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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三十章 宋皇后:那个时候,应该立下东宫之位了……
    大观园,潇湘馆
    竹林潇潇,其音如鸣,翠丽竹叶之上仍见着昨夜点点滴滴秋雨扑簌落下的痕迹,愈见青翠欲滴。
    而厢房之中,黛玉正在与宝钗隔着一方杏黄色棋坪,纤纤素手捻着一颗白色棋子。
    这位绛珠仙草,自从嫁了人以后,乌青葱郁的秀发也没有梳成露出光洁额头的人妻发髻,仍是闺阁少女之时的空气刘海儿的样子,尽显清纯靓丽之态。
    此刻,周身一袭粉红色流光长裙,而秀丽如黛的罥烟眉之下,那双熠熠而闪的星眸粲然如虹,依然是少女般的清澈动人。
    宝钗翠羽秀眉之下,水润杏眸似沁润着波光,柔声说道:“妹妹的棋力真是愈发精进了。”
    黛玉声音娇俏而明媚,说道:“天天闲着没事儿,陪着宝姐姐下的多,自然知晓宝姐姐的一些下棋套路。”
    b宝钗翠羽修眉之下,那双水润杏眸恍若凝露,旋即,对上那明眸莹莹如水的少女,轻笑道:“妹妹这话倒像是话里有话一般。”
    黛玉笑道:“宝姐姐定是多想了。”
    “妹妹是七窍玲珑心,一句话有一百种意思,我怎么能不多想一些?”宝钗笑意嫣然,轻声说道。
    两个人做了同侍一夫的姐妹以后,平常说话也见着妇人的随意和调笑。
    黛玉秀丽黛眉之下,粲然星眸宛如凝露地看向对面的宝钗,说道:“宝姐姐,珩大哥也去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回来呢。”
    宝钗柔声道:“在年前应该会回来了吧。”
    黛玉轻轻叹了一口气,感慨说道:“这一天天的,怎么跟守寡了一样。”
    宝钗闻听此言,那双翠羽秀眉之下,杏眸妩媚流波,似是嗔白了黛玉一眼,清斥道:“林妹妹,珩大哥在前线打仗,你这时候浑说这些不吉利话?”
    黛玉这会儿,也一时觉得失言,连忙拿着手帕捂着嘴,朝一旁吐着,轻声说道:“呸呸,我这是胡说的。”
    宝钗轻笑了下,柔声道:“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
    而在两姐妹叙话之时,却见那玉容丰润、白腻的宝琴,挽着湘云那只绵软白腻的胖乎乎小手,来到潇湘馆。
    湘云宛如红苹果的圆脸已是胖乎乎、粉嘟嘟的,娇憨声音当中带着几许酥腻和婉转,道:“林姐姐自从嫁给珩哥哥以后,光和宝姐姐玩,也不给我说话。”
    黛玉闻听此言,那张清丽如玉的莹白脸蛋儿,渐渐现出一抹羞红之意,在灯火映照下,可见明艳彤彤,道:“我平常在这儿,你们两个也不来,知道到处骑马,还在这儿说我。”
    宝钗道:“云妹妹,琴妹妹,你们两个没有去骑马吗?”
    湘云与宝琴说话之间,挽起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在一旁的绣墩上落座下来。
    宝琴柔声道:“没有呢,今天校场上太过泥泞了。”
    宝钗笑了笑,道:“那歇歇也好,再过几天就是八月十五了,中秋佳节,咱们后院的姊妹吃月饼,做做诗才是。”
    宝琴不仅是她的闺中堂姐妹,在将来也是后宅的好姐妹。
    宝琴那略带几许婴儿肥的脸蛋儿粉嘟嘟,似是嘟嘟嘴,眉头之下,目光莹莹,柔声说道:“刚刚外间的嬷嬷说,珩大哥在辽东打赢了胜仗。”
    宝钗面色诧异了下,说道:“什么胜仗?”
