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观园,栖迟院
室内一灯如豆,烛火摇曳,夏夜的风吹进室内,驱散着炎热暑气。
甄溪这时说话间,坐在贾珩床榻的另一侧,一张秀丽、婉丽的脸蛋儿通红如火,纤声说道:“珩大哥。”
贾珩拉过甄溪的手,道:“溪儿妹妹放心,你姐姐她也会守口如瓶的,咱们原就是一家人。”
甄兰柔声道:“是啊,妹妹不用瞒着我的,好了,妹妹别生气了。”
见自家向来要强的三姐语气间陪着小心,甄溪抿了抿唇,也不好再穷追不放。
贾珩看了一眼外间苍茫晦暗的夜色,低声道:“天色不早了,溪儿妹妹过来一同歇着吧。”
甄溪声若蚊蝇地“嗯”了一声,随着贾珩上了竹榻。
贾珩搂着甄兰与甄溪躺在竹榻上,盖上一条薄薄的鸳鸯蚕丝被,兰溪两人一个抱着一个胳膊,青春芳龄的少女幽香萦绕,柔软娇躯让人心神微震。
甄兰弯弯柳眉之下,那双狭长而媚的明眸粲然闪烁,唇瓣翕动了下,低声道:“珩大哥,你和大姐姐……”
如果按书信所说,似乎连大姐姐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他的?
“等到了江南,你问你大姐,这些我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贾珩搂着少女的香肩,转过身来,看向甄兰,低声道:“兰儿妹妹,你大姐这人太过强势,许多事儿,我也是身不由己。”
甄兰“嗯”了一声,眸光闪过思索,暗道,身不由己是怎么一说?难道是大姐逼迫着珩大哥?
好像也不无可能,大姐那个人向来是善于算计的,许是为了楚王,算计着他?让他帮着夺嫡?
少女正在胡思乱想之时,此刻被少年搂着自家娇躯,感受到那火热的胸膛,不由娇躯发软,脸颊彤红如霞,芳心砰砰跳个不停,颤声道:“珩大哥,你要不和我说说摊丁入亩和废两改元的事儿罢。”
说话之间,声音倏然轻扬,分明是小衣里间变幻不定,甄兰贝齿咬着粉唇,琼鼻腻哼一声,芳心又羞又喜。
他是喜欢着她身子的。
“那先说说废两改元的事儿罢。”贾珩声音略有几分含糊,的确是废两改元。
甄兰闻言,鼻翼不禁腻哼一声,娇躯颤栗不停,因为天气炎热,葱郁鬓发之间颗颗汗珠晶莹渗出,已是酥酥麻麻,哪里还顾得上问着。
而甄溪这会儿看向背对着自己的贾珩,心头黯然神伤。
珩大哥定是生气了,现在都不搂着她了。
贾珩平常与甄兰、甄溪两个睡在一块儿,因为怜惜甄溪年岁尚小,倒也无有其他举动,更多也就是搂搂亲昵,相比之下,对甄兰在昨晚之前还不怎么亲昵。
就在这时,贾珩转过脸来,看向正自怨自艾的少女,问道:“溪儿妹妹,怎么了?”
这些时日,也有些想甄晴和甄雪,而小一号的甄兰和甄溪抱着,倒也稍慰相思之苦。
甄兰柳眉挑起,眸光莹润如水,一张带着几分峭丽和冷艳的脸蛋儿嫣红如血,颤声说道:“珩大哥。”
分明是感受到那令人心悸的炙烫,未经人事的少女心旌摇曳,面红耳赤。
她早些与珩大哥有着夫妻之实,定是能走到那薛林两人的前面去,念及此处,忍着娇羞,鼓起莫大勇气,纤纤素手缠绕。
贾珩面色怔了下,温声道:“兰妹妹还小,再等一年半载也没什么的。”
甄兰今年其实已经是及笄之龄,倒比宝钗小上一二岁,比探春和黛玉要大一岁,其实年龄尚可,只是他想等到了江南见了甄晴以后,再作计较,而且想再与甄兰培养培养感情,摸摸少女的性情。
否则,少女现在仍带有几分功利的献身思想,如此潦草了事,不利于彻底收服身心。
甄兰玉颜酡红如醺,明眸沁润着如水媚意,声音发着颤儿说道:“可珩大哥都……”
贾珩捧过少女柔腻如雪的脸蛋儿,满满的胶原蛋白在指间流溢,借着高几的一盏烛火看向那肖似甄晴的眉眼,说道:“我知妹妹也是个心气儿高的,心底还是想坐着八抬大轿嫁给我的。”
虽然知晓不该妄加许诺,但有时想要身心俱收,仍然忍不住…画大饼。
当然这次没有许诺正妻,薛姨妈这两天在宁荣两府的一些骚操作,他也隐隐有所耳闻,倒也谈不上厌恶,薛姨妈就是这个性格,但也给他一些警醒。
如果都正妻?皇太极一共也就立了五个皇后,这位置都无法安排。
甄兰闻言,娇躯轻颤,似为少年话语所动,喃喃说道:“珩大哥,我…唔~”
在温热气息袭近而来之时,少女晕晕乎乎想着,八抬大轿,她也想这样嫁给他的,但还有可能吗?
