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尸血丹
司徒芳带着道廷司的执司,冲进了百花楼的后院。
片刻后,灵力四溢,交战声、惊呼声、叫喊声与建筑的粉碎声交织一片。
墨画很好奇,想了想,便对青兰道:
“你找个地方躲躲,千万别出来。”
青兰有些紧张,但还是点了点头。
之后墨画三人,也施展身法,到了二楼,从窗口向后院看去。
百花楼分前后两座楼,中间有庭院。
前楼是前厅,用于酒宴招待,女修歌舞,后楼则是厢房,做的是青楼的生意。
后楼中间是个有山有水,花团锦簇的庭院。
庭院宽阔,景色怡人。
灰衣修士到了墨画面前。
此时突然一阵灵力激荡,砖石破碎,木屑纷飞。
这个鬼脸,差点把变成死尸的灰衣修士给气炸。
灰衣修士缓缓转头,死白的目光,看向楼上。
“不好1
他妈的,这小鬼还越打越准了……
他心中几欲吐血。
便在这时,形如死尸的灰衣修士,一个迈步,便到了司徒谨身前,一拳向他胸口打去。
庭院后面便是后楼,三面高楼围着庭院。
“这个灰衣修士,好像有点菜……”
看样子是土毒术,但他又明显不是走灵修的路子,这法术对付炼气还行,对付同阶的修士,就实在不够看了。
他既惊且怒,破口大骂道:
“该死的小鬼,坏我好事,我非宰了你……”
金光破开的肉身,缓缓恢复。
司徒谨目光凝重,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神情戒备。
而走廊上,两个筑基修士正在交手。
不光修道学识,其实很多方面都比不上……
而墨画的神识,是十二纹!
墨画神色一凝,闭上双眼,全神贯注,将神识外放,并延展至极致。
灰衣修士肤色铁青,青筋虬结,近乎刀枪不入,仅凭肉身,就能与白子胜的长枪硬碰。
白皙的纤手一指,递出几道剑光,剑气凛冽,破了灰衣修士的肉身,雪白火焰,也在灼伤着他的伤口。
灰衣修士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气得浑身颤抖,只能咬牙切齿,声音沙哑,仰天嘶吼道:
那一瞬间,灰衣修士只有一个念头。
灰衣修士躲闪不及,中了他这一掌,被打出原形,衣衫褴褛,脸上一片黑灰。
司徒芳带着南岳城道廷司的执司,守在四周,以防这灰衣修士逃跑。
灰衣修士吃痛,发出不似人的怪异吼声。
于一片虚白的神识视界中,搜寻灰衣修士的踪迹。
这灰衣修士从上到下,都透露着一股半吊子的气息。
还能以法术,破开自己的肉身?
灰衣修士心中一凛。
灰衣修士像地鼠一样,刚钻下去,就被打得露头,憋屈至极。
不过此时此刻,也不是感叹的时候。
而他,甚至连棉花都没打到。
便在这时,空中又是一道迅疾的火球术飞过,落在园中,炸开了一株花木,逼出了灰衣修士的行迹。
走廊间布有各式阵法,有加固的,有隔音的,有显尘的,也有照明的。
随之他也发现了灰衣修士的行迹。
“小师姐,你懂得好多1
遁术被他识破了,然后又被他偷袭了,被他羞辱了,还被他扮鬼脸嘲讽了,结果现在连那小鬼的人影都看不到……
除此之外,他好像还学了一两手法术。
修道学识方面,他的确比不上妹妹子曦。
片刻之后,变故骤生。
墨画眉头皱得更紧了。
雪白的火焰,也渐渐熄灭,只留下几道焦痕。
灰衣修士死尸一般,躺倒在地,许久未动。
而那灰衣修士,最后才用土遁,就是为了不暴露底牌。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遁术其实算是身法的一种,只不过是专门用来逃命用的,施展的时候,灵力覆于周身,与天地五行融合,借此隐藏气息,逃出生天。”
到底是怎么识破自己的遁术的?
白子胜忍不住道:
“墨画,你好会拍马屁。”
白子曦解释道:
片刻后,墨画睁眼,并指运气,自指尖凝起火球。
杀了那个小鬼泄愤,然后立马就撤!