    “收复了锦州城,阵斩了阿济格,用不了多久。”宝琴粉腻嘟嘟的玉颜微顿,声音柔糯、轻柔几许。
    湘云点了点头,低声道:“外间都在说,要不了多久,珩大哥就能扫灭辽东,班师回京了。”
    宝钗翠羽秀眉之下,水润杏眸莹莹而闪,目光一时微怔。
    如果能够平灭辽东,那他回京以后,应该能封为郡王,那时候……
    真的不怪宝钗,因为成为贾珩夫人之后,又是同为一等国公夫人,难免会有所期待。
    毕竟,那几位公主和郡主,自己有封号、俸禄,显然是不会被封为王妃的。
    那么那王妃和侧妃的名号,大概也就定了。
    她和林妹妹至少是一个侧妃才是。
    黛玉秀丽黛眉之下,那双粲然如虹的星眸,扑棱棱地看向宝钗,笑着打趣问道:“宝姐姐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多半是想着珩大哥班师以后,荣封郡王的事儿。
    宝钗回转过神思,丰润白腻的脸蛋儿浮起两朵红晕,低声道:“没什么,就是想着如果三妹妹和兰儿妹妹过来,也就好了。”
    黛玉道:“她们两个啊,可不是,能够帮着解说战事,说不得还能预测下一步的战事走向呢。”
    宝钗柔声说道:“她们两个倒是许久没有到妹妹这里了。”
    黛玉声音轻柔中带着几许娇俏,道:“天天说着国家大事,咱们在这儿谈着家长里短,倒是显得格格不入了。”
    湘云娇憨道:“三姐姐和兰姐姐她们两个,的确喜欢说这些,有时候说的还挺准的。”
    宝钗弯弯翠羽秀眉下的水润杏眸,就有一些怔怔失神,道:“她们两个时常看邸报,又得你珩哥哥口口相传教授本事的,自然非常人可比。”
    在这一点儿上,她的确远远不如。
    那个甄兰的确是口口相传的,不过三妹妹就不知道了。
    都这般大了,还没有定亲,心里什么想法,她倒也能猜出一些端倪。
    哪个少女不怀春?
    而整个大汉都没有珩大哥这般出挑儿的人,文韬武略,无一不精,还生的那般好看。
    黛玉道:“等会儿让她们两个过来,说说这朝堂还有前线打仗的事儿,我们心里也好有个数才是。”
    宝钗吩咐道:“莺儿,去栖迟院唤人过来。”
    莺儿轻轻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去了。
    随着宝钗荣封一等国公夫人,莺儿最近也安分了许多,当然主要是来自贾珩的敲打。
    ……
    ……
    宫苑,福宁宫
    殿中,临近中秋之时,秋日阳光温煦暖融,似洒似落地照耀在宫殿上的琉璃瓦上,可见其上反射出一道道熠熠而闪的光芒,恍若霜华流动。
    端容贵妃凝眸而视,坐在一方铺就着褥子的软榻上,其人衣裳华美,云髻巍峨端庄,丽人那张雪肤玉颜的脸蛋儿,线条清冷、削刻。
    而咸宁公主则是与李婵月隔着一张梨花木的椅子落座下来。
    随着进入崇平十九年秋季的八月,咸宁公主的身子也愈发重了起来,平日里百无聊赖,就陪着李婵月、宋妍在一旁坐着。
    李婵月年近二十,从早年小姑娘的粉红裙裳已经转换成了淡黄色裙裳,秀发挽起端美的发髻,眉眼之间已渐渐见着妇人的温婉,眼波宁静、柔弱依依,恍若沁润着江南烟雨。
    端容贵妃秀眉之下,晶然美眸当中带着几许关切之色,叮嘱说道:“再有两个月就生产了,你最近要小心一些才是。”
    咸宁公主那张清丽如霜的玉颜酡红如醺,白皙柔嫩的纤纤素手轻轻抚起隆起成球的腹部,脸上满是幸福的微笑,道:“母妃,我知道了。”
    李婵月凝眸看向咸宁公主隆起的小腹,宛如星月的熠熠妙目之中见着一丝艳羡。
    宋妍同样好不到哪里去,白腻如雪的脸蛋儿上,同样见着羡慕之色。
    珩大哥是与她成了亲以后才走的,但几个月过去,她的肚子却没有动静。
    倏然,殿外忽而传来内监的声音,尖声细气:“皇后娘娘驾到。”
    端容贵妃闻听此言,那张宛如清霜的秀丽玉颜上现出一抹讶异之色,起得身来,迎上前去,说道:“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妹妹,平身吧。”宋皇后眼眸微笑含波,伸出白嫩柔腻的纤纤素手,朝着端容贵妃的胳膊虚扶了一下,雪肤玉颜的脸蛋儿上,笑意嫣然明媚。
    端容贵妃那张清丽、明媚的玉颜,渐渐蒙起一抹欣然笑意,柔声道:“这是怎么一说?”
