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伯蒂拉自从当年离开裁判所之后，已经养尊处优多年，一直没有跟人战斗过，应变能力明显有些生疏，基础的战斗本能倒是还在。
    手上的【主教权戒】绽放银色圣光，将他的力量瞬间增幅到五阶传奇，一边飞速后退，一边吟唱祷言：
    “圣弥额尔，你总领天使，请为我转求！
    圣弥额尔，你护守正教，请为我转求！
    圣弥额尔，你克胜魔鬼，请为我转求！
    圣弥额尔，你统收灵魂，请为我转求”
    高达五阶的磅礴圣光与身后的越来越亮的十字架发生共鸣，神圣威严的气息陡然降临到骸骨教堂。
    密密麻麻挤满了几万骷髅的教堂仿佛悄然连通了另一个界域，一下子就变得空旷起来。
    他的咏唱看似繁琐，实际上不光吐字清晰，还快到了极致。
    就在凡妮莎手中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的秘法术【猎天使魔女】劈落的同时。
    漫天的圣光中浮现光门，忽有两根黄金长杖从中探出，出现在了剑光的正前方。
    却是两位由殉教英灵化作的低级双翼天使从门后扑出，奋不顾身地挡在巴伯蒂拉前面，试图阻止剑光继续斩落。
    铛——！
    可惜，秘法术【猎天使魔女】能让凡妮莎借助灾祸的气息增强自身，发挥出远超本体极限的伟力。
    只要周围灾祸的气息足够强，就能以凡人之身狩猎天使！
    这种双翼天使本质不过是稍微高级一点的英灵，力量远远不足以对抗凡妮莎的秘法术。
    一瞬间就被剑光整整齐齐地剖成了两半，变成金银色的光粒消失在了空气里。
    然后是更多的双翼天使从光门中飞扑出来，呼喊着“万军之主”的圣号，悍不畏死地接连冲向剑光。
    光粒纷飞中，也终于让其他人看清了“正版”天使真正的模样。
    整体确实比《天国福音》里的那些天使更像人形，但是也强的有限。
    背生双翼，通体为金银两色，面部戴着一副定格为狂热表情的面具，好像并没有属于自己的情绪，而且双手双脚都是鸟爪，比起天使更像翼人。
    在神圣中透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古怪和惊悚，旁人看在眼里，恐惧的情绪远大于尊敬。
    【造物主】的裂开貌似也严重影响了正常的天使形态，让他们体内的“神性”和“兽性”同样开始失衡。
    放到外面，不说这是天使，而说是某种“鸟人”怪诞也一定有许多人会深信不疑。
    枢机大主教巴伯蒂拉却早就习以为常，趁着源源不断的低阶天使军团主动送死，抓紧时间念完了最后的祷言：
    “圣弥额尔总领天使，在战争的日子里保卫我。
    我谦卑地祈求，但愿上主谴责魔鬼。上主万军的统帅，求你因上主的威能，把徘徊人间，引诱人灵，使其丧亡的撒旦及其它邪灵，抛下地狱里去！”
    身后的十字架大放光明，透出一个六翼的光影。
    当初教会与【殡葬之神】格里斯决战之后，各国劫后余生的信徒都在自己国家的某座教堂屋顶看到了一位天使站在塔尖，擦拭利剑上的血迹，随后收剑入鞘。
    神职者为他们开示，这预示着瘟疫彻底结束，大天使长将继续守护神的羔羊。
    事实上，那位大天使长确实将一道影子留在了十二座骸骨教堂的白银十字架里，可以在关键时刻提供“圣降”。
    铛！铛！铛！
    最后的祷言落下，天国的钟声响起。
    一位长着六只翅膀的纯白炽天使虚影，好像一颗辉煌灿烂的太阳般跳出十字架，猛地冲进了巴伯蒂拉的身体里。
    他的背后长出六只宽大的洁白翅膀，手中浮现出一柄炽热的利剑。
    脸色也变得格外淡漠，本属于巴伯蒂拉的脸像是戴上了一张冷硬的大理石面具，只是一抬手就用圣剑死死挡住了凡妮莎的【猎天使魔女】。
    无形的剑刃再也难以前进一步。
    “呕～”
    只不过刚刚“圣降”的巴伯蒂拉体内的大天使虚影，忽然像是闻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连干呕了好几声。
    就连病情越发严重的玛格丽特一行，都从他那一张大理石一样冷硬的脸上，清晰无比地看到了“嫌弃”。
    灵、肉之间的同调率也随之大幅下降。
