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初临界外
    “这才是……真正的虚空道……”
    陈牧看着系统面板上的数据，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细细体会着自己如今掌握的玄妙。
    利用系统面板来修炼，无论是武道还是本源道，效果都几乎一样，并不是让他强行掌握那种力量，而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将那个层次的感悟强行灌注到他的意识中。
    短短的刹那之间，就仿佛经历了几十上百年的参悟，最终将其理解并掌握。
    看似好像是利用系统强制提升，但实际上整个过程中仍然是依靠一点一滴的感悟积累，只是系统强行加快了这一进程而已。
    到了如今的境界，陈牧甚至也能略微揣测几分系统面板的玄妙了，首先岁月道的力量，系统面板必然是具备的，因为这种一刹那间，仿佛度过千年万年的岁月折叠之感，绝对是岁月层面的力量。
    过去的他境界和层次太低，根本体会不到这种力量，如今虽然仍是看不懂，看不透，但隐约之间也能窥见到那冰山一角。
    “岁月折叠……”
    陈牧微微摇头。
    他对岁月道的了解还很浅薄，无法推敲那究竟是什么层次的力量，更何况这一切也只是他对系统面板的揣测，具体它的力量源自何处，如今的他是依然寻不见任何踪迹的。
    很快将心中杂念略过，陈牧望向眼前的虚无，眼眸中忽然多了一丝炽热。
    距离他修成换血，举世无敌之后，已经很少有再感受到能让他振奋的力量了，虚空本源道毫无疑问便是一种！
    “虚空！”
    陈牧意念一动。
    啪！
    此刻的他并未有任何体魄的动作，也不曾调动心魂之力驾驭天地，但他面前的虚空，却是陡然之间犹如镜面一般破裂开来。
    但见虚空中浮现出一道道的白色裂隙，最后全部深入碎裂，化作漆黑色的虚空裂缝，同时从裂缝中汹涌起一股激荡的虚空之力，向着陈牧迸发而来。
    可这一次，这些激荡的虚空之力，没有再伤及陈牧的身躯分毫，更不用他刻意去抵御，而是仿若一缕缕水流般，绕着陈牧旋转起来。
    过去，陈牧虽不惧虚空裂缝，但那只是他的体魄足够强横，可他的衣衫却承受不住虚空之力的冲刷，基本上每次战斗，衣衫都会在虚空的撕扯之下破损，但现在那激荡的虚空之力环绕他身躯盘旋，却是不曾撕裂他的衣角。
    “这就是虚空之力。”
    陈牧感受着那一股环绕自身的虚空之力，如流水一般受到他的牵引和控制，一时间心中也是泛起一片涟漪。
    虚空道，的确是截然不同于乾坤天地的力量，它是承载乾坤天地的本身，亦是这一方无尽宇宙存在的根基，是本源之力。
    仅仅只是领悟了诸多虚空玄妙，在心中构建成了虚空道的雏形后，掌握的虚空道力量就已凌驾于乾坤天地之上。
    凭借这份力量，甚至能开辟一方洞天！
    当然，如今的他想要开辟洞天，那也只能是开辟出极小的一块区域，恐怕比起乾坤瓶里的空间也大不了多少，而且开辟出的虚空洞天，也需要以力量来维持，否则很快就会泯灭在无尽的虚空潮汐之中。
    “难怪只需练成虚空道雏形，就能在神下九阶之中稳定提升一阶。”
    陈牧抬起右手，令那从虚空裂缝中涌出的虚空之力在掌中环绕，而后轻轻向下一指点出。
    嗤！！！
    虚空之力在他的指尖凝成一线，一刹那间向下贯穿，没入大地并消失不见。
    并没有什么剧烈的震动发生，也没有什么崩裂的景象浮现，有的只是那一股虚空之力蔓延过的区域，泥土、砂石等等一切都被瓦解，都被虚空泯灭并吞没。
    最终。
    在陈牧指尖正下方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漆黑的，深不见底的指洞！
    陈牧只粗略的感知一下，就不由的感叹虚空之力的强大，因为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指，竟然就已贯穿了千丈大地，直抵地渊！