贾珩亲昵了一会儿,看向脸颊嫣红的少女,图穷匕现道:“要不兰儿妹妹伺候我罢。”
也不知青春版与pro版本有什么区别?配置虽然低一下,但比较娇小?
甄兰:“???”
一时间未明其意,旋即得那少年耳语几句,甄兰羞嗔地看了一眼贾珩,含羞带怯应了一声,钻进一条丝被之中,只是少女明显青涩。
贾珩凝眸看向甄溪,少女容颜娇小,梨腮胜雪,不由搂过闭目冥想少女,柔声道:“溪儿妹妹,这是睡着了?”
这个时候的女孩儿都成熟的早,这才没多大就有着争风吃醋的心思。
甄溪眸子微瞑,颤声道:“珩大哥,我睡着了。”
贾珩:“……”
这小丫头,轻轻拉过甄溪的手,拥在怀里,低声道:“你也别太自责了,书信丢了也没什么的,嗯…”
也不知何时,甄兰已经掀开锦被,夏天原本就有些热,这会儿少女脸蛋儿红扑扑的,秀发垂将下来,丁香如蛇信,迤逦而行。
甄溪面红耳赤,低头瞥了一眼额头沁出汗珠的甄兰,也不敢多看,问道:“珩大哥,你…你没事儿吧?”
“没什么事儿。”贾珩面色古怪了下,颤声道。
这个甄兰还真是青春版甄晴,都有着相同的喜好,目光总是为别处吸引。
贾珩想了想,凑到红着脸蛋儿的甄溪耳畔,低语说道:“好溪儿,你要不帮帮你三姐姐。”
甄溪:“???”
这珩大哥刚刚唤她什么?好溪儿?这…再唤她一声呀。
感受那宠溺的语气,少女芳心不由涌起欣喜和甜蜜,目光盈盈如水看向那少年,道:“珩大哥唤我什么?”
贾珩怔了下,说道:“好溪儿,怎么了?”
甄溪玉颜酡红,娇躯轻颤了下,轻轻“嗯”了一声,她在江南时候也见着大姐姐和二姐姐,应能试试的。
……
……
不提贾珩与甄家姐妹叙话,却说宫苑,棠梨宫——
在贾珩于傍晚离去之后,咸宁公主躺在床榻上,玫红气晕自秀颈至脸蛋儿,一缕秀发汗津津的贴合在脸蛋儿上,待稍稍恢复了一些力气,将一旁的一团网袜揉在一起,心底深处仍有些担忧。
李婵月嗫嚅了下,说道:“表姐刚刚怎么学着?”
咸宁公主轻叹了一口气,道:“有些事儿,我也不想见着,所以得及早防备着。”
李婵月秀眉蹙起,藏星蕴月的眸子见着惶惧,低声道:“也不至于吧,舅母她,这是灭族的罪过,再说舅母她都多大年纪了,先生应该不会……”
不是说男人都喜欢年轻漂亮的?
但李婵月不知,喜欢年轻的不假,但如果不娶回家,三十多岁恰恰韵味正足。
“不会?”咸宁公主目光好笑地看向李婵月,意有所指道:“先生可是在婵月身上有前车之鉴的,金陵那边儿不是正在养胎,他好像都喜欢年龄大的。”
李婵月:“……”
什么呀,表姐这是在笑话着她?
咸宁公主细眉下的清眸幽幽闪烁,撇了撇嘴,腻哼一声道:“好在先生他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也是有贼心没贼胆。”
毕竟是认识一二年的老夫老妻,知根知底,咸宁公主对贾珩的性情了解颇深。
李婵月诧异道:“既然如此,表姐怎么还由着小贾先生胡闹?”
咸宁公主道:“我这是未雨绸缪,你经常去宁荣两府瞧着,也和那钗黛两人打着交道,你说如果没有咱们两个,先生他是不是求婚赐着薛林两位兼祧荣宁两府了。”
李婵月玉颜微怔,低声道:“可这是娘亲提出的法子。”
咸宁公主道:“但也有这个可能,你难道没有打听着,先生为了娶那位林姑娘,甚至入赘的招数都想出来了吗?”
