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格涅夫上将说11月16日晚上给近卫一机步的补充会到,所以王忠为了晚上先睡了一觉。
结果他睡了两小时直接被冻醒了,一起来就看见涅莉在给火炉加碳。
王忠刚想说话,就连打几个喷嚏。
涅莉:“你觉得冷不是炭火的问题,这个地堡只考虑防炮,没有考虑保暖。我去后勤想领个皮袋子当暖水袋,结果还没有补充上来。他们没想到变冷这么快。”
王忠一边拿纸擦鼻涕,一边说:“没有暖水袋,你可以自己进被窝来温暖我啊!”
涅莉加碳的手停下来,用“这没用主人又在说什么傻话了”的表情看着王忠。
王忠补了一句:“柳德米拉不会介意的,她还会感谢你没有让我着凉!”
涅莉表情发生了些微的变化,她上次用苍蝇拍拍苍蝇时就是这个表情。
王忠:“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只是在提出一个解决方案。算了把衣服拿给我。”
涅莉放下装碳的小桶和夹碳的工具,脱下全是碳灰的手套,抱起王忠的衣服走过来。
她维持着戒备的姿势,仿佛随时准备使出撩阴腿。
王忠却只是在她帮助下穿好衣服,过程中又打了几个喷嚏。
涅莉:“你不占下我便宜吗?”
王忠:“我应该占吗?”
“不应该。”涅莉答,“这样就好,这样很好。”
说完她拿出一个水壶:“虽然没有暖水袋,但是我用水壶灌了热水,将就一下吧。贴身放会烫到,但放在大衣和外衣里面正合适。”
王忠:“涅莉你还是来做我的母亲吧……啊烫烫烫!”
涅莉这才把水壶从王忠没有戴手套的手上拿开:“可惜我够不到你的脸。”
咋滴你还想烫脸?
王忠双手抓着涅莉的腰把她举起来,姿势就像老狒狒举狮子王辛巴那样。
因为涅莉在女仆装外面也套了大衣,所以这腰凭空粗壮了一倍。
王忠:“来,伱这就可以烫到了……呃啊啊你真烫啊!”
被突然袭击的王忠松开手,涅莉轻巧的落地,不愧是完美潇洒的女仆。
王忠:“你这样合规矩吗?”
涅莉:“其实也没有那么烫,你看我直接用手拿的,会烫伤你的话我就不会做了。”
“不会烫伤就合规矩吗?”
“教育年幼不懂事的主人也是仆人的职责啊,何况现在你也不是我的主人,我是安特陆军雇佣的民夫,没有必要继续过去那种主仆的礼节。”
王忠:“这样啊,那我不要你了,要换一个不会拿水壶烫我的勤务兵!”
涅莉刚刚还叭叭说呢,现在抿着嘴,看着王忠。
王忠看这招有用,立刻得意洋洋的看着涅莉:“怎么了,不说话了?嗨呀刚刚还教训我呢,好像你很厉害一样,结果也是我的小迷妹,这下暴露了吧!”
涅莉提起碳桶,转身离开地堡。
“等一下,暖水壶给我啊!别走啊我说笑的!我不换啊,不换啊!涅莉!妈妈!”
……
五分钟后,火车站,巴甫洛夫看到王忠,就疑惑的问:“你怎么冻得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王忠抬头看了看漫天飘飞的鹅毛大雪:“这很奇怪吗?虽然我不知道霜打的茄子怎么样,但是我寻思这个大风雪打的人应该是我这样啊?”
然后他看向站得笔直的巴甫洛夫和波波夫。
“你们俩是安特人,不算!”他喊。
巴甫洛夫和波波夫对视了一眼:“他是不是被冻糊涂了?”
波波夫:“看精神头还好啊。”
王忠走到站台上,和他们俩站一起:“是啊是啊,还好。”
“站直身体,你这样反而会导致衣服有些地方和身体不贴合,会进风。”波波夫说。
王总:“你早说啊。”
他站直了身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确实暖和了一点。
这时候涅莉又出现了,手里拿着个小号的麻布袋子。
涅莉:“我在铁水壶外面套了一个厚麻布袋子,塞了一些棉花进去,应该好很多。另外里面的热水也换了刚烧开的。”
王忠接过袋子,确实隔着厚厚的棉花还能感觉到里面水壶的温度。
涅莉:“那个绳子可以拴在大衣的扣子上,这样就能吊在衣服里面了。”
王忠十分感动,赶忙照着涅莉的说明把粗制暖水袋塞进大衣里。
这下真的暖和起来了。
巴甫洛夫:“我怎么感觉像是妈妈在照顾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儿子?”