    显而易见，尽管这位大天使虚影只残留着战斗本能。
    但达到这种层次的天使必然像【圣骑士】一样，严格遵守八大美德和所有戒律，当然会严重抵触巴伯蒂拉这个“五毒俱全”的附身对象。
    会突然出现生理不适，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如果拥有自我意识的大天使长真身在这里，说不定扭头就要先把巴伯蒂拉这個教会的毒瘤烧成灰烬。
    可惜，不适归不适，但握剑的手却像钢铸一样稳定。
    【主教权戒】的威能救了他一命。
    而在双方的剑刃交界处，也渐渐显现出了凡妮莎手中那柄“无形圣剑”真正的样子。
    那是一抹寒冰一样半透明的巨剑剑刃，隐约有一丝龙牙的外形。
    通体简简单单没有丝毫装饰，只有锋锐逼人！寒气透骨！
    这正是北海帝国立国者【蓝龙王】莱因哈特，当年斩杀旧大陆最后一条五阶蓝龙王，彻底终结“巨龙王庭”时代的佩剑——一级圣遗物【屠龙剑·莱因哈特】。
    湾民五国王室的祖先全都是【蓝龙王】莱茵哈特，各家分支在分家的时候各自继承了一部分海盗皇帝的财产。
    铁锚湾的祖先保留着湾民最原始的“野蛮”习性，从兄弟们手里抢走的东西也最多。
    即使那些已经皈依【沉眠之神·克拉肯】的“湾民被流放者”从铁锚湾偷走了不少好东西，但留下的依旧不少。
    除了【海盗法典】之外，这柄最能象征北海帝国王权的【屠龙剑·莱因哈特】就是其中之一。
    莱因哈特在斩杀最后的蓝龙王之后，用祂的牙齿重铸了自己的屠龙剑，并用自己的名字为它命名。
    这柄剑长达两米，形制为双手重剑，只有身怀蓝龙王血脉的湾民国王或者王后才能使用它。
    甚至能融入自己的血脉里，用身体做剑鞘，只要自己不想就没人能找到它藏在哪里。
    虽然有些讽刺，随着最后一条龙被杀，旧大陆已经再无任何一把“屠龙剑”的用武之地。
    但它确实对巨龙血脉拥有强大的特攻效果。
    而且第二个核心能力叫【先王之力】，每一位使用过它的湾民先王都会在死前把自己的一部分力量寄存在里面。
    天命：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生长在苦寒地带的王者，想要带领自己的子民生存下去，就必须拥有最坚韧的意志。
    曾经使用过它的先王一共有十三位，只有承受住被先王们持剑捅刺的痛苦，才有可以借用他们的一部分力量。”
    本质只有四阶的凡妮莎最多只能借用三位先王的灵性，却也足以让她碰到传奇边界，向着同样借助戒指才有五阶威能的大主教挥剑。
    这正是她先前能窥破渡鸦行踪的关键，也是她敢在刚刚脱困后就掀桌子的最大依仗。
    当初凡妮莎被一群裁判骑士和猎魔人围攻时，发现即使把剑拿出来也打不过，这才能一直偷偷保留到现在。
    “礼赞万军之主！
    天使军团，你们去拿下那些兰开斯特的亲族。
    而伱，魔女凡妮莎！
    我要亲手折断你的四肢，敲碎你的脊椎，让你这种学不会感恩吾主仁慈的异端，往后余生都只能像一滩烂泥一样活着。
    也要让敢来救你的女儿和好女婿，从今往后的每一天都会无比后悔今天的胆大妄为！”
    巴伯蒂拉怒喝一声，自己猛然振翅，化作流光扑向凡妮莎。
    他本身只是个四阶的日冕神官，但在【主教权戒】加持下已经不输普通传奇。
    再加上那位“圣降”大天使长，效果比普通的“天神降圣”更强，把身体完全交给对方，自然可以完美控制暴涨的力量。
    同时，身后海量的双翼天使还在不断涌出，汇聚到他的身后化作光的海洋，朝着一群女人发动了集体冲锋。
    本来凡妮莎还强忍着胸口剑刃捅刺的剧痛，准备跟对方来一次硬碰硬，闻言不由神情一怔：
    “等等！你说什么？女婿？谁的？！”
    对方说的每一个词她都能听懂，但是当这些词汇组合到一起的时候，却完全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一时之间大脑都有些宕机。
    坐了十几年牢，最后的印象里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儿薇尔莉特仅仅还不到十岁，是只会拽着自己裙角撒娇的年纪。
