多地享受生活。”
    但即便如此,克蕾尔依旧以不经意的语气,隐晦强调了一下自己跟丈夫的年龄差并没有那么大。
    “完全理解,其实包括我也一样。”
    点点头,付前表现得对这位贵妇的说法十分附和,甚至以己为例,与前面塑造的人设再次呼应。
    “这也是为什么我对钱这么看重,能够提供帮助固然是好的,但我更想尽快攒够退休的费用。”
    “以阁下的年纪说这个,确实年轻了一些。”
    表现惊人的大师,此刻却又服务业般如此捧场,明显让克蕾尔女士感觉不错,轻笑一声上下打量着付前。
    “后面有时间的话欢迎过来做客,利克好一些的情况下。”
    这位倒也不是完全的傻白甜,悄悄强调了一下付前这会儿该做的事情。
    “那是当然,幸运的是在女士你的帮助下,我已经基本确认了发生在你丈夫身上的情况。”
    而事实证明大师就是大师,面对顾客给的压力,付前只是微微点头,温和而坚定地说道。
    ……
    啊……这就确认了?
    付前的回答明显大大出乎克蕾尔意料,连带着入梦状态都稍有些不稳定。
    “我刚才有提到什么关键的东西吗?利克的异常是源于做医生的经历?”
    一时间她下意识地回忆着刚才的交流内容。
    “不确定。”
    付前竟是完全没有顺水推舟扯下去的意思,一边摇头一边指着克蕾尔的右手。
    “但你的异常应该源于利克先生是没错的。”
    我的异常?
    克蕾尔明显更迷糊了,顺着大师的指导看去,右手手里握着的,正是自己丈夫的腕表。
    “这东西还是有问题?可我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异常——”
    下一刻她的疑问戛然而止,一只手竟是按在了她的双眼上,把视野彻底挡住。
    某种古怪的感觉传来,仿佛丝丝缕缕的冰雾从面前拂过。
    而没等克蕾尔出声质问,挡视野的手已经是拿走,眼前再获光明。
    “再看。”
    而耳边传来的声音,让她下意识地没有移开目光,并在下一刻近乎凝滞。
    视野里面,右手原本光洁的皮肤上,竟是出现了丝丝缕缕的黑红痕迹,一望之下诡异狰狞。
    甚至这些特别的印痕,还在以一种和缓姿态荡漾流转,如同活的一样。
    “这是什么东西……”
    终于是坚持不住,克蕾尔一边尖锐发问,一边颤抖地检查着其它地方。
    那仿佛活着般的黑红痕迹,竟是不只存在于右手,目之所及四处可见这种惊悚的痕迹。
    惊恐之间,她已经是没有勇气去照镜子看()
    自己的脸。
    ……
    “脏东西。”
    然而刚刚帮助她看清世界真相的大师,此刻语气依旧平和不带一丝波动,最大程度地帮顾客平稳情绪。
    秉承着服务业的宗旨,付前没有故弄玄虚,而是有问必答。
    “纠缠你丈夫,并由他传导到你身上的东西。”
    “至于是什么,你其实不需要问我,仔细看看。”
    仔细看……
    情绪稍稍稳定的克蕾尔,一时间遵从指示,再次鼓起勇气把目光集中在手背上。
    那是……
    这一次她看得尤为细致,以至于不放过组成痕迹的任何一个点。
    啊——
    而不到两秒钟,一声克制不住的尖叫终于响起。
    “你没看错,它们都是活的。”
    而作为服务业大师,付前非常贴心地考虑到了顾客可能短暂丧失了语言能力,不等询问就主动解释。
    “每一个点都是污秽的化身,它们如虫群般自我编织,缠绕,进而纠缠你们的灵魂。”
    ……
    克蕾尔女士身上的东西当然是假的。
    虽然没那么稳定,但好歹是梦境主宰,做点儿这种小操作,还是不用担心把人吓出去的。
    至于这份变化的灵感,一定程度上算是剽窃自亚拉基尔老兄。
    之前在莉特梦境里的时候,发生在她姐姐薇尔身上的污染,就是以类似的形式呈现。
    无数飞舞的小虫,汇聚成不断变化的图案。
    而选择这种风格的原因也很简单,对于一位女士来说,小虫子无疑冲击力会很不错。
    “可为什么我也会……快把它们弄走!”
    事实证明效果确实好得不得了。
    付前的讲解下,克蕾尔女士的尖叫再升两个八度,身体更是已经彻底僵直,一动都不敢动。
    “很简单,因为你被污染了。”
    轻笑一声,付前竟是站起身来,抓住了对方右手手腕。
    “手表确实可以扔掉,那个并不是关键。”
    而注意到因为自己的话,克蕾尔几乎是下意识地想把手里腕表丢掉,只可惜过分僵硬的五指一时竟是无法伸展开,付前温和地肯定了一句。
    咚!
    这份语气似乎带来了鼓励,克蕾尔的手终于鸡爪般打开,让价值不菲的腕表掉到桌上。
    “很好,可能会有一点点疼,注意不要乱动。”
    而随口夸奖中,戈里姆肖大师的另一只手,已经是缓缓靠近了那盘旋在皮肤上的印痕。
    嘶……
    甚至都很难称得上痛,如同被毫毛扎刺,古怪的麻痒在皮肤表面泛起,很快连成一片。
    感受这份变化的同时,克蕾尔惊骇的目光里,密密麻麻的一蓬黑红竟是升腾而起,汇入了对方掠过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