波波夫哈哈笑起来。
这时候扳道工检查完扳道,开始拿起绿灯给列车发信号。
但是大雪中站台上的人都看不到列车。
王忠的俯瞰视角半径是两公里,这时候倒是能看到列车,但这大雪甚至能影响他俯瞰视角,风雪中的列车只有车头灯比较明显。
下一刻,一声汽笛穿越风雪灌入所有人耳朵。
火车的车头灯也进入肉眼视野,这种天气状况没有飞机可能出航进行空中侦查,所以列车也没有进行灯火管制。
列车再次鸣笛,然后缓缓滑进站台。
车头和运煤的车厢之后是一节节的闷罐车,这次的列车连防空炮组都没有编,全用来运兵了。
第一节闷罐车的车门被里面打开,补充的士兵穿着军大衣,戴着皮帽子,满满当当的挤在门边。
车子还没停稳,一名彪形大汉就跳到站台上,对王忠发出了爽朗的大笑:“哦嚯哈哈哈!”
王忠心想怎么着,你要开始唱?京剧里大花脸这么笑都要唱的。
大汉一瘸一拐的向着王忠走来,一边走一边说:“将军!我又来找你了!”
王忠眯起眼,看了半天才发现这是叶戈罗夫,奥拉奇突围的时候他腿中枪了,所以回去养伤去了。
好么这才三个月,腿伤就养好了?
王忠上去握住叶戈罗夫的手:“你好啊,老伙计,难怪屠格涅夫上将建议我晚上弄土豆炖牛肉呢!原来是要欢迎你这老伙计!”
王忠握完手,把位置让给巴甫洛夫。
巴甫洛夫给了叶戈罗夫一个拥抱:“你这家伙,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不是说半年才回来吗?”
叶戈罗夫:“是半年,你看我这腿现在还瘸呢,但是我忍不了啊,都说仗快要打完了,这波反攻就要把敌人推回老家去了!”
王忠皱眉:“谁说的?”
“谁都在这样说啊,新下来的伤兵都在说,普洛森人火力明显减弱了,反攻势在必得。”
不等王忠回答,波波夫插进来跟叶戈罗夫拥抱,这才说道:“现在速胜的想法在全军很普遍,我们这里也有瞧不起普洛森人的意思。”
王忠一脸严肃:“这可不好啊。”
叶戈罗夫一脸疑惑:“难道我们不是要反击了吗?”
王忠:“反攻确实势在必得,但是战争不会这么快结束的。普洛森还有很大的战争潜力。他现在甚至还没有进行总动员。我们要做好进行多年艰苦斗争的准备。”
叶戈罗夫愣了一下,马上说:“将军你果然对战况有自己的见解,我相信您。但是其他人都认为敌人要完蛋了,是几乎所有人都这样想,只怕您也改变不了所有人的看法。”
王忠点头:“嗯,不管怎么样,你回来了,我们马上要反攻,你来指挥跟进的步兵部队。”
叶戈罗夫:“好!看起来我泡医生泡对了!”
王忠迟疑了一下,问:“泡医生?”
“对啊,把医生泡了,让她答应我的要求,要不然我怎么能有出院证明?我这腿刚刚走路你没看出来?在医院上火车之前我都咬着牙正经走路。”
王忠:“你这不好,万一永远瘸了呢?”
“没事!卡佳医生说了,顶多以后变天会疼,走路是不影响的,你看我现在只要咬牙忍着疼,还是能正常走路,甚至可以踢正步。”
王忠正要锐评几句,叶戈罗夫说:“对了,我还把卡佳医生给你要来了,外科医生,医术精湛。”
王忠这才发现一名壮实的安特女性站在不远处。
对,就是那种能和熊搏斗的安特女性。
长得不能说不好看,但是能和熊搏斗也是真的。
王忠送来叶戈罗夫的手,握住:“欢迎你,卡佳医生。接下来我的小伙子们就拜托你了。”
这时候王忠忽然想到一件事,他转身把叶戈罗夫拉到一边小声说:“你特么的不是有老婆吗?”
叶戈罗夫:“被普洛森人打死了。”
王忠所有的话都被噎回去了。
叶戈罗夫:“你知道我为什么急着回来了吧?顺便卡佳的丈夫牺牲了,父亲则是死在了空袭中。我们跟普洛森有一点点……账要算。”
叶戈罗夫说这话的时候,双眼死死的盯着王忠。
尽管现在光线不好,但是王忠还是能看到他眼里面的血丝。
王忠:“知道了,在我这里你会痛打他们的。”
这时候一名少校跑过来向王忠敬礼:“近卫第一机械化步兵师补充部队集合完毕,请指示。”
叶戈罗夫指着少校和身后排列整齐的士兵说:“这可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一说要补充到你的部队来,人人抢着来,我们还得精选一下,参加的战斗不激烈的我给刷掉了,这些可都是地狱归来的人,和你一样,将军。”
王忠点点头,跳上站台上的长椅,对所有人说:“各位!我和你们一样,从地狱归来!你们今晚补充到各部队去,吃饱喝足,明天我们让普洛森人,尝尝地狱的滋味!”
所有人齐声高呼:“乌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