李婵月闻言,目光失神,默然不语。
咸宁公主轻轻叹了一口气,嘴角噙起一丝自嘲道:“只怕在先生心里,咱们姐妹宗室之女也未必比得上那薛林两个姑娘。”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无话不说,真论起来比认识贾珩的时间都长,私下里难免也有女孩子的悄悄话。
李婵月藏星蕴月的眸子亮若星辰,柔声道:“小贾先生不是的,表姐对他那般好,又对他百依百顺的,他将表姐定是放在第一位的。”
反而是她,原就是可有可无的。
咸宁公主清冷玉颜玫红气韵团团,声音酥糯几分道:“但愿吧。”
其实她就刚才那么一说,嗯,她也觉得先生虽然不说,心头应该也将她放在最重的位置上,也就给她生孩子的那人能比得上了。
那人对先生有再造之恩,她当初如果在西郊初见之时引荐给父皇,会不会她就是先生心头的第一人?
除了那人,宁国为诸府之长,她比那位秦氏年龄也仿若,论理也是她为先生元配。
咸宁公主转眸看向李婵月,道:“好了,婵月,扶着我去沐浴罢。”
方才让先生全部都……
也不知这次过后能不能有孩子,如是有了孩子,比着金陵的那位也不输多少了。
李婵月“嗯”了一声,白里透红的脸蛋儿,撑起得绵软如蚕的身子来,空气刘海儿下的眉眼间氤氲着初升的妩媚,将稚丽冲淡。
正如贾珩所言,小郡主与他相识一二年,从当初的豆蔻少女,已成长为年方二八体似酥的妙龄佳人。
待两人沐浴过后,已是夜色低垂,宫女拿起撑杆更换着着廊檐下的八角宫灯。
咸宁公主唤着女官从御膳房准备着菜肴,而这时,换了一身粉色衣裙的少女,袅袅婷婷而来,落座下来,原就是雪肤玉颜的少女,此刻刚刚沐浴而过,鹅蛋脸线条柔婉,脸颊和秀颈肌肤白皙,活脱脱的s码宋皇后。
咸宁公主打量着宋妍半晌,直将少女看的不自在,轻笑问道:“表妹,下午怎么没有见着表妹?”
她在刚才见着先生神色有异,她怀疑许是表妹瞧见了她和先生。
毕竟她和先生闹了一个下午,其间动情之处,也有情难自抑之声,妍儿表妹如是听到动静,许是会过来瞧着动静?
宋妍带着婴儿肥的脸蛋儿顿时涨红如桃,这自是让豆蔻少女褪去了几许青涩,柔声道:“表姐,我…我在暖阁看书呢。”
表姐不会是怀疑她了吧?
咸宁公主看了一眼雪腻脸蛋儿浮起浅浅红晕的少女,如何不知让其窥见了端倪,拿起筷子夹了肉菜放在碗里,试探说道:“妍儿你也今年年岁也不小了罢,听母后和舅妈说,也该定着人家了。”
宋妍微微垂下螓首,拿起筷子,说道:“表姐,怎么突然说着这个呀?”
咸宁公主道:“就是想着妍儿妹妹找个好人家。”
宋妍娇羞地垂下螓首,低声道:“表姐,我都是听娘亲做主的。”
表姐不会是在这时候提着珩大哥吧?心湖中不由响起先前那两人痴缠的一幕,见得不该看的,她会不会长针眼?
李婵月拉过宋妍的素手,嗔怪地看向那咸宁公主,道:“表姐,别吓着妍儿了。”
咸宁公主轻笑了下,说道:“那就先用饭吧。”
倒也不好操之过急,等大婚以后随着先生到江南的时候,带妍儿表妹一同去,那时候自有法子。
及至夜色至深,万籁俱寂。
坤宁宫,烛火通明,煌煌如昼,崇平帝在傍晚时才睡醒,显然是疲劳了许久,宋皇后也不忍唤着。
待用罢晚膳,崇平帝就去了内书房继续处理政务,这已是天子的日常,已经让勤政成为一种习惯。
宋皇后则用过晚膳之后,唤着女官丹朱准备着热水沐浴,因为是炎炎夏日,人很容易出汗,母仪天下的皇后睡前洗个澡才能入睡。
此刻,寝殿暖阁中之中,一架屏风落地,用以挂着衣裳,而半人高的浴桶准备好温水,里间放着玫瑰瓣以及香料。
“娘娘,温水和衣裳准备好了。”女官丹朱近得软榻之前,对着手中拿着一本三国演义翻阅着的丽人叙说道。
那丽人一只藕臂放在小几上,姿态慵懒,一手支颐,神情多少有些百无聊赖,一旁的烛火扑打在那香肌玉肤的脸蛋儿上,绮丽如云霞,丰艳似牡丹。
宋皇后放下手中书本,借着宫烛光芒而观,只见其上赫然写着“王允巧使连环计,董太师大闹凤仪亭”几个字。