    要知道，世间近乎所有的天人高手，都无法在地渊未曾开启之时，强行深入千丈地底。
    可陈牧如今仅凭虚空一指，就能贯穿千丈大地，贯通地渊，这是何其恐怖的力量！
    神下六阶！
    参悟出虚空道雏形之后，他的实力毫无疑问已经抵达了这个层次。
    虚空之力从本质上来说，完全凌驾于天地乾坤之上，天地之力又或者乾坤之力在同等凝练程度下，遇到虚空之力都会被直接吞噬并分解。
    陈牧能感受到，这是与神境存在驾驭的‘神力’一个层次的力量，同属于宇宙苍穹本源力。
    当初他深入沙郡地渊之时，若是就掌握了虚空道雏形，那么他对抗那位魔族神境，绝不至于差距那么大，被对方顶着整个大宣天地的排斥和压迫打来的一掌险些重创！
    那时的他虽然心魂已练成不灭魂，但也就仅此而已，面对神境存在只能强行用魂力来驾驭天地之力，尽可能的凝练来迎击。
    可无论再怎么凝练，天地之力终究和‘神力’不是同层次的力量，也就是靠着内部有‘不灭魂力’作为支撑，才能勉强抵抗一二。
    他也不是大宣世界的天地意志本身，不可能调动整个世界的浩瀚力量来迎敌。
    如今却是不同了。
    以不灭魂的魂力，来驾驭虚空道的虚空之力，这便是既有了‘皮肉’，又有了‘骨血’，这已算是真正抵达神境层次的力量！
    神下六阶能具备这样的力量也并不奇怪，毕竟那种练成了‘不灭体’和‘不灭魂’的神下六阶存在，本身就随时都能冲击神境。
    【体魄：炼血（圆满）】
    【经验：9437点】
    陈牧又唤出系统面板看了一眼。
    但见面板上，他的体魄修为也是提升了差不多50点经验，这是他在参悟虚空道的同时，又以天地之力淬炼武血所积累的经验，只是效率的确算不上快，足足一年才积累了50点经验。
    若是按部就班的修炼积累，差不多还要十余年才能凑足一万点经验。
    倘若没有魔劫之事，十余年对他来说是弹指一挥间，根本不算什么，但魔劫当前，十余年能否来得及，的确还要两说。
    当然。
    初步领悟虚空道的他，其实已经有了在虚空中生存的能力，但他能躲入虚空之中，却无法将许红玉等人也都带走，何况仅仅只是虚空道雏形的力量，最多也就是能在大宣世界附近的虚空中游荡。
    虚空如水，水也是有平缓和湍急之分的，在大宣世界附近的虚空都相对平缓，但越往远处，则虚空的动荡越是剧烈，犹如潮汐，甚至更深处还会有更猛烈的虚空风暴！
    一方世界，一方洞天，之所以能够出现，也正是诞生在这种虚空的激烈动荡之中。
    否则若是整个苍穹寰宇的虚空都寂静如水，那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世界诞生了。
    “或许……我可以去一趟寻木洞天，看能否向寻木再讨要一些寻木灵液……”
    陈牧心中忽的一个念头闪过。
    在他领悟出虚空道的雏形之后，对于世界之外的茫茫虚空就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心中已有一个轮廓。
    虚空是动荡的。
    大宣世界的附近，还有着许多的中小型洞天，依附于大宣世界而存在。
    寻木就是扎根于其中一处，开辟出了寻木洞天，但寻木洞天与大宣世界距离较远，每隔上百年才会在虚空潮汐中逐渐移动，来到大宣世界的近处。如今，
    大宣世界面临魔族侵袭的危机。
    倘若魔族侵入大宣世界，将大宣世界彻底占据，那么寻木洞天多半也是跑不掉的。
    寻木虽为神境存在，但显然掌握的不是虚空道的力量，否则的话它也就不需要和陈牧定下约定，希望陈牧在未来将它送回故乡了。
    明显寻木是在虚空中生存艰难，只能在靠近大宣世界的、虚空之力还算平缓的地方扎根，撑开一方洞天，甚至还沉睡了很多年。
    再由此来看，寻木虽是神境，但层次在神境中也多半没有多高，未必能抵挡得了魔族。
    倘若寻木能为他再弄一枚‘赤生果’，或者为他淬炼一些更为精粹的‘寻木灵液’，无疑是能轻松满足他的资源需求。