    “刚刚前面的陛下说,子钰在辽东战事上,已经打下了锦州城。”宋皇后那张雍美、华艳的晶然玉容现出一抹繁盛笑意,柔声道。
    咸宁公主柳眉之下,那双晶莹剔透的清眸宛如凝露,惊喜说道:“母后,先生打赢胜仗了?”
    宋皇后轻笑了一下,道:“已经打赢了,说是下一步就进兵盛京呢,你父皇说要不了多久,就能彻底平定辽东。”
    咸宁公主弯弯如黛的柳眉之下,清澈莹润的美眸当中见着一抹思量,低声说道:“那先生年前应该能回来的吧。”
    宋皇后雪肤玉颜的脸蛋儿上,明媚、嫣然一笑,柔声说道:“这个,你父皇倒没有说,不过这样大的战事,想要快点儿结束也不大可能。”
    咸宁公主语气幽幽道:“那大概是赶不上孩子出世了。”
    宋皇后那张雪肤玉颜的脸蛋儿带着一抹繁盛笑意,柔声道:“你也别太过执着了,那秦氏有孩子的时候,子钰不是也在外面忙着国家大事。”
    对了,还有她有芊芊和洛儿的时候,那小狐狸也差不多在外面打仗。
    咸宁公主点了点头,转眸看向一旁的端容贵妃。
    端容贵妃弯弯柳叶修眉之下,那双清眸中满是莹莹关切之色,道:“姐姐,陛下怎么样?”
    宋皇后柔声说道:“这会儿已经喝了参粥,歇下了。”
    端容贵妃点了点螓首,那张清丽如霜的脸蛋儿上,就有些疼惜之色,低声说道:“陛下,这些年操劳国事,夙兴夜寐,身子都熬垮了。”
    宋皇后闻听此言,心头不由涌起一股内疚神明,附和说道:“是啊,等辽东战事平定以后,陛下定是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的。”
    那个时候,应该立下东宫之位了,陛下再至重华宫荣养,好好调养身子骨儿。
    咸宁公主弯弯如柳叶的秀眉之下,清眸莹润剔透,声音中带着几许娇俏,说道:“先生回来以后,也得好好休养一下,当初答应我和婵月,答应的好好的,要去天下……呕,的名山大川走走呢。”
    丽人在说话之时,就呕了一下,去天下似乎成了“取”天下。
    宋皇后凝眸看向咸宁公主,问道:“这时候孕吐还这么厉害的吗?”
    咸宁公主点了点头,珠圆玉润的脸蛋儿上,似是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柔声道:“还闹腾呢,有时候还踢我呢。”
    宋皇后轻笑道:“小孩儿这个时候是要闹腾一些,你平常多加在意一些。”
    “小孩儿仿娘,你小时候爬高上低的,孩子自然也查不多。”端容贵妃嗔怪了一眼咸宁公主。
    咸宁公主道:“这一胎也不知是男是女呢,是男孩儿可能更淘一些。”
    正在说着,外间的嬷嬷说道:“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八皇子殿下来了。”
    说话之间,只见一个面容白净、唇红齿白的少年进入殿中,道:“母后,母妃,阿姐。”
    八皇子陈泽生的肤色白净,剑眉朗目,器宇轩昂,当初的冲龄小童已经成长为翩翩少年郎。
    端容贵妃道:“泽儿,下学回来了。”
    那少年点了点头,道:“母妃,今个儿在学堂里,听说姐夫要平定女真鞑子了。”
    端容贵妃诧异道:“你都是听谁说的?”
    “翰林院的先生说的。”陈泽落座在一方绣墩上,接过宫女递上来的茶盅,道了一声“有劳”,倒是让那宫女受宠若惊。
    这就是上位者的谦逊有礼,更让普通人生出几许“士为知己者死”的报恩情结。
    宋皇后笑道:“看来翰林院的书呆子也已经知道了。”
    “先生还让我写辽东安治之策呢,一旦辽东收复,朝廷应当如何治理。”陈泽说道。
    宋皇后闻听此言,诧异了下,说道:“你打算怎么写的?”
    这翰林院的书生教泽儿这些做什么?