宋皇后云髻巍峨,凤翅金钗熠熠生辉,身上的首饰等火灾熠熠生辉,雍容雅步向着屏风后而去,珠圆玉润的声音带着几许天生的酥媚和婉转,低声道:“你们都退下吧,等会儿本宫唤着你们。”
“是,娘娘。”女官和宫婢屈膝福了一礼,娇俏说道。
宋皇后虽已是两个皇子的母亲,但其实心底最深处还有些少女的害羞,平常沐浴也不尽量让女官侍奉,待女官准备衣裳,身上的衣裙渐渐落地,那雪白双肩现出,几乎如牛奶洗过一样的肌肤,寸寸白腻。
这位在皇宫之中有着雪美人之称的皇后娘娘,原就生得冰肌玉骨,酥软雪白。
随着养育了子嗣,身形丰美,玲珑曼妙,而腰腹之间却无丝毫赘肉,远远看去,则是增之一分显肥,减之一分则瘦。
借着两只铜鹤宫灯之上的蜡烛映照,一架图绘着锦绣江山的屏风上,沟谷两侧投映着相望的两轮满月,犹如神祇微微俯首看着天下苍生。
待身上的朱红色裙裳沿着香肌玉肤缓缓落地,脚上的绣鞋也被丽人蹭着踢掉,一双雪白脚丫儿现出,一步步踩将过澄莹的地板,而十根足趾指甲上涂着朱红色蔻丹,艳艳动人,带着一丝俏皮。
行至竹制足榻之前,足趾因为用力稍稍绷直,“吱呀”声中,拾级而上,伴随着哗啦啦声响,丽人已是进入浴桶之中。
橘黄光影柔和如水一般,照耀在白璧无瑕的肌肤上,却迈不过巍峨雪岭,而在肋下投下一丛月背之影。
宋皇后十指纤纤,撩起带着玫瑰瓣的水波在白腻秀颈下轻轻撩着,粼粼水光沿着肌肤落在时浮时起的满月上。
而月影、水光交织在一起,正是波光粼粼,在这一刻犹如秋雅在游泳池潜水而出。
宋皇后忽而幽幽叹了一口气,抚着沉甸甸的良心,那张雍美华艳玉的容就有些失神。
也不知为何,白天在坤宁宫中那双灼烫的目光,似在心湖中浮现,那似要揉碎着自己的眼神,似蕴着不知多少风情月思。
宋皇后雪颜失神,心底忽而浮起一念。
对付那头小狐狸,她或许可以用着那三国话本中的“美人计”?
那小狐狸色胆包天,好像觊觎着她……
“哗啦啦……”
伴随着水声哗啦啦地浇在柔软雪白的玉体上,也打断着丽人的纷乱的思绪,丽人眉眼间渐渐笼着一抹羞怒。
这,她究竟在想什么呢?她怎么能生出这番不知廉耻的心思?
她是六宫之主,陛下迟早会立着东宫,到时子凭母贵,必然是然儿承嗣,她何至于如此轻贱自己?
真真是魔怔了,都怪那个小狐狸,先前竟敢如此色胆包天。
宋皇后连忙撩起水洗着身子,也不知是不是手指抚过娇躯,丽人玉容失神,心头生出一股说不出的幽怨。
陛下睡醒之后,又忙着朝政去了。
可朝政何时才能有个头儿?
其实丽人也就三十五六,这个年纪根本不用多说,而天子早已为国政掏空了身子,自然没有时间在后宫浪费宝贵的精力。
中年夫妻亲一口,噩梦能做好几宿。
宋皇后柳眉下莹润美眸闪过一丝失神,整齐如编贝的樱颗贝齿咬着莹润粉唇,伸手抚着秀颈,瓣混合着温水流淌在肌肤上,不知何时,丽人又是幽幽叹了一口气。
丽人闭上凤眸,不知为何,心湖中忽而浮现一道清隽的面容,那目光好似将人揉碎。
宋皇后芳心猛跳了一下,连忙睁开眼眸,那张丰润雍美的脸蛋儿“腾”地臊红一片,羞耻混合着恼怒在心底涌起。
这,她如何能想着那人?她要想也该是想着陛下才是……
宋皇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连忙洗着身子,似乎以此驱散着心底丛生的心焰。
但心底那股心焰却有熊熊之势,几如野草一般迅速滋生,缠绕着内心,让丽人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她只是想想,谁还能管着她心底怎么想?
宋皇后那张华艳的脸蛋儿见着一丝犹豫,定了定心神,美眸缓缓阖上,轻轻抚着盈月,似乎那去年中原之乱时的感触袭上心头,而那道目光似如一双恣意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