    虽说这样一来他会与寻木结下更多的因果，但当此之时，因果也并不重要，毕竟都面临着魔族的威胁，何况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他本就和寻木有着约定，再多约定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
    这一切都要建立在他能横渡一段虚空，找到寻木洞天方位的前提之上。
    “试试看罢。”
    陈牧心中念头一起，当即便有了行动。
    他整个人一步踏出，悄无声息的便离开了七玄宗，往外海的方向踏步而去。
    仅仅片刻功夫，他就横渡二十余万里，抵达了曾经的连通寻木洞天的归墟海所在之地。
    咔！
    陈牧站在海上，只四顾看了一眼，便向前一步踏出，整个直接撞碎了虚空，踏入了大宣界外的虚空乱流之中。
    过去的他哪怕是修成不灭心魂之后，踏入虚空乱流中仍然会承受很大的压力，在虚空中根本走不了多远。
    就像是一个身材较高的人，虽然在岸边的浅水区，勉强能下水站立，可一旦往深处一些，淹没过头顶，那就很快会泯灭在其中。
    可现在却不同了。
    悟出了虚空道雏形，就等于通了水性。
    来到虚空之中，陈牧不仅感受不到压力，甚至还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此刻的他将目光望向那茫茫无边的黑暗，心中已没有了对虚空和未知的恐惧。
    “看看我能走多远罢。”
    陈牧心中念头闪过，旋即便在虚空中往前走去。
    一步，
    两步，
    三步，
    ……
    虚空乱流中的空间概念，与大宣世界有所不同，是一种凡人难以理解的结构。
    这里就像是世界的背面。
    陈牧走了一段之后，再回首望去，便已经能够看到大宣世界的整个面貌。
    但见一个极其浩瀚巨大的白色光团，就这么横陈在茫茫虚空之中，其本身似具备着无上的伟力，镇压的附近虚空都是无比的平缓。
    除此之外，
    陈牧还能看到许多犹如星辰点点般的小光团，环绕着大宣世界，那些小光团极其渺小，和大宣世界一比，几乎都微不足道。
    屹立在虚空之中，纵观着整个大宣世界，陈牧心中一时升起了一种波澜壮阔的情绪，诸多关于虚空的玄妙也是不断涌入心间。
    不过陈牧没有沉浸在这种感悟和情绪中多久，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大宣世界后，便继续转过身，往漆黑茫茫的虚空深处走去。
    一步，
    两步，
    三步，
    ……
    陈牧不知道自己在虚空中走出了多远，他只知道随着他走的越来越远，远处的大宣世界光团也是渐渐变得小了起来。
    同时随着那大宣世界的光团逐渐变得渺小，附近的虚空中，流淌的虚空之力也慢慢变得激烈了起来，让陈牧也逐渐感受到了压力。
    “是方向错了么？”
    陈牧微微蹙眉，停下脚步望向远处，但见远处是一片茫茫的昏暗，空无一物。
    而在他的背后，大宣世界已经从之前的庞大浩瀚，变成了一个只有拳头大小的光球，光芒也变得黯淡了不少。
    在虚空中行走，感觉和在大宣世界行走截然不同。
    在大宣世界他的心魂能交融天地，感知到万里之外的天地，可在这里，他的心魂在虚空中所能蔓延出的范围，只不过数百丈。
    一旦走得太远，失去了大宣世界的方向，在这混乱的虚空乱流中，迷失都很正常。
    当然他如今练成了虚空道的雏形，纵然失去了大宣世界的坐标，只要身处这一片区域，至少能分辨出哪个方向的虚空更安定一些。
    这一片大范围的虚空区域，是以大宣世界为中心，越靠近大宣则虚空越安定。
    往安定的方向走，就能回到大宣世界。
    只是走得太远，终究不安全。
    很快。
    陈牧作出决定，再往前走一点，若是还找不到寻木洞天，就立刻返回。
    仿佛就是在呼应陈牧的想法般，就在他又往前方的虚空深处走了一小段后，在他的视线尽头处，浮现出了一个渺小的光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