玄衣修士,便是司徒家的筑基长老,名为司徒谨。
司徒芳大惊,想拦住他,但被他一拳击飞。
墨画不由点了点头,“是挺菜的……”
司徒谨不敌灰衣修士,被这拳打得向后退了七八步,最后不得不半跪于地,口吐鲜血。
墨画看了一会,皱了皱眉。
就见远方二楼处,一间屋室的门窗被彻底打碎,两边的阵法,也被尽皆摧毁。
这小修士,竟能窥破土行遁术?
自己可是筑基修士,都看不出这灰衣修士的踪迹。
墨画不悦道:
“实话实说,怎么能叫拍马屁?再说了,我怎么不拍你马屁呢?还不是因为你不知道么?”
灰衣修士的神识,不过十纹。
然后术随意动,转瞬间,火球便向园中飞去,炸在一片草地上,将草木成飞灰。
但之后三番五次,还是会被火球术命中。
灰衣修士心头一阵怒意上涌。
尽管气势威猛,但还是占了下风。
墨画明白了,由衷夸道:
不能久战,否则一旦尸血丹的药力耗尽,自己受药力反噬,就麻烦了。
虽然他不知这是什么丹,但一定不能让他服下。
而那蒙着面的灰衣修士,周身气息阴沉,大概率便是墨画要找的,那个矿山买尸的幕后之人。
这两个小修士,又是什么来头?
自己可是服了尸血丹,修为大增,肉身如铁尸一般,刀枪不入的。
是神识!
他被这小鬼,以神识锁定了?!
灰衣修士只觉匪夷所思。
司徒谨也学聪明了,索性不自己找了,火球术指哪,他就打哪。
但也仅此而已。
他还没来得及震惊,只是诧异了一小会,走了点神,一个火球术就砸他脸上了。
百花楼这种贪欢取乐的场所,阵法却如此完备。
躺倒在地的灰衣修士突然无规则地抽搐起来,四肢变形,各自扭动,身体也逐渐膨胀,青筋现形,最后竟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挺直地站了起来。
灰衣修士满面剧痛,恨得牙痒。
白子胜迟疑道,“这是……遁术?”
那个小鬼……
不过炼气境界,就能单枪匹马,与自己交手。
自己一个筑基修士,被一个炼气期的小鬼,以神识锁定了?
看着阴险,灵力也很阴柔,但修为实在是弱,即便放在一般筑基前期的修士中,也是垫底的。
“遁术?”墨画眨了眨眼。
白子胜长枪扎不破他的皮肉,也奈何他不得。
他想逃,但四周又有执司拦着,他每次想冲出去,都会被拖延片刻,然后再被司徒谨缠祝
而走廊间,司徒谨与灰衣人频频交手。
便在这时,白子曦如琉璃般的眼眸,光芒闪动,指尖凝成的剑芒,燃着雪白的火焰。
灰衣修士正欲上前,乘胜追击,忽而一个火球术骤然出现,砸在他的后脑门上。
场上的局面也是如此,司徒谨掌力如风,一直压着这灰衣修士打。
司徒谨一掌拍来,冷冷道:
“贼人,受死1
白子胜无话可说。
筑基期的灵力震荡,将四周的草木山石绞得粉碎。
看不到他,这还怎么杀他?
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白子曦淡淡道,只不过修长的眉梢轻轻扬起,眼眸中有微微的得意。
“这是什么道法?”
白子胜小声道:
“这很简单的。”
灰衣修士左支右绌,勉强支撑。
毕竟他天赋再高,也仍旧只是炼气。
他肤色铁青,身形健壮,两眼只剩眼白,如同一具死尸,周身散发死气。
“你出来啊1
无论如何,宰了这个小鬼!
他丢下司徒谨,大迈步向墨画走去。
白子曦点了点头,“是五行遁术中的土行遁术。”
白子胜目光一冷,迎了上来,双手交错一握,一柄银白长枪显现,而后身形如风,枪出如龙,枪上金芒大盛,向死尸一般的灰衣修士攻去。
这灰衣修士是个体修,但气血不强,会的武学,也稀松平常。
白子胜也不与墨画斗嘴了,而是皱眉道:“用了遁术,那人是不是就要跑了?”