    现在还没等重新见到女儿，突然就有了女婿的“惊喜”，比半路遇到巴伯蒂拉这个老仇人还要让她震撼。
    不用对方点名，她也知道了这个“女婿”到底是谁。
    “我把你当结义兄弟，你竟然把我当？？？”
    第一反应就是——死刑！必须死刑！
    高手过招，毫厘之间就能分出胜负，“天神降圣”状态下的巴伯蒂拉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
    手中那一柄由圣光凝聚而成的炽热圣剑悍然突刺。
    眼看凡妮莎就要吃亏。
    【骸骨教堂】的侧墙和地下监狱的墙壁忽然一起炸开。
    凛冽的寒风瞬间吹透了整个骸骨教堂，蜡烛熄灭，无数颗骷髅飞速蒙上一层白霜。
    哒哒哒
    在一位浑身携带着死亡和风暴气息的黑甲骑士带领下，一道铁蹄燃烧着苍蓝色鬼火的钢铁洪流，踩着近乎垂直的悬崖峭壁一起冲了进来。
    影影倬倬之间，不知道后面具体有几千位亡灵骑士的身影。
    他们头盔上摇晃着水牛角和破破烂烂的羽冠，死灰色的面具下是更苍白的皮肤。
    胯下的骷髅马裹着褴褛的马衣，手中闪电型的利刃放射着外界炫目的电光。
    比起正从光门中涌出来的天使，这一群狂猎骑士画风跟这座骸骨教堂更配。
    拜伦头顶的光圈再次化作了光质王冠的模样，已然借助【金鹿号】的王权领域变身为了完全体的海盗王【无冕之王】。
    手中电光闪烁的粗大骑枪直指巴伯蒂拉的侧翼。
    后者要是敢无视实力更强的拜伦，继续攻击凡妮莎，不等重新收剑防御，就会被一枪捅穿胸膛。
    只能无奈咬咬牙，强行调转剑锋迎向拜伦的枪头。
    轰隆——！！！
    剑尖和枪尖互不相让地狠狠撞击在一起，爆出一团炽白的骄阳，巨响让教堂的建筑结构都发出嗡嗡的震鸣声。
    炸裂的冲击波将两人之间的岩石地面、骷髅烛台、吊灯等一切事物全都撕成碎片。
    拜伦获得了身后【狂猎军团】在灵性、力量、速度、权能等方面的全面加成，比当初对决【木偶王】的时候还要强悍。
    而靠着作弊才升上五阶的大主教却远不如木偶王路易。
    巴伯蒂拉不由自主后退两步，才好不容易止住了冲力。
    他的身后，获得【先王之力】和灾祸气息双重加成，浑身灵光暴涨的凡妮莎也一剑捅向他的后心。
    如果是一位父亲听到自家水灵灵的小白菜一个不注意就被猪给拱了，恐怕要先一刀把猪给砍了再说其他。
    但凡妮莎作为母亲反应则要好上不少。
    大战关头，暂时先把“女婿”的事情搁到一边，等灭掉强敌之后，再把猪给砍了。
    飒——！
    三道残影闪烁，骸骨教堂内的建筑在战斗的余波中接连炸开。
    巴伯蒂拉被他们前后围攻，匆忙闪避之间险象环生，不多时身上就多出了一道道血痕。
    突然，一个清脆的女声从骸骨教堂被打破的洞口处传来：
    “拜伦、妈妈闪开！”
    拜伦和凡妮莎立刻做出反应。
    同时，一颗被【死亡轮盘赌】增幅了32倍威力的大口径步枪子弹，在一只枪炮魔灵的手动制导下避开他们的攻击路线，轰向大主教。
    薇尔莉特的综合实力也只有四阶，但攻击力这条长板却足够长，担任围攻五阶的远程支援绰绰有余。
    避无可避的巴伯蒂拉只能将背后的六只翅膀挡在身前，就被无可抵御的大爆炸给猛地轰飞出去，狠狠嵌进了教堂的墙壁里。
    不同于当初的【木偶王】，这位大主教的肉体依旧还是凡人，抗揍能力也远不如前者。
    只听一阵“噼里啪啦”，手歪脚折浑身不知道断了多少根骨头，又啪叽一声拍在地上。
    即使奋力爬起来，第一时间用圣光奋力修补伤势，身上的气势也明显削弱了一大截。
    “住手！拜伦·兰开斯特，你想让你的亲人全都病死吗？这些珍贵的锚定你全都不要了吗？
    黑死病无药可医，只有我才能救她们！”
    巴伯蒂拉动作慢了一步，没能在拜伦入场前拿下人质。
    扭头看到自己去捉拿玛格丽特一行的天使大军，也被拜伦的狂猎军团挡住，只能打出最后一张底牌。
    伯母玛格丽特一行在被凡妮莎解除锁拷之后，本身的超凡能力就已经回归。
    只不过即使是其中最强的四阶【律法师】玛格丽特，也因为这里不是自己的“国土”插不上手。
    干脆带着妯娌们躲到角落里，这个时候只要不乱跑、碍事就已经算是帮忙。