    陈泽声音清脆而响亮,说道:“设官立制,派驻军兵,别的也没什么了。”
    宋皇后点了点头,笑了笑道:“泽儿能想到这些也差不多了。”
    别的不是臣藩可以涉足的了,东宫之位还有年长的几位兄长呢。
    而端容贵妃瞥见宋皇后目光的些许变化,心神微动,若有所思。
    ……
    ……
    而就在宁荣两府与宫中的咸宁公主与李婵月叙话,宋妍几个正在担忧着外出征战的贾珩之时。
    神京城中的内卫和锦衣府卫,此刻也在从宫城四出,抓捕散播谣言的京中无赖和有心人,通过顺藤摸瓜,开始抓捕着城中相关的贼寇。
    城西的一座飞檐钩角的宅院,在漆黑如墨的团团夜色掩护下,周围林木繁盛,树荫翁翁郁郁。
    此刻,就在四四方方的庭院当中,一潭碧波澄莹湖水环绕的凉亭水榭里,传来一阵安神定意的琴曲之音。
    而垂下的两道淡黄色帷幔之后,则是一个身形高挑,气质清冷的丽人。
    从轮廓来看,依稀是顾若清的样子。
    但其实不是,顾若清并未在陈渊府上,而是陈渊从神京城中的青楼中拣选出来的。
    嗯,大抵是一种代餐思维。
    陈渊坐在临近靠窗的位置,手里端起一个青花瓷茶盅,轻轻品着热气腾腾的香茗,心头却有几许惬意莫名。
    这会儿,阮永德面色凛肃,行走之间,其人沉重的衣甲,周身带动着一股沉重如山的氛围,快步进入厅堂,道:“公子。”
    陈渊凝眸看向那坐在珠帘之后的歌姬,道:“你先下去吧。”
    “是,公子。”那位歌姬声音带着吴侬软语的轻柔,然后跟着一个家丁出了水榭。
    阮永德压低了声音,说道:“公子,京城之内都在传,锦州城被卫国公贾珩攻破了。”
    陈渊目光锐利无比,看向阮永德,问道:“怎么回事儿?锦州城被攻破了?这才多久?”
    可以说在这一两个月当中,宁远、辽阳相继为汉军攻破,可谓高歌猛进。
    阮永德道:“锦州城被破,阿济格被贾珩所斩,现在京营官军已经前往盛京城,与北静王的兵马合流一起,京中说要不了多久,就会攻破盛京城,辽东马上也就平定了。”
    “据兵部流传的详细军报所言,那卫国公先挖掘了小凌河,淹没了锦州城,泡泛了墙砖和条石,然后等城池轰然倒塌之后,又用炸药取城。”阮永德面容凝重如冰,沉声说道。
    因为,陈渊先前就在京营当中安插了眼线,倒也知道汉军火铳与黑火药的威力。
    尤其是,当初的倭国的江户城,还有朝鲜的国都,都是被掘地道,埋火药轰破,这些都是前车之鉴。
    陈渊眉头紧皱,冷声说道:“盛京城没有那般容易好破,况且,纵然攻破之后,君臣之间也会猜疑,自相残杀,青史之上,屡见不鲜,那贾珩小儿也不能幸免!”
    说着,那双略带几许阴鸷而幽暗的目光,略有几许探寻地看向那阮永德,问道:“最近我让你散播出去的流言,外间怎么说?”
    阮永德点了点头,道:“这几天,京城倒是议论纷纷,但就在刚刚,内厂还有锦衣府,探事四出,开始拿捕京中散播谣言的各色人等。”
    陈渊那张白净俊朗的面容,略显阴沉如铁,旋即,就是恢复正常,低声道:“看来这是锦州被破,再为其扫清后患。”
    对于辽东是否平灭,他其实并不在乎,关键是趁着这个时间,尽快解决掉宫中的那位。
    阮永德面上带着几许急切之色,道:“公子,不能再拖了,腾骧四卫正在调整人事,如果再拖延下去,会平添许多变数。”
    可以说,赵王留在的最后一支底牌就是守卫皇宫的腾骧四卫,内里有赵王的旧部。
    先前的齐王事败以后,经过一阵调整,又重新提拔了一些府卫,而这些亲卫就有陈渊之父前赵王的旧部。
    可以说,崇平帝的亲卫,已经快要被赵王和齐王渗透成筛子。
    这也是有事实依据的逻辑在的,因为,哪怕是看守宫城的内廷宫卫,也有自身的家庭以及传承,在成长的过程中就会在整个关系网络中建立了不少羁绊。
    陈渊眉头紧锁,目光深深,冷声道:“再等等,等盛京城破的那一刻,在那位最得意的时候,出手不迟。”
    那时,京城军民和朝野势必欢腾一片,说不得宫里那位还会前往太庙,告慰陈汉宗室的列祖列宗。
    那时候就是他们发动战事的机会。
    阮永德闻听此言,也不好再劝。
    多上的这段时间,再仔细筹备,倒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