其他几个炼气执司,也都不是一合之将。
眼看时间耗去,药力即将耗荆
这样下去,自己就要栽在这里了。
神识放出,感知不到踪迹……
淡粉色的灯光,将整个后院阁楼,照得旖旎而风流。
属实是过分了。
灰衣修士怒极,嘶哑道:
怎么能这么菜呢?
连他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正苦寻无果的司徒谨精神一振,运起灵力,一掌向灰衣修士拍去。
司徒谨倒吸一口冷气。
与此同时,司徒谨又是一掌袭来,这一掌,打在了灰衣修士左肩,风力缠绕,撕碎了他的衣物,也扯去了他蒙面的黑巾。
灰衣修士主意已定,环顾四周,死尸一般狰狞的脸上,忽然一阵茫然……
“你们他妈的找死1
灰衣修士神色复又狰狞,但心中却忍不住惊悸。
即便是通仙城里,年迈的周掌司,和不擅长道法的安老爷子,动起手来也比他要强。
矿井里矿修艰辛,生死攸关,里面画的阵法,粗浅至极。
灰衣修士铁青的面容,发出一丝怪异的咆哮,随后一跃而上,来到二楼。
墨画笑眯眯道:“他跑不掉的。”
墨画就有些不高兴了。
甚至还用阵法,来烘托氛围,渲染情调。
司徒谨随之落地,看着四周,皱起了眉头。
随后他取出一个样子古怪,布有血纹的青铜药瓶,猛地将瓶中丹药,灌入口中。
灰衣修士硬拼了一掌,连连后退,口吐鲜血,而后急忙取出一粒丹药服下,稳住气息,继而又施展遁术,消失在地面。
墨画的火球术虽然威力不俗,但对筑基而言,伤害不大,只不过让他行迹狼狈了一点。
墨画也有些吃惊,转头问道:
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一人玄衣,一人灰衣。
司徒谨用尽全力,催动掌力,接下了这拳。
这种遁术,一旦被人知道,再提防起来,就容易多了。
司徒谨眉头紧锁,他又找不到人了。
又中了几记火球术,灰衣修士心中恍然。
那个小鬼呢?
怎么不见了?
他去哪了?
黑巾下面,是一张阴冷的,惨白的,没有半分血色的脸。
隐形了?
灰衣修士瞪大死白的眼睛,看不到人。
他们都是炼气修士,无法与筑基力敌,但结成阵仗,与筑基过一两招,拖延片刻,还是可以的。
在他掏出药瓶的瞬间,司徒谨便知不妙,瞬间出手,一掌击出。
哪里来的火球术,又是怎么打中自己的?
这记火球术,也引起了司徒谨的注意。
墨画站在二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灰衣修士一脸茫然。
可他没骂完,就被司徒谨打断了。
道廷司修士严阵以待。
司徒谨一愣,抬头看着墨画,目光中透着一丝不可思议。
楼上的墨画,冲他扮了一个鬼脸。
威力不大,但羞辱力十足。
这一掌击中了灰衣修士的胸口,灵力撕开皮肉,掌力将他震飞,但却并未能阻止灰衣修士,服下那瓶血色的丹药。
周围的执司,也都惊惶失色。
高楼走廊相连,厢房精致,廊间挂着大红灯笼,和粉色帏帐,脂粉味极重。
这个小鬼怎么回事?
墨画所见过的筑基修士中,这灰衣修士,算是最弱的一个了。
又过了几十回合,灰衣修士眼看就要落败,便一个纵身,从楼上跳下,落入园林之中,周身灰色光芒一闪,竟然消失不见了。
草木成灰,焦黑的地面上,露出一张黑脸。
灵力爆炸,炸得他一个踉跄。
司徒谨又驱使身法,纵身向前,向灰衣修士攻去。 灰衣修士被迫露出身形,一抬头,自然也看到了楼上的墨画。
墨画循声望去。
灰衣修士咒骂一声,后撤几步,又往地上一扑,消失不见了。
“你给我出来啊!1
这无能的狂怒,充满了憋屈。
这章长了点,所以写得晚了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