    几位婶婶中的【药剂师】克里斯蒂娜格外忙碌，她在三阶时的主要职业能力叫做【血疗药水】。
    在教会的持续打压下，医生们虽然不清楚具体原理，却能用其他健康人类的血液制成药剂，去治愈一部分患病者。
    甚至能用强大的骑士、智者乃至魔怪的血液，制作成临时的增益药剂，增幅己方某些特定的能力。
    【血疗药水】常常与放血疗法混用。
    可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克里斯蒂娜既没有工具，也没有得过黑死病后成功活下来的健康人体素材。
    只能全力释放自身的免疫灵光，帮助自己和一群姐妹们阻止病情加剧，但用来对抗【骸骨教堂】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直到渡鸦福金落到了她们的身边，展开了直径三米的外科手术台，把她们全都包了进去。
    【医疗之父】原来的基础能力【免疫之血】想要生效，还需要耗费一定时间让疫苗杀毒，现在一开【外科手术台】立刻就将黑死病瞬间移除。
    她们身上的黑色斑块、疼痛、发热所有症状全都不翼而飞。
    克里斯蒂娜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奇迹，这简直就是医学奇迹。”
    巴伯蒂拉刚要驱使已经被砸到破破烂烂的骸骨教堂给她们加重病情，想要挟持人质让拜伦一行知难而退。
    却发现过去无往不利的“投毒”能力竟然像石沉大海一样毫无声息。
    不单单不能加重玛格丽特她们的病情，就连给拜伦他们投毒也做不到。
    仿佛水滴落到了荷叶上，留不下任何一丝痕迹。
    这个幸进之徒本来就不是什么意志力坚定的人物，接二连三的失利让他不可置信地失声惊叫：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却始终只是从嗓子里发出声音，面部那种僵硬的面具感越来越严重，眼睛里的情绪也越发淡漠。
    身体开始悄然膨胀，肉质部分渐渐消失，多出了天使一样的金银色利爪，还有带着惊悚和荒诞的人脸甲胄
    显然，就跟所有取巧方式获得的“天神降圣”一样，外来的“天神”正趁着他心神失守难以自控，一点点同化他的灵魂。
    现在连血肉都开始异化，用不了多久就会由内到外全都变成别人的形状，变成一个只剩“机械心智”的战斗机器。
    虽说作为一个正统“神父”，他最终的结局是变成另一位男性的形状，也算是咎由自取。
    但拜伦却一点也不想跟一位真正的大天使长对打，即使只剩下残血也是一样。
    不等他完成变身，用第二形态来跟他们打第二场，立刻拿出第一张【股票】伸手一扯：
    “将巴伯蒂拉身上的投资全部卖出，结算股权。”
    崩——！
    随着一枚金色钓钩甩出，以及鱼线绷紧的声音响起。
    一颗暗金色的光球就被从大主教的体内勾了出来。
    “不要——！”
    那位大主教发出一声惊天惨叫，身体像漏气一样重新缩水，气息一落千丈。
    “防微杜渐，警钟长鸣！手莫伸，伸手必被捉。从你接受我贿赂的那一刻起，今天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拜伦像法官一样义正言辞地宣判了一句，然后摊开手掌，看到手里的东西时愣了一下。
    大概是因为【圣灵】宣称权在身的关系，这次抽取到的东西，价值竟然要远超三万镑。
    “嘶！这竟然是【殡葬之神】格里斯残留的一份【冥府权柄】？”
    大天使虚影在消磨邪神“兽性”的时候，早就在两百多年的时光里跟它融合到了一起，也是它可以在这里长存不灭的根基。
    刚刚钓钩抽取的时候，就随机将这份权柄抽取了出来。
    拜伦合上手掌，光球自动融入到了他的体内，瞬间就感到了一种圆满的饱腹感。
    此时他的身上共有：泰诺土著的【天国之主】、湾民的【狂猎之王】、旧大陆诸国的【殡葬之神】。
    相当于凑齐了旧大陆、班塔安、南大陆，这片已知世界所有种族集体潜意识中的冥府权柄。
    哪怕属于【殡葬之神】的只有一小部分，但体量却足够大。
    现在找遍几片大陆也没人能比拜伦的冥府权柄更全，哪怕【造物主】也是一样。
