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审问
    虞容带着阿尔杰进门，就看见屋子里韩教授和冯健对坐在桌子前似是在闲聊，见虞容回来，冯健率先站起来打招呼，“长官……”
    虞容面无表情地开口，“抓！”
    身后的阿尔杰上前两步趁着冯健还没有反应过来迅速将其撂倒，然后掏出绳子捆得结结实实扔在地上。
    冯健不敢大声呼救，只敢压低声音一边做无谓的反抗一边质问，“为什么抓我！”
    虞容走过去，俯身看着冯健的脸，“就凭你这几年给总部交上来的假情报，抓你……冤枉吗？”
    冯健闻言立即闭上了嘴，虽然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脸部肌肉，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心虚。可这些努力掩饰在专业搞心理学的韩宏栩面前就变成了徒劳。
    韩宏栩一眼看穿冯健的慌乱，给虞容一个暗示的眼神。
    虞容不动声色地跟韩宏栩用眼神交流，达成了虞容主审，而韩宏栩从旁策应的默契。
    冯健犹豫半晌，小声问道，“长官已经接任了？”
    虞容脱下高跟鞋，换上了自己的家居拖鞋，然后拉过刚刚冯健坐着的椅子坐下，“接不接任的，已经跟你没什么关系了，唐佳明。”
    骤然听到自己的真名，冯健哆嗦了一下。
    时隔多年，他自己都没想到再一次听人提起这个名字时，自己会是这样一种反应。
    自从进了情报四室，为了方便工作，当时的主任给他伪造了这个冯健的身份后，他便不再是唐佳明了，从前的档案一把火烧掉，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起，自己曾经是唐佳明。
    都是搞情报的，冯健知道，这位虞长官既然说出了他的真名，那就代表着她已经查实了，巧言隐瞒和搪塞是毫无用处的。
    他轻笑一声，“呵，多少年没听过这个名字了，若是在大街上听到这个名字，我都会觉得是在叫别人……长官查得真快呀，从前这世上知道这个名字的人，估计不超过5个，如今……”冯健环视了一下房间里的人，自嘲地说道，“快十个了。”
    “放心，你被枪毙的时候，会使用你的真名的。”虞容转头吩咐阿尔杰，“联系总部，连夜把这个叛徒带走，免得夜长梦多。”
    冯健闻言慌张起来，“等等，长官，你都不审一审吗？”
    在冯健看不到的角度，韩宏栩正在对虞容使着眼色，示意她看看自己的通讯器。
    虞容接收到韩宏栩的暗示，状似无意地从兜里掏出通讯器，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冯健的问题，“送到总部去审也一样，那边更专业。”
    韩宏栩在私信里给虞容发了一段小作文，内容是对冯健的心理侧写。
    虞容一目十行，快速浏览其中的关键词，‘愧疚’、‘求救’、‘恐惧’、‘急切’这几个词被韩宏栩特别标注，应该是可以利用的点。
    冯健不住地哀嚎，“长官，不能去总部，说不定总部那边就有害死老主任的幕后黑手，我要是落到总部手里，老主任就白死了。”
    虞容按下锁屏键让屏幕熄灭。“白死了？这么说，老主任是自杀的……”
    涉及到关键问题，冯健再次闭上了嘴，眼珠不由自主地转动，想必此时脑中正在思索该怎么把这件事情圆过去。
    看到冯健的反应，虞容知道，接下来在他嘴里大概是听不到什么真话了。
    她不禁有些懊恼，‘到底还是操之过急了，既然这个冯健是来向我求救的，那他就不会轻易放弃我这根救命稻草，按理说他该比我更急，可我没抓住这次机会，直白地问出老主任的死因，必然引起冯健的警觉，白白浪费了大好时机。要说论起套话，还得是韩教授，才这么一回儿就能弄出这么大一篇心理侧写出来。’
    可事情已然这样了，虞容也只能想办法找补回来，她摆摆手，“无所谓了。
    这几次护卫队高层会议已经定了调子，情报的失误是导致此前几场大战失利的直接原因，少不了要处置一批人给公众一个交代。
    而情报四室又是信息部几个部门里边业绩垫底的，祸不及死人，老主任死了，自然得有人背锅。
    抓了你，也算是跟上面有个交代，人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我就打算烧你祭天了，谁让你骗我呢，算你倒霉。”
    看着虞容毫无感情的脸，冯健心里暗骂。‘果然是当演员的，真能装啊，人前装的像个小白似的，背地里却是个拿下属的命给自己铺路的狠人，跟老主任比起来，差远了……’
    “瞪着我干什么？就冲着你这么多年搞来的假情报，你就不冤枉！”虞容瞪着眼睛补充了一句。
    事已至此，冯健也索性不装了，“你以为拿我祭天你就能平步青云了？我告诉你，你做梦！你已经掉进了这个圈套里，不把设套的人扳倒，你以为你能爬得出去？
    不过是先一步后一步的事儿！真可怜，死到临头还在帮着他人做嫁衣，真是个蠢货！”
    虞容嗤笑一声，“怎么？被你骗就不愚蠢了么？”她凑近了冯健，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怀疑，整个情报四室通敌，并且，我有证据！
    你是第一个，你情报链上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我是一个被排挤并且逐渐边缘化的人，什么好位置也不会轮到我，我在来之前就知道情报四室注定是个火坑。
    不过我也不是个软柿子，眼睁睁地看着火坑往里跳，如今我是腹背受敌。下面想利用我来斗倒上边，上边想用你们捅的篓子来让我背黑锅。
    你也知道，我是作战指挥出身，如果是在战场上腹背受敌的话，我会先集中人力清理掉力量相对薄弱的那一边，让后方先安定下来，腾出手来再正面迎战另一边。
    处置完你们，届时我将整个情报四室重建，从上到下换一批新人，我试试能不能跳出这个陷阱。”
    冯健用恐惧的眼神看向虞容，“你……你都知道了……”
    虞容摇摇头，“并不是全部的真相，不过半查半猜的，也差不多接近事实真相了。
    老主任莫克斯七年前连着拿到3个s级情报全是关于m星人的，却在接任主任位置后大失水准，连带着整个四室获取的情报几乎与事实南辕北辙，这么明显的纰漏，就是个傻子也看出来缘故了吧……
    因为你们的假情报，连累护卫队几万队员把命丢在主星屏障之外，连尸骨都找不到，你们难道不该为此付出代价吗！”
    在虞容的厉声质问之下，冯健也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他低着头辩解道：“我也不愿意这样，这都是上面让我干的！”
    虞容冷哼一声，“把过错推到死人头上，死无对证了，确实是个好主意。”她仿佛不愿意同冯健继续废话下去了，转头对一直站在门口的阿尔杰说道，“联络总部吧。”
    “等等，等等。”冯健焦急地阻止，甚至都忘记控制自己的音量。
    可阿尔杰不会听他的，手指在通讯器显示屏上不断地按着，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就在阿尔杰按下拨通键的前一秒，冯健焦急地喊道，“你肯定还不知道，老主任，他有与m星人对话的技能！”