    冥府代表着对集体潜意识大海，甚至世界暗面“源质之海”的干涉力。
    拜伦有预感，等到自己晋升五阶【伪神】的时候，这一份独一无二的完整权柄或许会为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巨大好处。
    “这笔投资实在是太值了！巴伯蒂拉先生，你可真是个好人。”
    这时看到这个败军之将还想跑，拜伦立刻策马冲上去，挥剑斩落了他的一条手臂。
    将他那一枚【主教权戒】死死抓在了手里。
    教会枢机团的98位红衣大主教，大多都是靠着一枚主教权戒和教会在律法体系中的底层权限才得以比肩五阶。
    权戒属于教会，而不是属于某个个人或某个家族。
    只要是圣殿序列四阶超凡者又能得到戒指承认就可以通用。
    拜伦自己虽然不是圣殿序列的神职者，用不了这种珍贵的宝物。
    这枚【主教权戒】却是他去蹭新教热度，建立皇家国教，自己当家做主的必需品。
    就连大主教的人选也已经有了。
    “现在我的那位大主教预备役【慈悲修女】特蕾莎小姐，还只是用利益纽带捆绑的盟友，需要换一种更深入的捆绑方式。
    至少也得转化成永远不能背叛的血裔眷族才行。”
    接着摇摇头，把《修女の堕》、《粉红圣痕》等等一些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奇怪东西从脑子里摇了出去。
    彻底山穷水尽的巴伯蒂拉强忍着疼痛，果断跪倒在地，用就连【造物主】都没有享受过的虔诚向他求饶道：
    “饶命，海盗王陛下，放过我，放过我吧。
    都是白蔷薇约克家族指使我做的，不关我的事啊！”
    不久之前他还高高在上指点江山，要让湾民战斗到最后一个人，现在却又毫无气节地朝着约克甩锅。
    可就算他没有和岳母的深仇大恨，拜伦也从来都没有放虎归山的习惯，只是觉得剩下的时间不多，决定给他一个痛快。
    看着巴伯蒂拉讨好的眼睛，满脸悲天悯人地叹了口气：
    “唉，谁让我心善呢，就赐给你适用古代贵族的最快乐的死法好了。”
    旧大陆存在一种不流血的快乐死法，专门适用于身份高贵的上层人士，让他们可以体面地离开人世。
    具体做法是让两位美人服侍沐浴，清洁身体，寓意洗清罪孽干干净净地离开人世。
    然后在两位美人身上达到极乐后，端起提前准备好的烈性毒酒一饮而尽，如果有体力还可以和美人们再来一次。
    全程没有痛苦反而会飘飘欲仙，直到最终一命呜呼。
    拜伦扭头领着伯母她们向外走的同时，对已经悄然来到他们身边抱住母亲胳膊的薇尔莉特吩咐道：
    “大小姐，给他两个‘小男孩’。”
    是的，别人的快乐是美人，但巴伯蒂拉的快乐显然只能是小男孩。
    “临死的时候还能有这种好事？”
    他抬头看向薇尔莉特的时候，只两个闪烁着剧烈红光的东西落向他，下意识伸手接住。
    定睛一看，落到自己手里的，却是两只玻璃瓶装的【血火同歌】，还是比42磅炮弹还要大的加量“大瓶装”。
    而且薇尔莉特还用可以把任何事物都变成爆炸物的称号能力【艺术就是爆炸】（质能方程）大幅增强了它们的威力。
    只是在瓶子表面各自写上了一个词组：“代号：小男孩”。
    然后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轰隆——！！！
    巨大的蘑菇云冲天而起。
    当海盗舰队依次消失在蓝洞中的时候，小半个建在悬崖上的马耳他修道院也在剧烈的爆炸中轰然塌陷，然后整体滑落到了大海里。
    不要说是锁定凶手的线索，就连自己人的骨头渣滓都找不到了。
    拜伦抬手回收了所有死者的灵魂，准备打包送给爱德华充实“联合药品公司”的苦力农场。
    看完巴伯蒂拉的记忆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约克家族指使下毒？那接下来就轮到你们了。
    本来还想盗国的时候送你们一起上路，既然这么不安分，那就先帮你们找一点乐子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